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外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晨雾透过窗棂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楼昭缓缓睁开眼,桃花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明亮,眼角的红痣带着几分慵懒的色泽。
怀中的沈云舟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嘴角微微抿着,像个卸下所有防备的孩子。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手臂无意识地环着她的腰,指尖还轻轻攥着她的衣摆,带着几分依赖的意味。
楼昭的目光落在他恬静的睡颜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额发,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他的梦境。
锁骨处那枚昨夜留下的齿痕,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像一枚精致的烙印,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归属。
她缓缓抽出被他攥着的衣摆,动作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
起身时,她下意识地抬手掖了掖盖在他身上的锦被,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放进被窝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引来他细微的嘤咛,却并未醒来。
楼昭俯身,在他发顶轻轻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玫瑰香的气息在他发间悄然弥漫。
“好好睡。”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耳畔,随后便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向外间。
外间的侍女早已备好洗漱的衣物和热水,见她出来,连忙躬身行礼,动作轻缓,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楼昭微微颔首,示意她们不必多礼,随后便接过侍女递来的衣物,转身进了净室。
洗漱完毕,她换上一身淡紫色的常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高束,褪去了昨夜的妖冶与强势,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她走到外间的软榻旁坐下,拿起一旁的书卷,却并未立刻翻阅,而是抬眸看向内室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的慌乱、他的沉沦、他的温顺,还有他眼角那抹不易察觉的湿意,都像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
这场始于交易的亲密,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那颗原本冰冷疏离的心,在他温顺的依偎中,竟泛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
“殿下,早膳已经备好。”
侍女轻声禀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楼昭收回目光,淡淡颔首:
“知道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
“把早膳端到偏厅,等沈公子醒了,再让人给他送过来。”
“是。”
侍女恭敬地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楼昭拿起书卷,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她能想象到沈云舟醒来时的模样,或许会是羞涩的、慌乱的,甚至是带着几分抗拒的。
但她并不在意,她要的从来都不止是一个孩子,从昨夜那个带着占有意味的吻开始,从他锁骨上那枚齿痕烙印开始,她就知道,这场交易,早已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她抬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他唇间的柔软与温热,还能闻到那萦绕不散的玫瑰香。
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她轻轻翻开书卷,目光落在书页上,却在心底默默想着:
沈云舟,你既然已经入了我的局,就别想再轻易离开。
内室的沈云舟还在熟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细腻的轮廓,锁骨处的齿痕在晨光下愈发清晰,像一枚无法抹去的印记,见证着昨夜的沉沦与纠缠。
偏厅里,楼昭静静坐着,等待着早膳,也等待着那个从昨夜起,就彻底属于她的人醒来。
晨光渐盛,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内室,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沈云舟是被鼻尖萦绕的淡淡玫瑰香唤醒的,那香气清冽甜润,不是熏香的浓烈,而是带着几分人体的温热,像昨夜那般,牢牢包裹着他。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缠枝莲纹的床幔,而非熟悉的素色帐子。
陌生的环境让他瞬间清醒,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楼昭的强势、唇间的纠缠、锁骨处的齿痕、还有她怀里的温度和温柔…
沈云舟猛地坐起身,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肩头细腻的皮肤,锁骨处那枚淡红色的齿痕格外醒目。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那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还能感受到一丝浅浅的痛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羞涩与慌乱,脸颊瞬间爆红,耳根烫得几乎要冒烟。
他环顾四周,内室里早已没了楼昭的身影,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玫瑰香,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他的衣物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尾的矮凳上,上面还放着一方干净的帕子,显然是楼昭特意留下的。
沈云舟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急促却又带着几分僵硬,昨夜的亲密让他浑身都有些酸痛,尤其是腰肢处,还残留着被她牢牢按住的触感。
他拿起衣物快速穿戴,手指都有些发颤,不敢去看床榻上那片凌乱的痕迹,更不敢去想昨夜自己的沉沦与温顺。
穿戴整齐后,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和耳根,还有锁骨处那枚清晰的齿痕,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这枚齿痕像一枚烙印,深深印在他的皮肤上,也印在他的心上,时刻提醒着他,从昨夜起,他就成了楼昭的人。
“沈公子,您醒了?”
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
“殿下吩咐过,您醒了就请去偏厅用早膳。”
沈云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与复杂,声音带着几分尚未完全褪去的沙哑:
“知道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那枚齿痕被衣领遮住,才缓缓打开房门。
外间的晨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看到庭院里的花木在晨露中泛着清新的光泽,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与内室的玫瑰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气息。
侍女恭敬地引着他走向偏厅,一路上,沈云舟都低垂着头,不敢与侍女对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夜的画面,既有对楼昭强势的恼怒,又有对那份突如其来的温柔的茫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偏厅里,楼昭正坐在桌前用餐,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常服,墨发高束,显得清爽利落。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眼角的红痣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少了昨夜的妖冶与强势,多了几分温婉。
听到脚步声,楼昭抬眸看来,目光落在沈云舟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醒了?过来坐。”
沈云舟的脚步一顿,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仿佛昨夜的亲密从未发生过,心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依言走到桌前坐下,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声音低低的:
“多谢殿下。”
侍女连忙为他布菜,精致的点心、温热的粥品摆满了面前的小碟,都是些清淡可口的食物。
沈云舟拿起筷子,却有些食不知味,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楼昭,看着她优雅地用餐,动作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昨夜睡得还好吗?”
楼昭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平淡,像是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沈云舟的脸颊瞬间爆红,筷子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声音细若蚊蚋:
“……还好。”
楼昭看着他羞涩慌乱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她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看来是没睡好,脸色都有些发白。”
沈云舟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他能感受到楼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玩味,让他浑身不自在,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今日没什么事,你可以在府里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楼昭的语气恢复了平淡。
“府里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不会有人敢怠慢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
“只是别走远了,若是想去哪里,让侍女跟着你。”
沈云舟轻轻颔首:
“知道了,殿下。”
他快速地用完早膳,便起身告辞:
“殿下慢用,我先回去了。”
楼昭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脑海里浮现出他方才羞涩慌乱的模样,还有锁骨处那枚淡红色的齿痕。
“看来,这场交易,会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她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沈云舟回到院落,却依旧无法平复心头的慌乱。
他坐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花木,脑海里全是楼昭的身影——她强势的眼神、温柔的指尖、带着占有意味的吻,还有那萦绕不散的玫瑰香。
他抬手捂住锁骨处的齿痕,感受着那里的触感,心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等生下孩子,拿到和离书,他就能恢复自由。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楼昭,想到昨夜的亲密,他的心就会莫名地悸动。
就在他心绪不宁之际,门外传来侍女的禀报:
“沈公子,三公主殿下派人送来一封信笺。”
沈云舟的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楼玥?
她怎么会突然给自己送信?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却又想起昨夜楼昭的警告,心头顿时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