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巴车驶进基地大门时，正午的阳光正烈。JON伸着懒腰率先跳下车，嚷嚷着要去食堂抢糖醋排骨，望宸笑着跟上去，两人勾肩搭背的身影惹得队友一阵调侃。牧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指尖滑动着手机，似乎在复盘昨天的比赛数据。

呆呆刚下车，手腕就被人轻轻攥住。他回头，撞进云端含笑的眼眸里，对方压低声音：“吃完饭回宿舍等我。”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耳尖一热，连忙点头，假装整理背包躲开队友的视线。

食堂里热闹非凡，糖醋排骨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JON端着餐盘挤到呆呆身边，嘴里塞满食物：“呆呆，下午要不要一起排排位？”“不了，”呆呆含糊应着，余光瞥见云端正舀了一勺青菜放进他碗里，连忙低下头扒饭，“晚上还要直播，我中午想休息会儿。”

云端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笑意加深，不动声色地又往他碗里添了块排骨。

午后的基地格外安静，呆呆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敲门声。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云端闪身进来，反手带上门。“怕不怕被队友发现？”云端俯身靠近，声音带着戏谑。呆呆脸颊发烫，推了他一把：“快回去，不然他们该怀疑了。”

云端却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掌心：“就抱五分钟。”

傍晚时分，训练室的灯光亮起。众人陆续到位，打开直播设备。呆呆调试着麦克风，屏幕上已经涌进不少观众。“呆呆今天好乖啊！”“想看呆呆和云端双排！”弹幕滚动着，他刚要开口，耳边就传来云端的声音：“今天继续下路组合？”

他抬头，对上对方温柔的目光，轻轻点头。直播开启，少年们的欢声笑语透过屏幕传出，而镜头捕捉不到的间隙，云端悄悄递过来的一颗糖、呆呆偷偷望过去的一眼，都藏着独属于两人的温柔秘密。

训练室里的键盘敲击声突然慢了半拍。

牧云盯着屏幕上“失败”的猩红弹窗，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指节泛白。直播间弹幕早已炸开：“？？？云神六连跪？这是什么地狱难度”“救命，对面中单是不是窥屏了”“云神别慌，我上我也行（不是）”。他沉默了三秒，突然摘下耳机往桌上一搁，声音带着点没压住的躁意：“这破游戏没法玩了。”

JON刚结束一把排位，闻言转头调侃：“哟，云神破防了？要不要哥哥带你飞一把？”

牧云瞥他一眼，没接话，随手拿起手机划开。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消息恰好弹进来——是盼江。

【盼江】：看你直播连跪六把，来双排？我打野带飞。

牧云指尖一顿，眼底的戾气淡了些。他没立刻回复，而是重新戴上耳机，对着麦克风慢悠悠开口：“等会儿，有人约排。”

直播间瞬间沸腾：“！！！是谁敢约云神双排？”“不会是那个盼江吧？我赌五毛！”“牧江99，我先提前搬好小板凳！”

牧云没理会弹幕的猜测，指尖敲下回复：“来。”

游戏界面弹出组队邀请，发送者ID正是“盼江”。牧云点下同意，两人迅速进入排位队列。加载界面跳出，北京游鱼俱乐部的中单图标与天津TC超玩会的打野图标并列，直播间弹幕直接刷成了瀑布：“是真的盼江！我的双厨DNA动了！”“云神+盼江，这把稳了！”

牧云调整了下坐姿，指尖重新落在键盘上，眼神里的躁意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锐利。“宋栖舟，”他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别掉链子。”

耳机里传来盼江低笑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放心，带你赢回来。”

游戏开始，盼江的打野节奏快得惊人，三级就绕后帮牧云拿下第一滴血。牧云操作着中单英雄，技能衔接行云流水，配合盼江的入侵野区，不到十分钟就建立起巨大优势。直播间里，原本调侃连跪的弹幕早已变成清一色的夸赞：“这波联动绝了！云神的技能准到离谱”“盼江打野太会找节奏了，不愧是野王”“六连跪算什么？现在是连胜的开始！”

牧云盯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键盘敲击声再次变得清脆利落，与耳机里盼江的指挥声交织。

游戏中期，对方打野试图偷龙翻盘，却被盼江精准预判位置。“红BUFF草里有视野，”盼江的声音冷静沉稳，“牧云，你清完线绕后，我正面开团。”

牧云指尖翻飞，技能清掉兵线后立刻往龙坑靠拢，屏幕上的英雄如同离弦之箭。盼江已经先手入场，大招控住对方双C，牧云紧随其后，一套连招瞬间将对面中单秒杀。“漂亮！”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这波配合太丝滑了！”“云神的伤害爆炸！”

后续团战如同摧枯拉朽，盼江的打野总能精准找到突破口，牧云则在后排持续输出，两人联动之下，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随着基地水晶轰然炸裂，“胜利”的金色弹窗跳出，牧云长舒一口气，指尖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疲惫被笑意取代。

“可以啊宋栖舟，”他对着麦克风调侃，“没拖我后腿。”

耳机里传来盼江低低的笑声：“彼此彼此，云神的输出还是那么顶。”

第二把、第三把，两人状态越战越勇，连胜的图标不断刷新。直播间人数飙升，弹幕里满是“双神合体，谁能挡？”“这就是职业选手的默契吗？慕了”“求你们原地组队！”的呼声。

训练室里，JON凑到呆呆身边，指着屏幕啧啧称奇：“没想到牧云跟盼江这么搭，以前怎么没见他双排这么猛？”呆呆盯着屏幕上牧云的操作，点头附和：“云神状态回来了。”云端递过来一杯温水，目光落在他脸上，轻声道：“别一直盯着屏幕，眼睛会累。”

第四把结束，牧云摘下耳机，对着直播间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谢谢大家。”弹幕里满是“意犹未尽”“明天还播吗”的挽留，他却已经关掉了直播软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盼江发来的消息：“下次有空再排。”

牧云回了个“好”，起身伸了个懒腰，恰好对上JON戏谑的目光：“可以啊云神，六连跪后四连胜，盼江这大腿够粗啊。”

“是我带飞他。”牧云挑眉，语气依旧傲娇，却没反驳，转身走向茶水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