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终末叙事”的信息波,开始在宇宙中缓慢扩散时,
“宇宙约定之碑”的内部,发生了一个微小却重要的变化。
那座由多种文明材料铸成的石碑,在漫长岁月中,逐渐与周围的生态系统融为一体:
- 表面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苔藓;
- 裂缝中生出了细小的蕨类植物;
- 碑顶,甚至有一棵小小的“约定树苗”,在无人刻意栽种的情况下,悄然发芽。
在“终末叙事”启动后的某一天,一位来自某个年轻文明的“最后提问者”,来到了石碑前。
这个文明诞生得很晚,几乎错过了宇宙的“黄金时代”。
他们的母星,是一颗在宇宙晚年形成的小恒星周围的行星。
当他们掌握足够技术,能够聆听宇宙深处的“终末叙事”时,宇宙已经接近黄昏。
这位最后提问者,在石碑前,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终末,
你们,还会选择守护吗?”
石碑内部,封存的无数记忆,轻轻震荡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需要被回答的问题,而是一个“会在每个文明心中回响”的问题。
良久,石碑顶部的那棵小树苗,轻轻晃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是极其微弱的一次“摇曳”。
但那位最后提问者,却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在自己的记录中写道:
“他们没有回答我。
但我想,他们已经用整个一生,给出了答案。”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终末,
他们,仍然会选择守护。”
“因为守护,本身,就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