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语2:醉吻·心防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刮过警局楼下的街道。夏萤刚走出解剖室,就看到尚桀倚在他的车旁,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眼底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萤萤,我妈炖的排骨汤,你最爱喝的,还热着。”
夏萤脚步未停,语气平淡:“不用了,我还有事。”她径直走向自己的车,留下尚桀僵在原地,保温桶的温度仿佛顺着指尖一点点流失。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自从夏萤回国,尚桀就像换了个人。每天提前半小时到警局,把她的办公桌擦得一尘不染;知道她胃不好,变着花样带早餐;甚至主动放下身段,在她加班时默默守在办公室外,只为等她一起下班。可无论他做什么,夏萤始终态度冷淡,不接受他的示好,也不回应他的道歉。
周五晚上,尚桀被兄弟们拉去聚餐。包厢里灯火通明,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可他却没什么胃口,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啤酒。“尚队,别喝了!”身边的兄弟夺下他的酒杯,“夏法医刚回来,你急也没用啊!”
尚桀红着眼,苦笑一声:“我急?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可她呢?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他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当初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她,是我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我已经改了啊,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酒精渐渐上头,尚桀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委屈和不甘:“你们知道吗?她走的这一年,我每天都在想她。看到她的解剖工具,就想起她认真的样子;看到我们的合影,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趴在桌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啊……”
兄弟们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纷纷叹气。包厢里的喧闹渐渐平息,只剩下尚桀断断续续的醉语,在空气里回荡,满是放不下的执念和深深的悔恨。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夏萤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尚桀落在办公室的文件袋,显然是来送东西的。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的脚步顿住了。那个平日里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尚队,此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眉头紧锁,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兄弟们见状,纷纷起身想打圆场,夏萤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用管。
她走到桌边,蹲下身,看着尚桀醉醺醺的模样,指尖下意识地想抚上他的眉头,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尚桀,醒醒。”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尚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她,瞬间红了眼眶,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萤萤……你来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语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极了犯错后求原谅的孩子。
夏萤刚想抽回被他攥着的手,转身去倒醒酒茶,手腕却被猛地收紧。尚桀不知何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眼底蒙着一层醉意,却亮得惊人,直直地锁住她的目光。“别躲我……”他哑着嗓子,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将她拉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带着酒意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他吻得急切又笨拙,带着压抑了一年的思念与悔恨,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夏萤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却怎么也推不开。唇齿间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像一张网,将她笼罩在过去的回忆里。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感受到他吻里的卑微与渴望,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良久,尚桀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萤萤……原谅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醉意里的脆弱一览无余。
夏萤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尚桀,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