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了,云岭乡的枫叶红得像烧起来的火。
“光之档案馆”的数据量突破百万条,每一条都是一段被拯救的记忆:有被强制“矫正”的同性恋少年,有因举报校园霸凌而被开除的学生,有因揭露学术造假而被封杀的年轻教师……他们的声音,被“星火少年团”用星轨灯与录音笔,一寸寸从黑暗中挖出,封存进“光之契约”的数据库。
而真正点燃全国的,是那场“直播起义”。
在广西某座大山深处的“光之学堂”里,一名叫阿岩的毕业生伪装成教职人员,用微型摄像头记录下全过程:教官如何用“星渊-07”衍生设备对少年进行“记忆清洗”,如何播放“少年之声”的旧视频,却在关键处插入“他们疯了”“他们被洗脑了”的字幕,如何将反抗者关进“静音室”——那是一间完全隔音的铁屋,墙上写着:“**在这里,你将学会沉默。**”
阿岩在凌晨三点启动直播,信号通过星轨灯组成的无线网络,跳过防火墙,直连“星火档案馆”服务器。直播标题只有六个字:
> **“我们,不想沉默。”**
三小时内,观看量破亿。
弹幕如暴雨般刷过:
> “放他们出来!”
> “这不是教育,是酷刑!”
> “我记得‘少年之声’,他们不是疯子,是先知!”
> “我们欠这些孩子一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当天上午,教育部紧急叫停“新秩序基金会”所有项目,责令彻查“光之学堂”。而“星火少年团”趁势发起“**记忆解放日**”,全国三百多个城市同步举行“光之集会”——少年们举着星轨灯,在广场、校园、医院前齐声朗读《少年之声宣言》:
> “我们不求被赞美,只求被记住。
> 我们不求被拯救,只求被听见。
> 我们不是问题,是答案。
> 我们不是终点,是光的起点。”
林晚站在北京听证会的发言席上,身后大屏播放着陈星的视频。她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雷:
> “各位委员,你们在讨论‘是否立法保护少年记忆权’。
> 可我想问——
> **如果记忆可以被删除,那‘我’还存在吗?**
> 如果一个孩子,因为说了真话,就被抹去三年记忆,
> 那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 如果我们允许这种事发生,
> 那下一个被遗忘的,会不会是‘五四精神’?
> 是‘一二·九’?
> 是所有不该被沉默的历史?”
全场寂静。
三分钟后,掌声从旁听席爆发,像潮水,像星火燎原。
当天下午,全国人大启动“少年记忆保护法”草案起草程序。林晚的名字,被写进提案附录——“**建议设立‘林晚条款’:任何以‘矫正’为名对未成年人实施记忆干预的行为,均属违法。**”
而此时,苏新皓正坐在时代峰峻旧楼的废墟里。
这栋曾关押过他们梦想的大楼,早已荒废。他在坍塌的练习室角落,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五个孩子站在楼前,笑得灿烂。
苏新皓、邓佳鑫、张极、左航、朱志鑫——还有两个他们几乎遗忘的人:
**陈曜,和年幼的林晚。**
背后,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
> **“20XX年X月X日,我们约定——
> 长大后,要一起发光。
> 永不熄灭。”**
苏新皓的手抖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曜总说“你们本就是光”。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被选中的人。
他们是**自己点燃自己的人**。
他把照片拍下,发到“少年之声”官方账号,配文只有九个字:
> **“我们,从未熄灭。”**
评论区瞬间爆了。
邓佳鑫说:“原来我们早就约好了。”
张极说:“那现在,轮到我们去点燃别人了。”
左航说:“我不再是‘问题少年’,我是‘光之起点’。”
朱志鑫说:“我的鼓点,永远为少年而响。”
而林晚,在照片下发了一条语音:
> “我失忆了三年,可现在,我终于记起来了——
> **我不是被拯救的人,我是来拯救光的。**”
夜幕降临。
云岭乡的山顶上,星轨灯再次亮起。
这一次,它们拼成的不是名字,不是口号,
而是一行巨大的字,横贯山野:
> **“少年之声,永恒之光。”**
远方,一台旧电脑上,一封新邮件悄然发送:
> **“光已永恒。
> 下一站,是——我们。”**
——发件人:**少年之声·起源**
**发送时间:202X年X月X日,凌晨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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