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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助理是榜一富婆

那枚精致的订书机项链成了鹿予晴的新宠,几乎从不离身。它不仅仅是一件饰品,更像是她和陆霖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契约,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带着点戏谑又无比深情的信物。每次她下意识地摩挲那个小小的金色吊坠时,嘴角总会不自觉地上扬。陆霖看到,眼神也会瞬间变得柔软,仿佛在说:“看,你是我的。”

这种被稳稳爱着的感觉,让鹿予晴的内心生出无限的勇气和力量。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小心翼翼保护在羽翼下的女孩,她开始更主动地参与到陆霖的事业和生活中,甚至在某些方面,成了他的“主心骨”。

变化首先体现在工作上。

一次,陆霖面临一个重要的职业抉择:是参加一档曝光率极高、但赛制残酷、容易引发争议的竞技类综艺,还是参演一部制作精良、但拍摄周期长、需要沉下心来的文艺片。团队内部意见分歧很大,经纪人倾向于综艺,看重其带来的巨大流量;而陆霖自己则更偏向那部能磨炼演技的文艺片,但他也清楚流量对于现阶段的重要性,因此犹豫不决。

会议桌上,讨论陷入僵局。陆霖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烦躁。这时,一直安静做记录的鹿予晴忽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陆霖也看向她,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信任。

鹿予晴打开平板,调出一些数据和图表:“我分析了陆霖近三年的粉丝增长数据和核心粉丝的画像变化。他的粉丝基数已经非常稳固,而且黏性极高,更重要的是,粉丝的构成正在从纯粹的‘颜值粉’、‘舞台粉’,向更看重他作品深度和个人成长的‘事业粉’倾斜。参加竞技综艺,短期内流量会暴增,但也很容易消耗他积累起来的口碑,甚至可能因为赛制或剪辑问题引发不必要的粉黑大战。”

她顿了顿,看向陆霖,目光坚定:“而选择那部文艺片,虽然拍摄周期长,曝光少,但这正是一个信号,向市场、向粉丝表明,陆霖不是一个满足于现状的流量明星,他是一个有追求、愿意为角色付出的演员。这和他一直以来努力塑造的‘认真搞事业’的形象是高度契合的。短期利益和长期价值,我觉得后者更适合他未来的发展路径。”

她的一番话,有理有据,直击要害。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经纪人率先笑了:“予晴可以啊,这分析很到位!看来是我们太急功近利了。” 其他团队成员也纷纷表示赞同。

陆霖看着身边这个眼神发亮、逻辑清晰的女孩,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和感动。他知道,他的小鹿,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挡在身后的小助理,她已经成长为他可以并肩作战、甚至能为他指引方向的伙伴。

最终,陆霖接下了那部文艺片。进组前,他抱着鹿予晴,像个讨要奖励的大狗狗:“鹿总监,我这次可是听了你的话,要是扑街了,你得负责养我。”

鹿予晴笑着捶他:“少来!陆老师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生活上,鹿予晴也渐渐反客为主,将陆霖照顾得“五体投地”。

陆霖虽然生活技能在鹿予晴的“鞭策”下有所提升,但本质上还是个“艺术家的随性”(鹿予晴语),离了她,生活自理能力依然堪忧。而鹿予晴,则把“饲养员”的工作做得越发得心应手。

她摸清了陆霖所有的生活习惯和身体周期。知道他什么时候容易感冒,会提前备好维生素C和姜茶;清楚他排练强度大时哪个部位容易劳损,会学着帮他做简单的放松按摩;甚至能从他吃饭时细微的表情,判断出他今天是胃口不好还是只是挑食。

陆霖有轻微的睡眠障碍,偶尔会失眠。鹿予晴就研究各种助眠方法,从香薰精油到白噪音,再到睡前一杯温度刚好的热牛奶。她还会在他失眠的夜晚,不开灯,只是安静地躺在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哼着不成调的轻柔旋律。往往没过多久,陆霖紧绷的神经就会在她温柔的气息中慢慢放松,沉入梦乡。

一次,陆霖在外地拍戏,鹿予晴因为手头有工作晚去了几天。结果就这几天,陆霖在电话里声音蔫蔫的:“予晴,你什么时候来?这边酒店的枕头不舒服,饭也吃不惯,我都瘦了。”

鹿予晴又好气又心疼,赶紧处理完工作飞过去。一到剧组酒店,她就拿出自己带来的陆霖惯用的枕头套和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剂,又借用酒店的小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料足味鲜的家乡小馄饨。陆霖吃着馄饨,看着为他忙前忙后的鹿予晴,眼睛亮晶晶的,满足地喟叹一声:“有老婆真好。”

这句脱口而出的“老婆”,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一种微妙而滚烫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动。鹿予晴的脸瞬间红透,低下头,假装收拾东西,心跳却快得像要撞出胸腔。陆霖也有些不自然,耳根泛红,但眼神里的笑意和期待却藏不住。

他们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但某种更深层次的默契和认定,已经在彼此心里扎了根。

然而,生活并非总是晴空万里。当他们关系越发紧密,开始触及更现实的未来规划时,新的挑战也随之浮现。

最大的挑战,来自于家庭。

陆霖是单亲家庭长大,由母亲一手带大。陆妈妈是个性格强势、观念传统的女性,一直以有个明星儿子为荣,但也对儿子的婚事有着极高的期望。她理想中的儿媳,最好是家境优渥、温柔贤淑、能安心相夫教子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抛头露面”、甚至比儿子还能干的“女强人”。

