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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青春励志之冬寂06

时间煮雨:青春印记

被遗忘的夏日

当童年友谊的面纱被揭开,记忆的拼图却指向了一个无人愿意提及的夏天。

一、母亲的反常

周日早晨,林晓拿着那张泛黄的照片走到厨房。母亲林婉正在准备早餐,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温和的侧脸上。

“妈,”林晓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我昨晚整理相册,看到这张老照片。这个男孩是谁啊?”

林婉转过身,目光落在照片上时,林晓清楚地看见母亲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勺子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哦,这是…”林婉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是你小时候的邻居,姓陈,后来他们家搬走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林晓观察着母亲的表情,“他小名叫墨墨?我都不太记得了。我们以前很要好吗?”

“就是普通邻居家孩子,一起玩过几次。”林婉转过身继续搅动锅里的粥,背对着林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问这个干嘛?”

“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事,好像手腕这道疤…”林晓试探性地提起。

“哐当!”林婉失手打翻了盐罐,白色的盐粒洒了一地。

“妈?”

“没事没事,手滑了。”林婉蹲下身收拾,但林晓看见母亲的眼眶微微发红,“晓晓,你手腕的疤是…是小时候爬树不小心划的,妈不是告诉过你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晓没有继续追问。母亲明显的回避让她更加确定——这道疤,这个叫“墨墨”的男孩,一定有着不简单的故事。

二、图书馆的发现

周一放学后,林晓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图书馆。她找到旧报刊阅览室,想查查2009年前后的本地新闻。

管理员是个和蔼的老爷爷,听说她想查旧新闻,便把她带到一排厚重的合订本前。“2009年的《江城晚报》都在这里了。你要查什么?”

“我想查…”林晓犹豫了一下,“关于老城区中山公园的消息,还有…有没有关于儿童意外事故的报道?”

老爷爷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帮她搬出几本厚重的合订本。

林晓一页页翻看着,纸张散发出发霉的味道。她的目光在那些泛黄的新闻标题上快速扫过。翻到2009年6月的那本时,她的手指停住了。

《中山公园秋千意外,两儿童落水被救》

报道的日期是2009年6月3日。林晓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快速浏览着内容:

“昨日下午3时许,中山公园发生一起意外事故。两名在湖边玩耍的儿童因秋千绳索断裂落入湖中,幸得附近游客及时施救,两名儿童均无生命危险…据了解,两名儿童为邻居关系,男孩7岁,女孩6岁…公园管理处表示将对园区内所有游乐设施进行全面检修…”

报道没有提及孩子的姓名,但时间、地点、年龄都吻合。林晓的目光落在“秋千绳索断裂”这几个字上,突然感到手腕的旧疤隐隐作痛。

她想起那个闪回的画面: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推秋千的小男孩,还有那首《灰姑娘》…然后是什么?秋千荡得很高,笑声,然后是断裂声,落水,窒息感,呼喊…

“晓晓别怕!抓紧我的手!”

“陈墨哥哥——!!!”

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林晓的手指紧紧攥着报纸边缘,关节发白。

三、陈墨的回避

周二课间,林晓终于鼓起勇气,在楼梯拐角拦住了陈墨。

“陈墨,能和你谈谈吗?”

陈墨显然没想到林晓会主动找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有事?”

“我…我找到一张老照片。”林晓从书包里拿出那张照片的复印件,“2009年,中山公园,秋千。你还记得吗?”

陈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盯着照片,嘴唇紧抿,良久才说:“不记得。你认错人了。”

“那个秋千事故,报纸上报道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林晓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其中一个孩子手腕上留下了疤痕。月牙形的,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说了,不记得。”陈墨的声音冷硬,转身要走。

“陈墨哥哥。”林晓轻声说出那个在记忆中呼喊过的称呼。

陈墨的背影僵住了。

“那天你抓住我的手,对吗?在我落水之后。”林晓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救了我。这道疤,是救我的时候留下的,是不是?”

陈墨缓缓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走廊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让林晓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林晓问出了最困扰她的问题。

陈墨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晓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然后他开口,声音沙哑:

“因为有些事,忘了比记得好。”

四、不完整的真相

那天放学后,陈墨没有去篮球场训练。林晓远远跟着他,看见他又走进了那栋老艺术楼。

这一次,林晓没有躲在窗外,而是轻轻推开了音乐教室的门。

陈墨坐在钢琴前,没有弹琴,只是看着琴键发呆。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见是林晓,并不意外。

“你手腕的疤,”林晓走到钢琴边,轻轻抚摸那道旧痕,“真的是那天救我留下的吗?”

