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人员
不重要人员病人需要静养,你们......
护士推门进来时,声音戛然而止。病房里,六个少年正围着病床——马嘉祺坐在床沿弹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尤克里里,丁程鑫在调手机伴奏的音量,宋亚轩和刘耀文举着输液架当立麦,张真源和贺峻霖在摆弄一串小彩灯。
而病床上的严浩翔,正笑得眉眼弯弯。
严浩翔护士姐姐,就一首歌。
严浩翔的声音还带着病中的虚弱,眼睛却亮得像盛满了星星。那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光。
护士犹豫了片刻,最终轻轻带上门。
不重要人员就一首。
门关上的瞬间,彩灯亮起。暖黄的光晕洒在病房里,驱散了消毒水的冰冷。
马嘉祺想听什么?
马嘉祺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目光温柔地落在严浩翔脸上。
严浩翔《要你管》。
严浩翔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是三年前他们录制的最后一首歌,歌词里写满了少年人的倔强与不羁。
话音落下,病房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想起三年前录制这首歌时,严浩翔因为一个高音反复重录了十三遍,录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却还是笑着说“再来”。
宋亚轩那就《要你管》。
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很快扬起笑容,清了清嗓子。
前奏响起时,严浩翔的手指在白色被单上轻轻打着节拍。他不能唱,医生嘱咐要保护声带,但他用口型跟着哼。
马嘉祺弹着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严浩翔。丁程鑫在一旁和声,声音温柔得像在哄睡。刘耀文和宋亚轩举着“输液架麦克风”,唱到副歌时故意把脸凑到严浩翔面前,做出夸张的表情。
张真源浩翔,到你的part了。
张真源轻声提醒。那是整首歌最难的高音部分。
严浩翔怔了怔,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当他再睁开时,眼底有泪光闪烁。他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握麦克风的手势。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但所有人都听见了——听见了三年前那个少年的嘶吼,听见了这三年夜夜难眠的思念,听见了重逢后所有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
一曲终了,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贺峻霖怎么样?严大评委,给个评价?
贺峻霖故作轻松地问,声音却在发抖。
严浩翔看着他们,泪水无声滑落。他伸出双手,六个人立刻围上来,七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严浩翔好听。
他哽咽着说。
严浩翔比三年前......好听多了。
刘耀文那当然,我们可是进步了。
刘耀文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却努力笑着。
宋亚轩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录。这次一定能一遍过。
丁程鑫对,录完发新歌,气死那些说我们解散的人。
严浩翔笑着点头,泪水却流得更凶。这三年他不敢听他们的歌,不敢看他们的舞台,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现在他终于可以承认——他有多想念这个声音,多想念这些人。
窗外天色渐暗,彩灯在暮色中显得更加温暖。护士再次推门进来时,看见七个人挤在病床上看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三年前的演唱会录像。
不重要人员该休息了。
严浩翔再五分钟。
严浩翔难得地撒娇,手指紧紧攥着马嘉祺的衣角。这个动作太过熟悉,熟悉到马嘉祺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马嘉祺就五分钟。
马嘉祺对护士说,语气里带着恳求。护士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
录像播到安可环节,七个人手拉手鞠躬。那时的严浩翔站在最右边,鞠躬时偷偷偏头对粉丝比心。
张真源你当时还说下次要比个更大的。
张真源轻声说。
严浩翔嗯。
严浩翔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严浩翔下次......一定。
手机屏幕暗下去,病房里只剩下彩灯温暖的光。严浩翔靠在马嘉祺肩上,眼皮渐渐沉重。
严浩翔哥......
他轻声呢喃,像三年前每一个疲惫的夜晚。
马嘉祺睡吧。
马嘉祺轻轻拍着他的背。
马嘉祺我们在这儿。
严浩翔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笑意。六个人守着他,像守着失而复得的宝藏。
夜色深了,但病房里的光很暖。因为他们知道,有些歌可以重唱,有些人可以重逢。
而这场迟到了三年的演唱会,终于等来了它的第七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