【大半夜的本小学牲梦到什么写什么。接下来这章就请各位拉子们自行带入心选姐喽!】
那层“看不见的瓷”消散后,生活的细节便开始无声地交融。她的书籍上了我的书架,她的衣物挂进了我的衣柜,那只画着红豆的北地杯,也从珍藏的木盒中取出,正式与“记忆青”并肩立于茶盘之上,一白一青,宛若相依。
夜晚降临,城市渐次安静。我们各自洗漱,水流声,牙膏的薄荷气息,毛巾的柔软触感,都因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同,带着一种新奇而安稳的韵律。
当她穿着柔软的睡衣走进卧室时,我刚铺好床。暖黄的灯光下,新换的浅色床单泛着棉织物特有的温和光泽。我们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却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微妙的、混合着笃定与羞涩的波澜。这不是少女时代懵懂的心动,而是两个经历过离别与思念的成年人,终于要将过往所有无声的爱意,落实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张床上的庄重。
她先上了床,靠在里侧。我随后躺下,与她隔着恰到好处的、一拳的距离。我们能感受到彼此身体散发的微弱热量,能闻到对方身上与自己同源又略有差异的、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混杂着她身上那缕我早已刻入记忆的、淡远的山茶花香。
空气里有瞬间的凝滞。不是尴尬,而是一种巨大的、满溢的温情不知该如何安放。
然后,我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她的手,在被子下,迟疑地、轻轻地,触碰到了我的手背。指尖微凉,带着沐浴后的湿润感。我没有动,任由那触碰停留,像一片羽毛,又像一句试探的耳语。
随即,她的手指缓缓滑入我的指缝,然后,坚定地、彻底地,与我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的瞬间,仿佛有两道分离许久的溪流终于汇合,激起无声的轰鸣。所有的紧张与羞涩,都在这一握中化为乌有。那不仅仅是肌肤的相亲,更是灵魂的确认与交付。
我侧过身,面向她。她也正好转过头来看我。灯光在她眼底映出温暖的光晕,那里面盛着不再需要隐藏的爱意,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平静。
“真好。”她轻声说,声音带着睡前的沙哑,像梦呓。
“嗯。”我应道,千言万语都浓缩在这一个音节里。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躺着,十指相扣,看着彼此,仿佛要将对方此刻的容颜,烙印在永久的记忆里。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漫射进来,为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渐渐沉重,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握着我的手,力道却未曾松懈。我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长睫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然的弧度。
我小心翼翼地,极轻地挪动了一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她的头自然地靠上我的肩颈,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锁骨,像是最温柔的抚触。她的身体柔软而信任地依偎着我,仿佛我们生来就该如此契合。
那一刻,心中再无任何惶惑与不安。过往所有的思念、等待、隐忍与苦涩,都在这真实的拥抱中,得到了最终的补偿与消融。
爱意不再需要借物寄寓,它就在这呼吸相闻的距离里,在紧密相扣的十指间,在共享的体温与心跳中,具体而微,充盈着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我闭上眼,感受着怀中真实的重量与温暖。窗外是万家的灯火与无声的月色,窗内是我们终于不再需要言说的“知”与“被知”。
………
夜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我是在一阵极细微、却无法忽视的声响中醒来的。并非惊扰,更像是一缕缠绵的丝线,轻轻将我沉睡的意识从深处牵引而出。
是喘息声。来自枕畔。
短促,压抑,带着一种潮湿的、梦呓般的黏连感,轻轻喷在我的颈侧,羽毛般搔刮着皮肤。我瞬间清醒,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的身体与我依旧紧密相贴,但不再是沉睡时的全然放松。她的手臂无意识地环住了我的腰,力道有些紧。一条腿微微屈起,膝盖抵在我的腿侧,隔着薄薄的睡衣面料,能感受到那肌肤异乎寻常的热度。她的整个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绷紧着,微微战栗。
她在做梦。一个显然与我有关的,激烈而私密的梦。
“嗯……”又是一声极轻的呜咽从她唇齿间逸出,带着难耐的鼻音,像被困在甜美牢笼里的幼兽。她的额头抵着我的肩膀,无意识地蹭了蹭,呼吸愈发灼热。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鼓点般敲击着胸腔。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小腹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我僵着身体,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这场我无意中窥见的、关于我自己的梦境。这是一种奇异的体验,仿佛成为了自己情欲的旁观者,却又被那无声的邀请灼烧着。
在梦里,我对她做了什么?或是,她正对我做着什么?
那些我们白日里因初初同居而依旧保有的、小心翼翼的界限,在这个隐秘的维度里,被她的潜意识彻底打破。那未写完的诗句,那隔着瓷杯的凝视,那欲言又止的爱语,此刻都在她这断续的喘息和滚烫的体温中,找到了最原始、最直白的宣泄。
她的指尖,原本只是松松地搭在我背上,此刻却无意识地开始移动,带着梦游者的执拗,沿着我的脊柱,极轻、极缓地向上描摹。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了一串无形的火苗。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山茶花的淡香,混合着情动时特有的、暧昧的气息。理智的弦在紧绷,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这份无声的撩拨。
最终,我无法再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
我极轻、极轻地侧过身,将她更完整地拥入怀中。这个动作似乎契合了她梦中的某种期待,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整个人更加贴服过来,脸颊埋进我的颈窝,那灼热的呼吸几乎要烫伤我的皮肤。
我的手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抚上她的后背,隔着柔软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脊骨的线条和肌肤下奔流的热度。我轻轻拍抚,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又像是在回应她梦中那份无法言说的渴求。
“我在……”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用气声低语,像一句咒语,试图穿透梦境的屏障。
她似乎听到了。
她的喘息渐渐平复了一些,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柔软下来,重新依偎进我的怀抱,只是那环住我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
………
“做噩梦了?”
“…不、不是的…”
“那你梦到什么了”
“……”
“梦到我了?”
“!”
“告诉我,梦中的我们在做什么?”
……
“是这样的对吗?舒服吗?告诉我。”
甜腻的呜咽声…
一场风暴,来得悄然,去得也悄然,只留下满室旖旎的余温和她枕边我颈侧那一点点未干的、暧昧的湿意。
我拥着她,在重新降临的寂静里,久久无法入睡。内心被一种巨大的、混合着怜爱、悸动和某种被全然渴望的满足感所充斥。
原来,在那我看不见的领域里,她对我的爱,早已如此汹涌,如此具象。
天光微熹时,我才再度沉入浅眠。朦胧中,感觉她的唇,极轻、极快地,擦过我的锁骨,像一个偷来的、带着歉意的吻。
不知是梦,还是真实。
但已不重要。这个夜晚,我们以另一种方式,更加深刻地,拥有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