陈墨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陈墨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天绳子断裂,你掉进湖里。我想拉你,但没拉住,自己也掉了下去。慌乱中,我的手表带钩住了你的手腕…”他指了指林晓手腕上的疤痕,“留下了这道伤口。”

“那为什么…”林晓不解,“为什么我们后来不再来往了?为什么你要假装不认识我?”

陈墨的目光飘向窗外,声音很轻:“因为那之后,你发烧了三天,醒来后…就不记得那件事了,也不记得我了。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暂时性失忆。你妈妈来找我爸妈,说既然你忘了,就…就别再提了,让你重新开始。”

林晓震惊地听着。所以不是陈墨不想理她,而是…她忘了他?

“那现在呢?”林晓问,“为什么现在还是假装不认识?”

陈墨苦笑:“习惯了。而且…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的。那件事之后,我们家就搬走了,直到高中才又同校。我想,也许不打扰是对你最好的。”

“可我想起来了。”林晓说,“至少,想起了一部分。”

“那就够了。”陈墨站起身,背对着她,“有些记忆,不完整也许更好。回去吧,林晓。”

林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那句“还是忘了好”的含义。那不是冷漠,而是…保护?

五、新的疑问

回家的路上,林晓反复回想陈墨的话。如果只是简单的意外,为什么母亲要如此刻意地隐瞒?为什么连照片都要藏起来?陈墨的欲言又止,又暗示着什么?

经过一家钟表店时,橱窗里的手表让林晓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陈墨说,是手表带钩伤了她的手腕。什么样的手表带,能造成那样月牙形的疤痕?

她停下脚步,仔细观察橱窗里各式各样的手表。表带大多是平的,即使钩到,也应该是直线划痕,而不是…

除非,那不是普通的手表。

林晓的心沉了下去。她意识到,陈墨告诉她的,可能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而更深的秘密,仍然隐藏在2009年那个夏日的湖水中,等待着被唤醒。

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晓晓,今晚妈加班,你自己吃饭。记得锁好门。”

林晓看着这条再平常不过的消息,第一次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未完待续)

下一章:琴键下的真相回响

林晓没有直接回家。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冰冷的感觉让她异常清醒。陈墨那句“有些事,忘了比记得好”像根刺扎在心底,而母亲林婉看到老照片时反常的慌乱,更让她确信——2009年夏天肯定发生过什么被刻意遗忘的事。

深夜,林晓在台灯下仔细研究那张老照片。照片边缘有焦痕,背面“晓晓和墨墨”的字迹旁,还有个模糊的圆形印记,像是杯底留下的水渍。她想起白天在图书馆报纸上读到的“秋千事故”,报道称“两名儿童均无生命危险”,但陈墨提及的“手表带钩伤”细节,让她心生疑虑——什么样的意外能留下如此独特的月牙形疤痕?

第二天放学后,林晓再次走向那栋老艺术楼。音乐教室门虚掩着,陈墨不在,那架旧钢琴盖着一层薄灰。她轻轻掀开琴盖,在中音区某个琴键侧面,摸到一道深刻的划痕。当她试探性地按下这个琴键,一段隐秘的录音从钢琴内部传来——是陈墨的声音:“第七个夏天,第十四个约定。晓晓,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来老地方。我找到日记了。”

林晓在琴凳夹层找到了陈墨留下的线索:半张被烧焦的作文纸,上面有她稚嫩的笔迹:“今天和墨墨在公园埋了时光胶囊,拉钩一百年不变……”而陈墨在边缘补充道:“时光胶囊在老地方。你妈妈每周三下午去医院。”

周三下午,林晓悄悄跟随母亲,发现她去的不是普通医院,而是心理咨询中心。从医生门口的对话片段中,林晓听到“创伤后应激障碍”和“选择性失忆”等词语。回家后她试探着问起陈墨,林婉手中的杯子猛然摔碎:“别再提那个孩子!他差点害死你!”

