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归队:雨夜女尸与染血的刺绣
四个月后的一个雨夜,市立医院的急诊通道被警戒线围起——一名年轻女子倒在急诊楼后的小巷里,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暗红。
尚桀带着刑侦队赶到时,夏萤已经蹲在尸体旁,手里拿着镊子翻看死者的衣袖:“死者女性,年龄26岁左右,颈部有明显勒痕,但口鼻处有泡沫,可能是窒息与中毒并存。”她抬头看向尚桀,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发,“衣物上有一块未完成的苏绣,针脚很精细。”
李飞凯撑着伞站在旁边,记录着现场环境:“巷子里没有监控,只有急诊楼后门的摄像头拍到死者十分钟前独自走进来,之后再没人进出。”
钱丁则在死者的随身包里翻出了一张身份证:“死者叫沈曼,是本地小有名气的苏绣设计师,工作室就在附近的文创园。”
回到法医室,夏萤立刻投入尸检。灯光下,她仔细观察着死者颈部的勒痕:“勒痕呈不规则锯齿状,边缘有纤维残留——不是普通的绳子,更像是某种编织物。”她用棉签擦拭死者的口鼻,“泡沫样本检测出有机磷成分,是常见的农药残留。”
“先勒颈,再灌毒?”尚桀站在解剖台边,眉头紧锁,“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或许是为了确保她死亡。”夏萤拿起死者衣袖上的苏绣,“这块绣品上的丝线是特殊的桑蚕丝,染色工艺很特别,文创园里只有沈曼的工作室用这种染料。”她顿了顿,指着绣品上的一块污渍,“而且这里的血迹,除了死者,还有另一人的DNA。”
刑侦队立刻对文创园展开调查。沈曼的工作室里,绣架上还摆着未完成的作品,抽屉里的账本显示,她最近和一位叫周莉的同行因为版权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周莉的作品涉嫌抄袭沈曼的设计,被沈曼告上了法庭。
“周莉在案发当天没有不在场证明,她声称自己在家画图,但邻居说没看到她出门。”钱丁拿着调查结果回来,“而且我们在她的工作室里,找到了和死者勒痕吻合的编织绳,上面还有微量血迹!”
审讯室里,周莉面对证据,却一口否认:“我是恨她,但我没杀她!那根绳子是我用来捆绣品的,血迹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划破手沾到的!”
与此同时,夏萤的毒理检测报告出来了:“死者体内的有机磷农药,和沈曼工作室仓库里的杀虫剂成分完全一致。”她拿着报告找到尚桀,“而且苏绣上的另一人DNA,不是周莉的——是男性。”
尚桀立刻调整调查方向,从沈曼的社会关系入手。很快,他们发现沈曼有一个秘密交往的男友,名叫江浩,是一家化工原料供应商,而他供应的原料里,就包括有机磷农药。
“江浩在案发前三天,给沈曼转了五十万,备注是‘分手费’。”李飞凯调出银行流水,“而且他的车,在案发当晚出现在急诊楼附近的停车场!”
当江浩被带到警局时,他看到沈曼的尸检照片,瞬间崩溃:“是我……是我失手杀了她!”他捂着脸,声音颤抖,“我跟她提分手,她不同意,还说要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毁了我的家庭和生意。我们在小巷里吵架,我一时激动,就用她工作室的编织绳勒住了她……我怕她没死,又回家拿了农药灌给她……”
夏萤看着审讯室里的江浩,指尖划过那份苏绣样本——绣品上的图案,是一对依偎的鸳鸯,可惜还没完成,就成了死者最后的遗物。
雨还在下,法医室的灯光亮得刺眼,夏萤将尸检报告整理好,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模糊,而每一个案件的落幕,都意味着正义的归位。
物证追踪与深夜加班:未凉的咖啡与未说的谎
“农药瓶和剩下的编织绳,我扔到城郊的通江河里了……”江浩瘫坐在审讯椅上,声音低哑,“那天雨大,我以为水能把痕迹冲干净。”
尚桀立刻下令:“通知技术队,带打捞设备去通江河下游搜查!重点排查靠近纺织厂的河段!”
李飞凯和钱丁带着人赶到河边时,雨已经停了,天刚蒙蒙亮。河道两岸长满了芦苇,技术队用探测器在水里扫了三个小时,终于在一处浅滩下找到了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物品——一个贴着手写标签的农药瓶,还有一截沾着暗红色血迹的编织绳。
“农药瓶上的指纹,和江浩的完全匹配!”技术队的人拿着检测报告跑过来,“编织绳上的血迹,除了死者沈曼,还有江浩的DNA,应该是他勒人的时候太用力,手被绳子磨破了!”
物证确凿,江浩的罪行彻底无法抵赖。但夏萤看着周莉的审讯记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周莉声称案发当晚在家画图,可她的手机定位,却在案发前一小时出现在急诊楼附近的便利店。
“把周莉再带进来。”夏萤敲了敲审讯室的门。
面对手机定位记录,周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沉默了十分钟,她终于松了口:“我那天确实去了急诊楼附近……我想找沈曼谈谈版权的事,求她撤诉。”她攥紧了衣角,声音发颤,“可我到了小巷口,就看到江浩和沈曼在吵架,江浩把她按在墙上,手里还拿着绳子……我怕出事,就躲在拐角,后来听到沈曼的呼救声,我吓得跑了。”
“你为什么不报警?”尚桀盯着她。
“我怕被牵连!”周莉哭了出来,“我和沈曼的官司还没判,要是让人知道我在现场,谁会信我没动手?而且江浩之前帮过我,我欠他人情……”
夏萤皱了皱眉,翻开周莉的证词:“你看到江浩动手,却选择沉默,这已经涉嫌包庇。不过念在你没有参与作案,且主动交代,会从轻处理。”
夜幕再次降临,警局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卷宗堆得老高,每个人都在低头忙碌。
夏萤坐在工位上,手里捏着笔,目光却落在手机屏幕上——是尚妈妈发来的视频,尚念萤正趴在地毯上,抓着尚辰的玩具车啃得津津有味,尚妍在旁边给她唱儿歌。她嘴角弯了弯,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又立刻收回心神,在尸检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夏老师,喝杯咖啡?”钱丁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过来,眼里带着疲惫,“刚煮的,加了糖。”
“谢谢。”夏萤接过咖啡,暖意驱散了些许困意,“江浩的作案工具都核实好了?”
“核实好了,农药瓶的成分和死者体内的完全一致,编织绳的纤维也对上了。”钱丁拉开椅子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周莉的包庇罪也立案了,就等明天提交检察院。”
另一边,李飞凯正对着电脑核对证据链,手机震了一下,是林威发来的消息:“宝宝踢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笑着回了句“快了,忙完就回”,又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敲击键盘。
尚桀拿着一摞卷宗走过来,把其中一份放在夏萤面前:“这是江浩的最终供词,你看看有没有遗漏。”他注意到夏萤眼底的红血丝,补充道,“忙完这份,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们来。”
“不用,一起弄完。”夏萤摇摇头,翻开供词,“家里有爸妈看着,放心。”
时钟慢慢指向凌晨一点,办公室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偶尔的翻页声。夏萤合上最后一份卷宗,伸了个懒腰,咖啡已经凉了,但心里却很踏实——又一起案件告破,正义终于得以伸张。
尚桀看着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家。”
李飞凯也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我也撤了,林威肯定等急了。”
钱丁收拾好东西,笑着说:“明天见,希望能睡个好觉!”
走出警局大门,凌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远处的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夏萤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想着家里的三个孩子,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新的一天要来了,而他们的使命,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