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海域处,一叶扁舟破浪前行。
船舱内,明悦刻意挤出软糯的哭腔,声音带着几分娇憨的委屈。
苏卿悦(明悦)"婆婆……纪大人真的误会我了啦……我不是故意不听大人的话,就是、就是还没准备好嘛……大人怎么这么着急,要把我和姐姐赶走呀?"
荀婆婆侧眸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如常,懒得理会这拙劣的表演,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依然沉默坐在旁边。
明悦见无人理会,哭腔更重,惶恐之意溢于言表,声音都在颤抖。
#苏卿悦(明悦)"呜呜……大人若把我们送回花月夜,我们真的会倒大霉的!
#苏卿悦(明悦)婆婆,求求您了,您行行好,替我们跟大人求求情吧……就算大人觉得我乏味了也没关系,让我和姐姐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扫院子的下人都可以!
#苏卿悦(明悦)我们什么都愿意做的,真的!"
明意轻声附和,语气带着几分恳切。
明意是了婆婆,阿悦年纪小,不懂事,您多担待。
明意恳请您再帮我们说说话,我们定会安分守己的,再不给大人添麻烦。
荀婆婆被姐妹俩聒噪得不胜其烦,语气不耐地打断。
荀婆婆"你们安静一会儿。"
明悦立刻收住哭声,委屈地扁着嘴。
#苏卿悦(明悦)“哦!”
荀婆婆见姐妹俩终于安静,微微松了口气,眉宇间的烦躁散去些许。
安静不过片刻,明月还是忍不住试探着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苏卿悦(明悦)婆婆……我和姐姐走了以后,大人身边就没人贴心伺候啦,以后肯定还会有人送婢女过来的对不对?”
明意顺着妹妹的话补充。
明意"正是如此。婆婆在大人身边时日最长,最懂大人喜好。
日后若有人送婢女来,还劳烦婆婆多多费心,把把关,莫让心怀不轨之人扰了大人的清净。"
荀婆婆被两人一唱一和的絮叨得头昏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忍无可忍,轻叹一声,身形一晃,化作一只灰扑扑的蛾子,振翅飞离船舱,隐入上方阴影中图个清静。
看见荀婆婆的身影消失了,明悦和明意眼中的委屈和惶恐便瞬间褪去,双双露出一抹果决。
#苏卿悦(明悦)"姐姐,怎么办?真的要被送回花月夜吗?"
明意"阿悦,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明悦点头,小手紧攥,警惕地四下观望。明意则悄悄掐诀,用隔空传音联络二十七,密令其在外散布被逐回的消息。
无归海异动的风讯,恰好医仙言笑和散仙孟阳秋听到消息,言笑即刻禀报沐齐柏,后者当即命他另遣暗探潜入无归海。
另一边,从兽不休正向纪伯宰回禀,明悦和明意已遣送回花月夜,此时正受浮月坊主责罚。纪伯宰对此漠然置之,只专注于夺取见夜草之事,如今逐水灵洲胜于青云大会,莽浮林沼败绩,所献贡品中恰有此物,遂令不休翌日前去取回。
纪伯宰逐水灵洲功法邪门,切记保全自身。
不休无碍,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
不休话未落,荀婆婆的声音从外传来。
荀婆婆言笑仙君前来拜访,还带来了一双女子。
脚步声由远及近,纪伯宰一身墨色锦袍踏入厅中,腰间玉佩轻响,目光甫一扫过言笑和他身后的姐妹花,走到主位坐下,眉峰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纪伯宰“这是?”
言笑抬眸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意,拱手道。
言笑“纪兄身边常年无人照料,含风君忧心不已,特命我送两位佳人前来。”
他侧身示意了一下那对姐妹花,语气诚恳。
言笑“寿华泮宫的斗者,极星渊的新贵,府中连个侍奉的侍婢都无,传出去总有些不像话。”
纪伯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纪伯宰“我身边怎么没人了?昨夜不才带回来一对,伺候得倒也周到。”
言笑眼底笑意更深,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
言笑“哦?我倒是听闻,纪兄已将那两位姑娘送回了花月夜。”
一句话正戳中要害,纪伯宰脸上的笑意微滞,被将了一军。但他毕竟城府深沉,转瞬便恢复如常,只是眸底掠过一丝思索,暗自盘算对策。
言笑见状,趁热打铁道。
言笑“想来是昨夜那仙子福薄,伺候不好纪兄,遣回去也是应当。
言笑但这两位乃是含风君特意为纪兄精挑细选,既能侍奉左右,关键时刻亦可助力,纪兄贵为首席战客,身边总该有个体面人跟着才是。”
话音未落,纪伯宰忽然站起身,脸上堆起几分恰到好处的懊恼与急切,打断了言笑的话。
纪伯宰“言兄当真听说明悦回花月夜了?”
言笑颔首,回答道。
言笑“千真万确。”
纪伯宰“唉!”
纪伯宰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焦灼。
纪伯宰“不瞒言兄,今早明悦与我闹了点别扭,一时气不过便带着她姐姐离家出走了。
纪伯宰我本想故作镇定,免得被人笑话,为了个小仙子就乱了阵脚,不想竟闹出这般误会……”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急切。
纪伯宰“说到底还是关心则乱,我此刻实在无心顾及其他,急于去寻她回来。言兄见谅,先行失陪了!”
言笑还未及开口阻拦,纪伯宰已大步流星地踏出正厅,衣袂翻飞间,竟不给人半分插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