林晓在公园老槐树下找到了时光胶囊。铁盒里除了玩具和卡片,还有一本陈墨的日记。日记揭示了惊人真相:所谓“秋千事故”实为一起绑架未遂事件。当时两个黑衣人试图带走林晓,陈墨为保护她而被对方手表带钩伤手腕。混乱中秋千绳索被割断,两人坠湖。陈墨在日记最后一页写道:“大人让我们发誓忘记一切。可我记得那些人的话——'她长得太像她姑姑了'。”

林晓在家族相册里找到了新线索——父亲早逝的妹妹林月,竟与陈墨母亲如出一辙。而一位陌生长辈看到她时脱口而出:“和小月失踪前长得一模一样!”

陈墨在音乐教室等到林晓,终于坦白:“我母亲和你姑姑是双胞胎。二十年前,你姑姑因音乐天赋被某个组织盯上后失踪。我们的'意外'也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因为你即将觉醒的'绝对音感'——那是她们家族女性世代传承的天赋。”

雨水再次敲打玻璃窗时,两个年轻人站在钢琴旁。当林晓的手指无意中按出姑姑林月未发表手稿的旋律时,地下室的暗门缓缓开启,露出一间布满乐谱的密室。陈墨轻声道:“你母亲藏起的不是伤痛,而是一个被音符编码的家族秘密。而现在,有人希望这个秘密永远沉默。”

第二章:琴弦上的密语

雨水沿着“晚·时光”书店的玻璃窗向下蜿蜒,将窗外的路灯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林晓推开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书店里暖意融融,空气中漂浮着旧纸张和咖啡的混合香气,与门外湿冷的雨夜截然不同。

今天是周三,母亲林婉固定加班的日子。林晓的直接目标,是书店角落里那位据说无所不知的老板——一位总是穿着宽松麻布衬衫、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子,大家都叫她“阿旬”。间接目标,是消化昨晚那个混乱的雨夜,以及照片背后“墨墨”两个字带来的心悸。

她点了一杯热可可,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假装翻阅一本厚厚的乐谱,目光却不时瞟向正在柜台后安静插花的阿旬。该如何自然地开启关于陈墨、关于童年往事的话题?

“同学,你的可可。”阿旬的声音温和,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看你心神不宁的,歌词本忘带了?”阿旬笑着指了指她面前空白的笔记本。

林晓灵机一动,顺势说:“不是……是在想一首老歌,郑钧的《灰姑娘》,但总感觉记忆里的调子和现在听到的不太一样。”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旬的表情。

阿旬擦拭玻璃杯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灰姑娘》啊……前段时间,好像也有个男生来问过这首歌的CD,说是想找最早的版本。挺高的一个男生,长得挺干净,就是看起来……嗯,有点忧郁。”

林晓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吗?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月前?”阿旬回忆道,“他说小时候听过一个不一样的编曲,印象很深,但找不到了。”

对话与线索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屏幕亮起,班级群弹出一条消息:“本周五放学后,音乐社将在老艺术楼排练室进行招新表演,欢迎有兴趣的同学前来观看。” 发信人是音乐社社长,而社长正是陈墨。

一个计划在林晓心中迅速成型。或许,她需要一个更自然的机会去接近那个“秘密”,而不是像昨晚那样狼狈地逃离。

周五放学后,老艺术楼的排练室挤满了人。陈墨作为社长和钢琴手,表演了一首古典乐曲,技艺娴熟,赢得满堂彩。表演结束,人群逐渐散去时,林晓深吸一口气,走向正在整理乐谱的陈墨。

“社长,你上次弹的那首《灰姑娘》……”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很好听。”

陈墨整理乐谱的动作明显僵住,抬头看她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讶,随即被惯有的疏离覆盖。“你听过?”

“偶然听到的。”林晓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哼唱了那句刻在记忆里的旋律:“‘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是这个版本吗?”

陈墨沉默了,目光复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低头继续整理乐谱,声音低沉:“你记错了。我弹的是标准版。”

“是吗?”林晓没有退缩,她拿出手机,翻拍的那张老照片在屏幕上亮起,“那这个‘墨墨’,你也认识吗?”

陈墨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微微发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拿起乐谱转身欲走。“抱歉,我还有事。”

“中山公园的秋千,2009年6月1日。”林晓在他身后轻声说,“陈墨哥哥,我们到底忘了什么?”

