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青年双手扣在盒子上,橙色的盒子如同听到指令应声而开,露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变戏法一样平移到手中,他面带微笑的看我,匕首已经抵在我的小腹,好整以暇。
“没想到的插曲,真的。”他说,凑近我的同时微微俯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超越了我的身高,同时,肌肉也在膨胀。此刻我只有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角色翻转。我想到四个字。
“无关人等没必要死,去掉记忆就好。”他笑得扭曲,“前提是,你要乖乖听话。”他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巴,是的,那个舌头像某种活物一般饶了下巴一圈,恶心的不能再恶心。
“起开。”我别过头去,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恶霸调戏妇女,一阵恶寒。
“呦,还敢反抗了?”青年笑了笑,把舌头收回去,“不说那么多,要求就是要你把门开开而已,办的到吗?”
我保持沉默。看着刀尖顶破我的衣服,皮肤感到刺痛。血渗出来。
“不回答?”他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眼神阴险,莫名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把你的小弟弟剁了,你去不去?”
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我想。
然后我妥协了。
别无选择。我在心里向流光致歉。手按在了门把手上,把它摁到底,门毫无阻碍的打开了,里面的窗帘关着,想必是流光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水滴落到地面的声响,一下一下,满室寂静。
“哈,跑了?让我看看~”他把我的手扣住反靠在背后,推着我走向卧室的双人床。我谨慎的迈着脚步,尽力放缓速度,拖延时间,长舌男出奇的没有反对,同样放慢了速度。因为他和我都有同一个想法——流光很有可能就藏在床底下!
“可以放我走了?”我说。
“奥,我有说过吗?还是留下来吧!”长舌男出尔反尔,腿一踢把床的半边都踹翻起来,动作准确有力,下一刻一把将我推出去,跌倒在地。我感到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眉角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口子,有血流出落入眼里,视线变得模糊发红,我一时有点懊,只是盯着长舌男看。
“怎么?傻了啊~”青年转着手里的匕首,对我一脸赤,裸,裸的鄙视,仿佛在说“怂的太快了吧”。
“下面!”我指着地板说。
他下意识低头去看,结果被垃圾桶扣了个正着。一拳击中后颈,吱都没吱一声便倒了下去。流光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带着我一路跑出房间,爬楼梯上楼。
“为什么不下去?”我问。
“有人在那守着,当然不去。”流光边跑边说,一只手捂住腹部,速度不减。
“那上面就没有?”我说。
“但愿。”流光敏锐的扫视周围,仿佛一台移动雷达,全方位多角度扫描。
“没劲了……你先跑吧……”在跑了七八层楼后我举手投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就要坐下。
“就要到了,很快。别怂。”流光抬手抓住我的衣领,阻止我坐下的脚步。
“能不能换个姿势?”总感觉像是在拎狗,我想。
“哦。”流光在我的期待下松开手,就在我松口气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这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要不要的。
于是在强忍着跑了一层楼之后,我再次请求:“可以换回那个姿势嘛?”
她的回答:“不行。”
于是我在无比后悔的心酸中被抓着头发跑上了楼顶。还不如拎狗啊……
“没人,很好。”流光说,几步走到天台边缘。
楼顶的风挺大,全身的肌肤都有种舒爽的感觉,除了有点冷之外。女孩及腰的长发飞舞,在午后的阳光下边缘透着金黄,美的不可思议。
“过来啊,到这来!”流光指着身边的地面说。另一只手叉腰,不,是捂着肚子。我回神,依言走过去,但下一刻就后悔了。
“这么远?”我比划着两座楼的距离,莫名觉得悲壮。
“已经很近了,好不好?”流光一脸无奈。
“你家四米很近啊!”我大叫,突然觉得前面经历的都不是事儿了,这次可是要跳楼啊,弄不好就摔的稀巴烂。像破头的西瓜一样。
“站住!”从楼口钻出几名穿美食外卖制服的年轻人,瞬间包围了我们。
“现在不止四米了。”流光淡定的说。很自然的一甩长发,提着拳头冲了过去!我跟在后面偶尔补上一拳,左冲右撞终于突围,来到了天台的另一边,打眼一望,楼距至少五米。
我一咬牙,心里想的居然是“跳楼总比割小弟弟好”,然后我就跳了。
以一个跳水运动员地标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