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孩子是敏锐而多情的，也是冬季赋予了都律与生俱来的艺术感知能力。

都律对上那位大叔探究的眼神，她看见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讶。

就算是隔着口罩，李建宇也能看出来眼前这位少女生得很漂亮，还有这位男生也是，甚至有些眼熟，这个咖啡厅他还真是来对了。

从小时候起，都律被陌生人夸得最多的就是漂亮。七岁那年雪天，她裹着红围巾站在巷口等着奶奶买烤红薯回来，路过的摄影师突然停步，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镜头里她眼尾弯得像浸了蜜的月牙，那是都律少而少之的幸福时刻。

“虽然有些冒昧，或许这位小姐能摘一下口罩吗。”

都律虽然不知道这位陌生的大叔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出于礼貌伸手勾下了口罩，那张素净的脸没沾半点粉，却透着冷玉般的白。

这样一张神迹一般的脸，没有被公司签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孩子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他还是想要赌一把试试，有这样的一张脸和这样的作品傍身，不出道就是可惜的。

是kpop的损失。

“您有兴趣做练习生吗？”

练习生这三个字，都律也曾听到过无数次。15岁第一次穿校服，修身板正的制服衬得脖颈又细又长。走廊里撞见隔壁班女生窃窃私语，她听见“好漂亮，是练习生吗”。

后来总是在放学时会被人拦住，问她要不要做练习生。

15岁的都律是心动的，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她没有钱，做练习生会花很多钱，比上学还要多得多。而且如果没有出道，她会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再回来上学就晚了，她不敢赌。

19岁的都律依旧是心动的，可顾虑似乎变得更多了。

所以在面对这些总是用统一的话术拒绝。

都律“可我快要20岁了。”

练习生要练习很久，人家都是20岁甚至更年轻时就出道了，如果她20岁才开始做练习生的话，着实有些太晚了。

“不用着急回答我，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李建宇生怕她拒绝，于是连忙将名片塞到她的手里，顺带也塞给了旁边的李相沅，他已经认出来他了，Bighit前出道组traineeA的成员Sang won。

“Sang won xi也考虑一下吧。”

李相沅被塞名片都律一点也不意外，自从她到这个咖啡厅打工以来，几乎每天都有经纪公司过来给他抛橄榄枝，不过全部都毫无疑问的被他拒绝了。

他说，他已经没有做练习生的想法了。

名片被李相沅收进了抽屉里，那里面已经有好几张不同的名片了，都律也想放进去可谁知李相沅已经关上了抽屉。

李相沅“不想去试试吗，So yul。”

都律低头看了眼名片，上面写着，Stellar Trace Ent 代表李建宇。

是一个她没有听过的娱乐公司，从前也有大公司找过她，但是这次她却有一些别样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先问这首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