真相的涟漪

“陈墨哥哥”这个称呼仿佛带有魔力,让陈墨的脚步钉在原地。他猛地回头,眼中是难以置信和一种深切的……痛苦?排练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夕阳的余晖透过高高的窗户,将空气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带。

“林晓,”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林晓上前一步,“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忘记?我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那道疤,根本不是什么爬树划伤的,对不对?和那天的事故有关,对不对?”

陈墨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良久,他才说:“那是个意外。我们都受了伤,你……你忘了对你来说是种保护。”

“保护?”林晓感到一阵荒谬,“保护我什么?保护我像个傻子一样,连自己重要的过去都不知道?”

“保护你不再害怕!”陈墨突然提高了音量,眼中翻涌着林晓看不懂的情绪,“保护你不用再在夜里惊醒,不用再像……”他顿住了,深吸一口气,强行平静下来,“总之,别再问了。忘了《灰姑娘》,忘了老照片,也……别再靠近我。”

说完,他几乎是逃离了排练室,留下林晓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房间里,耳边回荡着他未说完的话——“不用再在夜里惊醒,不用再像……”。

像谁?像他一样吗?

林晓走出艺术楼时,天边只剩最后一抹绯红。她打开手机,再次播放《如果爱忘了》。当唱到“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去了那个早已废弃的中山公园旧址。公园大门紧闭,围墙内杂草丛生,但那座有着红色滑梯的角落,依稀可辨。

她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隔着栅栏,试图将照片上的欢快场景与眼前的荒凉重叠。忽然,她注意到滑梯背面,靠近地面的地方,似乎刻着什么。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但一种强烈的直觉击中了她——那里,或许藏着第一个,由童年的他们自己留下的,真正的答案。

(第二章完)

第二章:音符下的暗涌

林晓没有直接回家。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冰冷的感觉让她异常清醒。陈墨那句“有些事,忘了比记得好”像根刺扎在心底,而母亲林婉看到老照片时反常的慌乱,更让她确信——2009年夏天肯定发生过什么被刻意遗忘的事。

深夜的探索与线索

台灯下,林晓再次仔细端详那张老照片。照片边缘有细微的焦痕,背面“晓晓和墨墨”的字迹旁,还有个模糊的圆形印记,像是杯底留下的水渍。她想起白天在图书馆报纸上读到的“秋千事故”,报道称“两名儿童均无生命危险”,但陈墨提及的“手表带钩伤”细节,让她心生疑虑——什么样的意外能留下如此独特的月牙形疤痕?这需要极大的力量和特定的角度,绝非普通玩耍磕碰所能解释。

几天后,林晓再次走向那栋老艺术楼。这一次,音乐教室门虚掩着,陈墨不在,那架旧钢琴静立一旁。她轻轻掀开琴盖,指尖拂过琴键。在中音区一个不起眼的琴键侧面,她摸到一道深刻的划痕。当她试探性地按下这个琴键,一段隐秘的录音从钢琴内部传来——是陈墨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第七个夏天,第十四个约定。晓晓,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来老地方。我找到日记了。”

林晓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在琴凳的夹层里,找到了陈墨留下的线索:半张被烧焦的作文纸,上面是她稚嫩的笔迹:“今天和墨墨在公园埋了时光胶囊,拉钩一百年不变……”而陈墨在边缘补充道:“时光胶囊在老地方。你妈妈每周三下午去医院。”

母亲的秘密与跟踪发现

周三下午,林晓悄悄跟随母亲林婉,发现她去的不是综合医院,而是一家知名的心理咨询中心。林晓躲在街角,看见母亲与医生在门口短暂交谈,片段式的词语随风飘来——“创伤后应激障碍”、“选择性失忆”、“保护性回避”……这些陌生的术语像拼图一样,与她自身的困惑紧密相连。

回家后,林晓试探着问起陈墨,林婉手中的玻璃杯猛然摔碎在地:“别再提那个孩子!他差点害死你!”母亲的激烈反应和瞬间苍白的脸色,让林晓意识到,那场“意外”的阴影,远比她想象的更沉重、更复杂。

公园的重逢与部分真相

根据陈墨的提示,林晓在中山公园那棵老槐树下,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他们的“时光胶囊”。里面除了儿时的玩具和涂鸦,还有一本陈墨的日记残页。日记揭示了部分真相:所谓“秋千事故”实为一起惊心动魄的意外,但背后似乎另有隐情。陈墨在日记中写道,当时有陌生人在公园附近徘徊,神情可疑,秋千的绳索也疑似被人动了手脚。他为了保护林晓,才与她一同坠湖,并在混乱中被某种金属饰物划伤了她的手腕。大人们后来让他们发誓忘记一切。

最让林晓震惊的是日记最后一页:“我偷听到爸妈吵架,说晓晓长得越来越像她姑姑了……可晓晓不是说她姑姑很早就去世了吗?”