尽管陆霖早已在电话里将鹿予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但陆妈妈内心深处,对鹿予晴“助理”出身、“网红”身份始终存有一丝芥蒂。这次,趁着陆霖拍戏间隙,陆妈妈不远千里来“探班”,实则是想亲自考察一下这位“准儿媳”。

见面安排在剧组附近一家高档餐厅。鹿予晴提前做了很多功课,精心挑选了礼物,打扮得得体大方。但饭桌上的气氛,始终有些微妙的紧张。

陆妈妈举止优雅,谈吐不俗,但问出的问题却句句带刺。

“小鹿是吧?听小霖说你现在自己搞那个……微博?哎呀,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我们是不懂了,不过女孩子家,总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太好,还是稳定点的工作更让人放心。”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呀?哦,普通工薪阶层啊……那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真不容易。不过以后要是结婚,两家差距大了,共同语言怕是会少些。”

“我们小霖呢,从小就被我宠坏了,什么家务都不会做。以后啊,还得你多操心。这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女人就得把大后方料理好,你说是不是?”

鹿予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地一一回应,既展现了尊重,也巧妙地维护了自己的边界和价值观。但桌子底下,她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她能感觉到陆霖越来越沉的脸色和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传来的力量。

终于,在陆妈妈又一次暗示“女人事业心太强影响家庭和谐”时,陆霖放下了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妈,予晴很好。她的工作是她的事业,我尊重并且支持她。我们家不需要谁牺牲事业来料理所谓的‘大后方’,我们可以请人帮忙,也可以一起分担。我找的是能和我并肩走一辈子的爱人,不是保姆。”

他看向鹿予晴,眼神温柔而坚定:“而且,是我离不开她,是我需要她照顾。没有她,我可能连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踏实。”

这番话,说得直接又坦诚,不仅维护了鹿予晴,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陆妈妈显然没料到儿子会如此直接,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没再说什么,但整顿饭的后半段,气氛明显冷了下来。

回去的车上,陆霖紧紧抱着鹿予晴,低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妈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只要知道,我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你,也只会是你。”

鹿予晴把脸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没觉得委屈。我只是……有点担心。我不想让你为难。”

“不为难。”陆霖吻了吻她的发顶,“为你,跟全世界对抗都不为难。”

这次不太愉快的见面,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反而让他们更加紧密。陆霖说到做到,之后多次和母亲深入沟通,耐心地向她讲述鹿予晴的好,讲述他们之间平等、互相扶持的感情。鹿予晴也没有因为这次见面而退缩或抱怨,她只是更努力地做好自己,用时间和行动,慢慢化解陆妈妈心中的成见。

日子就在这样的甜蜜、挑战和共同成长中悄然流逝。

鹿予晴的生日快到了。她以为,按照陆霖的性格,肯定会准备一个盛大的惊喜派对。然而生日当天,陆霖却只是神秘地告诉她,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车开出了市区,驶向城郊。最终,在一处环境清幽、靠近湖边的地方停下。眼前是一栋设计别致、带着个小院子的三层小楼,看起来像是新建好的别墅区。

“这是……?”鹿予晴疑惑地看着陆霖。

陆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进她手心,牵着她的手,走到小楼院子的白色栅栏门前。门上挂着一个手工制作的小木牌,木牌上,刻着两个名字:L&L。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线条简单的小鹿和一个小星星的图案。

“生日快乐,我的小鹿。”陆霖的声音在傍晚的微风中格外温柔,“这不是酒店,也不是临时住所。这是我们的家,我一点一点看着它建起来的。以后,这里会有你的书房,我的琴房,有足够大的厨房让你研究新菜式,有院子可以种你喜欢的向日葵,有落地窗可以看湖景和星星……”

鹿予晴怔怔地看着那串钥匙,又抬头看看眼前这栋在夕阳余晖中泛着温暖光泽的房子,再看看身边男人深情而期待的眼神,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她想过很多种生日礼物的可能,唯独没想过,他会给她一个家。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可以遮风避雨、可以承载未来所有梦想的家。

“陆霖……”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陆霖笑着擦去她的眼泪,打开栅栏门,牵着她走进去。院子里还空着,等着主人来填满生机。他带着她,推开厚重的入户门。

里面还是毛坯状态,但格局开阔,阳光充沛。陆霖像个兴奋的孩子,拉着她一个个房间地介绍:“这里做客厅,沙发要买那种很软很大的,我们可以一起窝着看电影……这里是餐厅,要一张长桌子,可以请朋友们来聚餐……楼上,这间最大的做主卧,窗户朝湖,早上阳光会晒进来……这间给你做书房,要一整面墙的书柜……”

他描绘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烟火气的温暖。鹿予晴跟着他,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规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仿佛已经出现了家具、摆设,还有他们未来生活的身影。

最后,他们站在空无一物的客厅中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绚烂的晚霞。

陆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鹿予晴,我知道,公开恋情、见我妈妈、还有以后可能还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会让你有压力,甚至受委屈。但我希望你知道,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这里,永远是我们最安稳的港湾。这个家的钥匙,我交给你了。这里的女主人,也只能是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而深情:“等房子装修好,我们搬进来的那一天,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在这里问你。”

鹿予晴的心猛地一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她没有回头,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反手紧紧抱住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

夕阳的余晖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这个尚且空荡的房子里,因为爱与承诺,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

对他们而言,爱情早已不是最初的悸动和甜蜜的约会,而是融入了每一天的呼吸,是共同面对风雨的勇气,是携手打造未来的笃定。这栋房子,不仅仅是钢筋水泥的建筑,它是他们爱情最坚实的见证,也是他们即将共同开启的、名为“余生”的新篇章最温暖的起点。而最好的部分,正如陆霖所说,还在后面,在那个搬新家的日子里,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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