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夜晚还带着硝烟的余味，医疗室外的走廊亮着昏黄的灯，映着墙上未干的血迹。白野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饭团——是雏田下午给他的，梅子味的酸甜还残留在舌尖，像一点微弱的光，在沉重的夜色里晃了晃。
“白野君。”
纲手的声音从医疗室里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白野立刻站直身体走进去，佐助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咒印的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纲手摘下手套，揉了揉眉心，“大蛇丸的咒印比想象中棘手，得找机会彻底根除才行。”她看了白野一眼，忽然笑了，“你这小子，倒是比我想象中沉稳。今天在废墟里指挥大家清理的时候，有模有样的。”
白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大家配合得好。”
“别谦虚了。”纲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三代目走了，木叶需要能扛事的年轻人。你和鸣人、佐助，都得快点成长起来。”
提到三代目，白野的喉咙哽了一下，点了点头没说话。
走出医疗室时，正好撞见雏田提着食盒过来，里面飘出淡淡的药香。“纲手大人说佐助需要补充营养，我熬了点粥。”她把食盒递给白野，“你也没好好吃饭吧？里面有你的一份。”
两人并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开食盒，热气混着药香漫出来，驱散了些许寒意。白野舀起一勺粥，温热的米香里带着点甘菊的味道，是雏田特有的细心——知道他最近总熬夜，特意加了安神的药材。
“今天谢谢你。”白野轻声说，“要不是你提醒大家避开西侧的残垣，说不定会有人被埋在下面。”
雏田的脸颊微红，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我只是……刚好看到那里的墙缝在渗水，觉得不稳而已。”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白野，“倒是你，明明后背的伤还没好，却非要去搬那块最大的石头，疼得脸色都白了吧？”
白野被说中了，有些窘迫地咳了一声：“那不是着急清理出通道嘛，总不能让伤员堵在里面。”
“再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雏田的语气带着点嗔怪，却又放柔了，“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的。”
这句话像根柔软的针，轻轻刺了白野一下，心里又暖又涩。他放下勺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雏田：“白天在废墟里捡到的，觉得挺好看。”
布包里是颗小小的琉璃珠，在灯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大概是哪个孩子遗落的玩具。雏田小心地捧在手心，琉璃珠的光映在她眼里，像盛了片小小的星空。
“很可爱。”她轻声说，把琉璃珠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我会好好收着的。”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鸣人揉着眼睛走过来，头发乱糟糟的：“你们俩在这儿啊，我找了半天。”他打了个哈欠，“纲手婆婆说佐助没事了，咱们明天可以去看看火影岩那边的重建进度了。”
“好啊。”白野点头，看向雏田，“一起去？”
雏田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琉璃珠还要亮。
夜色渐深，医疗室的灯还亮着，映着三个少年的身影。废墟的余烬里，总有些暖意在悄悄滋生，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要有光有雨，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的模样。
白野看着雏田小心翼翼护着口袋的样子，忽然觉得，三代目留下的不只是沉重的责任，还有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温柔。而他和她，还有身边的伙伴们，会带着这份温柔，把木叶重新拼起来，拼得比以前更完整。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却照得人心头一片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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