家族的疑云与新的同盟

林晓在家中阁楼翻找,发现了一张父亲与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女子眉眼间与她惊人地相似,照片背面写着“与小妹林月,摄于2008年”。母亲从未提起过这位姑姑的存在。

与此同时,陈墨终于主动联系了林晓。在公园空旷的滑梯下,两个年轻人相对无言。月光下,陈墨的眼神复杂:“我本来想守住这个秘密。但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场意外可能不是偶然。有人不希望我们记得某些事,而你的姑姑林月,她曾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小提琴手,但在你出生前就神秘失踪了。”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晓看着陈墨,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超越年龄的沉重。她轻声问:“所以,我们共同的过去,和姑姑的失踪有关?我的‘绝对音感’,也是从她那里遗传来的吗?”

陈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旋律古怪、充满不和谐音的音乐片段:“这是我在父亲书房里偶然录到的,像某种密码。我怀疑……它和‘他们’有关。”

林晓接过耳机,当旋律流入耳中,她的“绝对音感”让她瞬间捕捉到其中隐藏的规律——那旋律的节奏,竟然与她梦中听到的、那个小女孩呼喊“陈墨哥哥”的语调起伏暗合。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但这一次,林晓没有躲避。她知道,她和陈墨之间,因为这段被遗忘的往事和眼前的谜团,已经无形地联结在一起。他们站在雨水中,决定共同面对那片笼罩在过往之上的迷雾。

(第二章完)

第三章:琴弦上的密语

当两个被遗忘的音符开始共鸣,沉默的乐谱终于等来了它的演奏者。

一、深夜的琴房协奏

深夜十一点,老艺术楼在月光下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林晓按照约定,从后门锈蚀的栏杆缝隙侧身钻入。走廊里没有灯,只有安全出口幽绿的光标指示着方向。她握着手机,手电光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出晃动的光圈。

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极轻的钢琴声——不是旋律,而是一串不规则的音符,像是某种试探性的叩问。

她推开门。

陈墨坐在钢琴前,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破窗,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银边。他停下手指,转头看她。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第一次在没有旁人的注视下相遇。

“你来了。”陈墨的声音很轻。

“我听到了那段旋律。”林晓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下午陈墨发来的加密音频,“我试着用不同的音阶去解构它,发现如果降低两个全音,再把节奏放慢一倍……”她走到钢琴的另一端,凭着记忆,在琴键上敲出一段变奏后的旋律。

琴声清澈而悲伤,带着某种古老的、仪式般的韵律。

陈墨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

“这是我姑姑林月未发表手稿里的核心动机。”林晓说,声音有些发颤,“我在家里阁楼找到了她的遗物箱,里面有几页残破的乐谱。我妈妈把它们藏在最底下,用防潮袋封着。”

她拿出手机,翻拍的照片在屏幕上亮起。泛黄的谱纸上,娟秀的笔迹写着标题:《第七个夏天》。而那段被加密的旋律,正是这首未完成作品的前奏。

“我爸爸说,姑姑是溺水身亡的。”林晓盯着陈墨,“就在中山公园的湖里,在我出生前一年。但公园的湖根本不深,而且姑姑从小就会游泳。”

陈墨沉默片刻,走到窗边,从窗台缝隙里摸出一个用防水袋包裹的U盘。“这是我父亲书房里找到的。加密方式和你姑姑的乐谱如出一辙。”

他们在陈墨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U盘。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个需要音频密钥才能启动的独立程序。林晓再次弹奏那段变奏后的旋律,程序应声解锁。

屏幕上浮现出一份电子日记,署名是林月。

二、林月的日记:被音符编码的警告

日记始于2007年,林月十八岁,刚刚获得全国青少年小提琴大赛金奖。笔触起初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和对音乐的热爱,但渐渐地,文字间开始渗入不安。

