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艾利欧很自然地接过林夕的书包。
“我自己可以——”林夕下意识地说。
“我知道。”他微笑，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但我想这么做。”
于是她不再坚持。两人并肩走在樱花已谢、绿叶繁茂的街道上。他会细心地将她护在道路内侧，会在经过便利店时问她要喝什么，会在她看向花店橱窗时轻声说:“那种淡紫色的桔梗，花期很长，要带一束回去吗？”
一切都平常，却处处透着不同。
教室里，小樱和知世投来关切的目光。昨夜博物馆方向的动静不小，她们显然察觉到了异常。
“林同学，艾利欧，你们没事吧？”小樱担忧地问，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已经解决了。”艾利欧温和地解释，轻描淡写，“只是遇到一张比较特殊的库洛牌，多亏了林小姐的帮助。”他看向林夕时，眼神中的认可与柔和毫不掩饰。
知世双手合十，眼睛闪闪发亮。这位敏锐的大小姐显然捕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变化的气氛——艾利欧接过林夕书包的动作，林夕偶尔看向艾利欧时不自觉放松的肩线。知世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却体贴地没有点破。
数学课上，林夕打开笔袋时，发现里面多了一颗用浅蓝色糖纸包裹的水果糖。她怔了怔，侧头看向隔了一条过道的艾利欧。
他正专注地看着黑板，侧脸线条在从窗口透入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柔和，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但林夕看见，他握笔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她垂下眼，剥开糖纸，将糖果放入口中。清甜的柠檬味在舌尖化开。
午休时，艾利欧自然地和她们坐在一起。他将便当盒里一枚做得格外精致的玉子烧，无比自然地夹到林夕的餐盒中。
“秋月今早试做的，说是用了新的配方，尝尝看？”
林夕看着那块金黄色的蛋卷，在知世促狭和小樱好奇的目光中，耳根微热，低声说了句“谢谢”。蛋卷口感软嫩，甜咸适中，带着淡淡的高汤鲜味。
“很好吃。”她认真评价。
艾利欧笑了，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暖几分。
放学铃响后，艾利欧收拾好书包，走到林夕桌旁:“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蒙布朗据说是从法国请来的师傅做的。要一起去试试吗？”
这算……约会吗？
林夕感觉心跳悄然加速。她点了点头:“好。”
没有库洛牌，没有系统提示，没有法则冲突。只是一次普通的、高中生之间的约会。坐在装潢温馨的甜品店里，栗子泥的香甜气息萦绕鼻尖。他们聊着学校里无关紧要的趣事，聊着最近看的书，或者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行人。
艾利欧知识渊博，谈吐风趣，总能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他也不再仅仅是那个深不可测的库洛转世，更像是一个会因为她偶尔流露出的懵懂表情而微笑的普通少年。
“你的嘴角，沾到奶油了。”他忽然说，然后很自然地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林夕整个人僵住了。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得像拂过花瓣。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甜品店里嘈杂的人声、餐具碰撞声都退得很远，只剩下他指尖的温度，和他眼中倒映出的、脸颊通红的自己。
“好了。”他收回手，神态自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但林夕看见，他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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