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奈何桥广场乌泱泱全是鬼。
范进站在桥墩上，手持竹板当应援棒，LED跑马灯在寿衣上闪："今天，800万进30！规则很简单——"
他保温杯一砸："申论freestyle，背不完《三界常识》的，直接扔忘川河！"
我：(꒪Д꒪)ノ 老师，不是说不真扇吗？
"扔河不是扇，是清洗灵魂。"他邪魅一笑，"放心，忘川河今天没水，只有800万份没背完的申论卷子，摔不疼，能膈应死。"
广场瞬间清空一半。
剩下400万，全是卷王中的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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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申论freestyle battle】
800万少年鬼，第一轮刷掉750万。
规则：现场命题《论爱豆的阴德管理与饭圈控评之术》，800字文言文，押韵，对仗，要有"中举了，然后呢"副歌。
小满坐我怀里，他连笔都握不住。
"哥哥，我不会写字。"他声音像蚊子。
范进递来"魂体感应笔"："想，使劲想，想到什么，笔自己就写。"
小满闭上眼，笔动了。
纸上歪歪扭扭一行字："中举了，然后呢？妈妈，我困了。"
我心口一酸，把他抱紧。
旁边阿澈嗤笑："三个月的也配选秀？笔都握不住，回家喝孟婆汤吧！"
他叫阿澈，生前高考711分，差1分上清华，跳楼死的。(死后执念：我比满分只差1分，不是我不行，是卷子不行。)
半小时后，范进收卷。
他扫一眼小满的卷子，突然愣住。
"中举了，然后呢？妈妈，我困了。可我不敢睡，隔壁王叔家的宝宝，已经会背《三字经》了。我才三个月，我已经输了0.5年。"
全场寂静。
范进把卷子拍桌上："这他妈才是申论！真情实感！零分！"
我：(╯‵□′)╯ 凭什么？！
"因为太真了，地府不需要真话，需要套话。"他一本正经，"但特批晋级，就当……给内娱一点小小的婴儿震撼。"
阿澈当场炸了："黑幕！他连字都不会写！"
范进瞥他："你字会写，但心没长。待定。"
阿澈魂体-10%：……我711分，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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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霸凌】
中午，胖子孟汤发忆苦思甜饭。
小满端着碗，坐角落，魂体太弱，勺子都拿不起来。
阿澈带着几个大孩子走过去，一脚踢翻他的碗。
"三个月的也配吃饭？你连死都不配，你那叫夭折，懂吗？夭折！"
小满低头，眼泪掉在空碗里："对不起……"
阿澈脚踩他椅子上："知道什么叫C位吗？阴德高的站中间，你？阴德是负数吧？生前喝奶都吐，浪费粮食！"
小满的脸，透明得像要消失。
我脑子"嗡"一声。
想起生前我妈指着王叔儿子："人家考清华，你差0.5分，还好意思吃饭？"
想起范进拍我肩："未眠，你差0.5分，差的是命。"
现在，小满分到的，也是这0.5。
他连0.5秒的多睡，都要被妈妈骂。
他连0.5分的同情，都不配有。
我抄起椅子，砸向自己。
"砰！"魂体-10%。
全场愣住。
我指着阿澈："你动他，我让你魂体-99%，连孟婆汤都喝不上！"
范进冲过来，竹板一挥，没打我，打在阿澈头上。
"选的是爱豆，不是畜生！"他罕见发火，"地府男团，养的是蛊王，不是霸凌的狗！"
他看向小满，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小满，过来。"
小满抖着飘过来。
范进蹲下，跟他平视："你知道，我疯了300年，为什么没消失吗？"
小满摇头。
"因为有人跟我说，'你中举了，然后呢？'"
范进笑，笑得比哭还难看："然后我发现，疯了，也挺好。至少，没人能再逼我了。"
他把竹板递小满："拿着。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扇他。扇完，算我的。"
小满攥住竹板，魂体凝实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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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表情管理鬼故事】
下午，第二轮。
孟婆亲自掌勺："喝忆苦思甜汤，边喝边笑，笑出8颗牙者为优。"
阿澈第一个喝，一口喷了："呕——这啥？！"
孟婆面无表情："你生前喝的鸡汤，兑忘川水，加彼岸花，再撒点范进的疯癫粉末。"
阿澈脸绿了，魂体-5%。
小满颤巍巍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他咧嘴，笑了。
8颗牙，整整齐齐。
但眼泪也下来了。
他边笑边哭："妈妈，这个汤，像你给我喝的奶粉，好苦。"
孟婆愣住，勺子掉锅里。
她转身，抹眼角："过了……这孩子是笑着哭的，有前途。"
我：……大妈，您也哭了？
"没哭！"孟婆咆哮，"是汤熏的！"
后台，范进给我发短信："看到没，真正的表情管理，是笑着哭，哭着笑，还让人以为你在营业。"
我：……老师，您不去当影帝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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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范进扇巴掌接龙】
晚上，最刺激的环节。
范进竹板一举："我扇10下，你们接力，谁接不住，谁淘汰。"
"第一下！"他拍向阿澈。
阿澈咬牙接住："我爱考公！"
"第二下！"拍向一个日系美少年。
美少年直接飞出去，魂体-50%："我……我不爱了！"
淘汰。
拍到小满时，范进手悬半空，轻飘飘落下。
"啪。"
小满纹丝不动，抬头："老师，不疼。"
范进眼眶红了："我知道，你生前被打习惯了。"
小满摇头："妈妈没打我，她只是……不让我睡。"
他说："老师说扇巴掌提神，那我可以多扇几下吗？我想清醒着，看看外面的世界。"
范进手一抖，竹板掉地。
全场寂静。
他捡起竹板，转身："你过了。不，你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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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公布·30强诞生】
午夜，范进念名单：
"阿澈，晋级。"
"小满，晋级。"
"另外28个，全是卷王，死因五花八门：有打游戏猝死的，有网恋被骗气死的，有补课被淹死的……"
他顿了顿："但共同点，他们都差0.5。"
"差0.5分，差0.5秒，差0.5口气。"
"所以，这个团，叫零点五少年。"
"30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明天，30进7，规则——"他邪魅一笑，"给粉丝托梦，拉阴德投票。"
"谁梦到的粉丝多，谁晋级。"
"注意，阳间粉丝，不记得你们的脸，只记得你们的分数。"
"祝各位，好梦。"
我抱着睡着的小满，走出广场。
手机震，我妈托梦：
"儿啊，妈给你烧了张婴儿床，你给小满睡。"
"妈还给你烧了……0.5个奶嘴。"
我：……妈，0.5个怎么用？
"用半个，留半个，当念想。"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砸在小满脸上。
魂体+0.5%。
小满梦里咂嘴，说了句话。
我凑过去听。
他声音像奶猫：
"哥哥，我梦到妈妈了。"
"她说，小满，你可以睡了。"
"睡多久都行。"
"这次，不跟别人比。"
【本章完，下章预告：30强托梦大战，阿澈找清华校友，小满找我妈，结果我妈只记得"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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