2007年9月15日

“今天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没有署名,只有一行五线谱,画着一个乌鸦的符号。我问老师,老师说可能是恶作剧,但刘教授(我的作曲老师)看到后脸色变了,让我立刻烧掉。”

2007年10月3日

“有人在跟踪我。从音乐学院回家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总是保持距离。我报了警,但警察说没有证据。刘教授让我暂时别去学校,住到他郊外的工作室。”

2007年11月20日

“我发现了可怕的事。刘教授的工作室里有一个密室,里面全是奇怪的仪器和乐谱。那些乐谱……它们不是用来演奏的,是用来‘控制’的。刘教授说这是‘知更鸟计划’的一部分,能通过特定频率的音乐影响人的情绪甚至记忆。他想让我成为‘样本’,说我的‘绝对音感’是完美的共鸣体。我拒绝了他,他生气了。”

日记在这里中断了几页,再次续写时,笔迹变得潦草而惊恐。

2008年3月8日

“我逃出来了。但我知道太多。他们不会放过我。我把关键证据——计划的完整乐理模型和参与者名单——加密藏在了我的新作品里。《第七个夏天》不只是音乐,是指向真相的地图。如果我遭遇不测,希望有一天,有人能读懂它。”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2008年6月1日,林月失踪前一天。

“我联系了小婉(林晓的母亲),把晓晓托付给她。姐姐,对不起,把危险带给了你。但晓晓也可能遗传了这种体质,请务必保护好她,不要让她接触音乐,尤其是钢琴和小提琴的高频泛音……‘知更鸟’在找我们这样的人。钥匙在第七个夏天,在孩子们最纯真的共鸣里。”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林晓浑身冰冷,陈墨也面色凝重。月光移动,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所以,那场‘秋千事故’……”林晓的声音干涩。

“可能不是事故。”陈墨接道,他指着日记中提到“刘教授”的部分,“我父亲的书房里有和张这位刘教授的合影,他们是大学同学。而且……”他顿了顿,“我父亲左手小指,也有一道和陈年旧伤,形状和你手腕的疤很像。”

三、不速之客与母亲的眼泪

就在两人试图消化这惊人信息时,音乐教室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学校保安那种沉重的步伐,而是刻意的、放轻的踮步。

陈墨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林晓躲到钢琴背后巨大的三角琴箱阴影里。他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噤声。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手电光柱扫过空荡荡的琴凳和乐谱架,最后停留在他们刚才使用的钢琴上。手电光在琴键上停留了几秒,尤其是林晓刚才弹奏的那个区域。

来人没有进入,似乎在门口聆听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两人才松了口气。林晓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们知道我们在查了。”陈墨低声道,眼神锐利。

“是我妈吗?还是……”林晓不敢想下去。

“先离开这里。”陈墨拉起她,两人从后门原路返回,在夜色中分开,约定明天放学后再议。

林晓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却发现客厅灯还亮着。母亲林婉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显然哭过。茶几上摊着几张老照片,其中一张正是林晓在阁楼找到的林月的照片。

“妈……”

“你去哪了?”林婉抬起头,声音嘶哑,“这么晚,还去了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妈,你认识刘教授吗?还有,‘知更鸟计划’是什么?”林晓直接问道,紧紧盯着母亲的眼睛。

林婉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来,照片散落一地。“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陈墨那孩子?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别来往!”

“所以都是真的,对吗?姑姑不是意外死的,我的‘绝对音感’也不是什么天赋礼物,而是……而是被盯上的原因?”林晓的声音开始发抖,“那道疤,也不是意外,是有人想抓我,对吗?陈墨是为了保护我才……”

“够了!”林婉厉声打断,但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的恐惧和痛苦。她跌坐回沙发,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晓晓,妈妈求你,别问了,别再查了……忘了这些,好好念书,平平安安的,不行吗?”

