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是自己滚出去呢，还是我帮你

宋亚轩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闷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咕噜”的一声，像是要把心里的烦躁全数压下去。

严浩翔你到底怎么了？你爸妈又为难你了？

宋亚轩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咋了。

自打再见到程莳，整个人就变得惆怅起来，这可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商业界杀伐果断、不被任何事影响的宋亚轩。他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窗外，却又像穿透了什么似的。

三人畅谈了一整夜。时间像是流水般滑过，连灯光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两天后。

宋亚轩坐在自己那宽大的独立办公室里看文件，沙发另一端还坐着刘耀文。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其中一个已经凉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味。

刘耀文我听贺峻霖说你之前有个女朋友，真的假的？没想到你这冷漠无情的宋总也谈过恋爱。

宋亚轩不吭声，眼睛盯着表盘上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钢笔，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程莳，心里头就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宋亚轩你还有事吗？

刘耀文这才多久啊，就赶我走，好歹咱俩也是过过命的兄弟呀。

宋亚轩你是自己滚出去呢，还是我帮你？

刘耀文行行行，别太想哥啊。

说完，刘耀文站起身，故意拖长了脚步声走出了办公室。宋亚轩目送着他离开，目光扫向墙上的挂钟——还有十五分钟。他清了清嗓子，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于是弯腰从抽屉里拿出那面落了层薄灰的镜子，左照照右看看。

宋亚轩荣敷。

荣敷（特助）怎么了宋总？

宋亚轩我这身打扮还行吗？

荣敷（特助）啊？当然行啊宋总，您这脸和身材都这么完美，不管穿啥，那都是绝了啊！

宋亚轩点了点头，却似乎依旧有些不放心。他搓了搓手，试图缓解涌上心头的紧张感。

宋亚轩你去叫人买杯奶茶，要珍珠百香果的，七分糖，少冰，然后倒在咱们公司接待客人的专用杯子，一定要最好的！

荣敷（特助）好的宋总。

十五分钟后，宋亚轩听到脚步声，赶紧坐回办公椅上，假装低头翻阅文件。“咚咚咚”，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宋亚轩进。

程莳宋总。

宋亚轩嗯，坐吧。

程莳递过来一摞文件，动作平稳而流畅。她抬头看了一眼宋亚轩，语气沉稳却不失恭敬。

宋亚轩行，这是我让他们买的奶茶，也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有。

程莳愣了一下，手指轻轻捏住杯沿，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记得。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随即又恢复平静。

程莳我喝什么都可以的。

程莳那我就开始介绍了。

宋亚轩嗯。

程莳我们这项技术呢，一共是分为三期，目前还在处于第一期阶段。我们预计项目全部完成的时间还需要五到六年，如果顺利的话，三到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屋子里充满了女孩流利的介绍声，毫无畏惧与胆怯。时间在她的语调中悄然流逝，空气中多了一份专注的味道。

然而，这份和谐突然被一道冒失的声音打断。

鹿小绵亚轩，楼下新开了一家甜品店，一会儿你陪我打卡好不好……

三个人彼此对视，尴尬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鹿小绵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不满。

宋亚轩怎么不敲门？

鹿小绵我从来不用敲门的！倒是你！这个女孩是谁，她怎么在你办公室？！不是说好了除了我任何一个女生都不能进你的办公室吗？！

宋亚轩眉头微蹙，语气冷硬地回应：

宋亚轩我从来没说过。

鹿小绵我说过！你还在这呆着干嘛？赶紧走啊！

鹿小绵指向程莳，语气里满是气愤与醋意。程莳站起身，脸上波澜不惊，声音平静得近乎透明。

程莳既然鹿小姐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基本情况我也已经介绍完了，如果宋总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问相关负责人员，我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远去。

宋亚轩我说没说过进我办公室要敲门？！

鹿小绵咬着唇，眼眶泛红，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鹿小绵你……你居然吼我？宋亚轩！没有我父亲会有今天的你吗？！你好好想想吧！

宋亚轩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更冷了些：

宋亚轩你把你那大小姐的脾气收一收！当初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跟过来的，我能让你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我欠的是你父亲，不是你！

鹿小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声音带着委屈与倔强：

鹿小绵我……我喜欢你啊……我在意你才会这么生气的。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宋亚轩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感觉。

鹿小绵捂住脸，哭声渐大，肩膀微微颤抖。宋亚轩揉了揉眉心，从旁边拿了两张纸递给她。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临行前鹿小绵父亲对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