看着母亲崩溃的模样,林晓的心揪紧了。但那些音符、那些日记、那些谜团,已经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她蹲下身,轻轻抱住母亲:“妈,我忘不掉了。音符不会撒谎,记忆不会永远沉睡。姑姑用生命藏起的真相,那些可能还在伤害别人的阴谋……我不能假装不知道。”

林婉紧紧回抱女儿,哭得不能自已。许久,她才哽咽着说:“你姑姑……她是那么明亮快乐的一个人。那件事后,我带着你改名换姓搬到这里,切断所有过去的关系,就是希望你能普通地长大。可你三岁那年,听到隔壁琴声就跟着哼出精准的音高时,我就知道……有些东西,躲不掉。”

四、新的同盟与暗处的鸦影

第二天,林晓和陈墨在书店再次碰头。阿旬今天不在,只有一个兼职的学生看店。他们选了最里面的卡座。

林晓把昨晚和母亲的对话告诉了陈墨。“我妈虽然没明说,但等于承认了。她还说,当年姑姑出事前,曾留给她一个铁盒,说如果晓晓(我)表现出音乐天赋,或者问起往事,就把盒子交给我。但她一直没给,因为害怕。”

“盒子在哪?”

“我妈说,埋在老家院子的桂花树下。但老房子几年前就拆迁了。”

线索似乎断了。但陈墨却若有所思:“拆迁……如果盒子是金属的,可能会被当作废铁处理,但如果埋得深,或者被施工队无意中保留……”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我查了拆迁记录和废品回收流向。那一片的建筑废料,大部分运到了城西的旧货处理场。如果运气好……”

就在他们低声讨论时,书店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没有去看书,也没有点单,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们这个角落。

陈墨瞬间警觉,在桌下轻轻踢了林晓一下。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注意,压了压帽檐,转身走了出去。但在他推门离开的瞬间,林晓清楚地看到,他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式样古怪的黑色指环,指环侧面,似乎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一只线条简练的乌鸦。

风铃声停歇,书店重归平静。但林晓和陈墨都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无声息地收紧。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对面建筑的顶层,那个风衣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书店的动静。他对着耳麦低声说:“目标已接触。‘雏鸟’开始共鸣。是否按计划进行‘引导’?”

耳麦里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继续观察。等他们找到‘钥匙’。‘牧鸦人’要的,是整个鸟群。”

(第三章完)

第三章:暗流与琴键

林晓和陈墨在昏暗的音乐教室里,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着两人震惊的脸。林月日记中揭示的“知更鸟计划”和“共鸣体”的真相,像一块巨石投入湖心,彻底打破了林晓十七年来的认知。

“所以……我的‘绝对音感’,不是天赋,而是……被选中的原因?”林晓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月牙形疤痕,第一次感到这或许不是意外留下的印记,而是与那个神秘计划相关的某种标记。

陈墨合上电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看来是的。而且,从日记看,你姑姑林月的失踪,以及我们童年那场所谓的‘意外’,很可能都与这个计划有关。”他看向林晓,眼神复杂,“我妈……你林婉阿姨,她极力要我们忘记过去,可能是在保护我们,不想我们卷入她妹妹遭遇过的危险。”

就在这时,音乐教室的老旧灯管突然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随后彻底熄灭。月光透过破窗,成为唯一的光源。一阵莫名的寒意掠过。

“怎么回事?”林晓紧张地抓住陈墨的胳膊。

“别怕,可能是跳闸。”陈墨安抚道,但警惕地望向门口和窗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们先离开这里。”

就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悄悄离开时,林晓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内容只有短短一行令人心惊肉跳的字:

“牧鸦人已注意到雏鸟的共鸣。小心身边的‘镜子’。”

“镜子?”林晓把手机递给陈墨看,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是什么意思?是指……零九?还是暗示我们身边有内鬼?”

陈墨眉头紧锁,迅速将关键数据备份到加密U盘并销毁了电脑上的痕迹:“信息不明,但说明我们调查的事已经引起某些势力的注意。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必须更谨慎。”

他将U盘郑重交给林晓:“这个你收好,除了我们,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们以为最亲近的人。”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似乎也有所指向。

第四章:裂痕与微光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和陈墨在学校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暗地里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线索。林晓尝试在家中更仔细地寻找姑姑的遗物,而陈墨则利用家族关系,旁敲侧击地打听父亲与“刘教授”的过往。

然而,林晓发现母亲林婉似乎变得更加警惕,家中的旧物被重新整理过,一些可能带有线索的东西不见了踪影。当她试探性地提起“林月姑姑年轻时是不是很有音乐才华”时,林婉的反应异常激烈,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让她“永远别再打听这个人的事”,随后又陷入自责和哀伤。母亲的矛盾与痛苦,让林晓既心疼又更加确信,真相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

与此同时,陈墨那边也有了惊人发现。他在父亲书房一个隐蔽的保险柜里,不仅找到了更多与“刘教授”往来的信件,还发现了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陈父、刘教授,还有一个气质温婉、眉眼与林晓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推测是林月),三人站在一个像是实验室背景的地方。照片背面写着:“项目组留念,1999年秋。” 而“知更鸟计划”的正式启动时间,据林月日记记载,正是1999年。

更令人不安的是,陈墨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踪他,尤其是在他接近老艺术楼或查阅特定资料时。

压力之下,两人的关系也变得微妙。一次放学后,在无人的天台,陈墨因为林晓打算独自去冒险调查而与她发生了争执。

“你根本不明白那有多危险!”陈墨第一次对林晓发了火,“你以为你面对的只是秘密?可能是整个组织!”

“那你呢?”林晓反驳,眼泪在眼眶打转,“你明明知道那么多,却一直瞒着我!你和你爸,还有那个‘知更鸟’,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争吵以沉默告终。但就在这僵持中,林晓无意间哼起了一段旋律,是她在母亲禁止她触碰的一本旧乐谱上看到的片段。陈墨猛地抬头:“这曲子……我听过!在我爸加密的音频文件里,是‘知更鸟’用来进行初期‘共鸣测试’的基准频率之一!”

这个意外的发现瞬间冲淡了争执。他们意识到,林晓无意识记下的旋律,可能就是通往核心秘密的另一把钥匙。两人暂时放下分歧,决定合作破译这段旋律中可能隐藏的信息。

第五章:镜像的觉醒

通过对那段旋律的分析(陈墨负责技术破解,林晓凭借“绝对音感”进行听觉辨析),他们发现旋律中嵌套着一种极其细微的、近乎次声波的频率。林月日记中提到的“共鸣控制”技术,或许就是基于这类特定频率对特殊体质者的大脑产生影响。

就在这时,那位名叫“零九”的转学生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一次,她不再是沉默的观察者,而是直接走向林晓,在她手心快速写下了一个网址和一组密码,低声说:“这是‘镜子’的另一面。小心‘牧鸦人’,他在看着所有人。”说完便迅速离开,眼神中带着警告和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

林晓和陈墨登录那个加密网站,里面是大量艰深的声学研究资料和实验数据,远超他们的理解范围。但在资料库的角落,他们找到了一份标注为“镜像计划:初期观察报告”的文件,里面提到了数名具有“超常听觉感知”的青少年案例,林晓和陈墨的名字赫然在列,而零九,则被标记为“最优适应性样本”。

报告指出,“镜像计划”是“知更鸟”的衍生项目,旨在研究如何利用“镜像共鸣体”(如林晓和零九)来稳定和放大那种控制性的声波频率。而陈墨这类具有“时序共鸣”特质的人,则被认为是天然的“触发器”或“协调器”。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更可怕的结论:他们三人,从出生起,可能就处于一个庞大实验的观察之下。而“牧鸦人”,则是这个实验的幕后主导者。

雨夜,林晓和陈墨再次站在老艺术楼的走廊上,看着那间改变了一切的音乐教室。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危险,但他们已经无法回头。

“如果音乐是武器,”林晓轻声说,手中紧握着那枚存有真相的U盘,“那我们就要学会,把它变成保护自己的盾牌。”

陈墨握住她的手,两人指间冰凉的触感下,是同样坚定的决心。远处天边滚过沉闷的雷声,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四章:暗室琴音

林晓回到家时,母亲林婉已经睡了。客厅茶几上留着一张字条:“晓晓,妈妈周三下午要去医院复查,你放学自己热饭吃。别乱跑。”

又是周三。林晓捏着字条,想起陈墨在琴键旁留下的线索——“你妈妈每周三下午去医院”。这真的是巧合吗?

她轻手轻脚走进母亲卧室。林婉睡得很沉,眉头微蹙,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安的事。林晓注意到母亲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她从未见过的旧相册。她小心地抽出来,借着手機光翻看。

相册里大多是林晓的童年照,直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裁剪过的合影。左边是年轻的林婉,右边是一个笑容灿烂、眉眼与林晓极为相似的女子,应该就是姑姑林月。而被裁掉的部分,还残留着半个男人的肩膀和一只搭在林月肩上的手。那只手的腕表表盘是独特的深蓝色,上面有一个模糊的白色飞鸟标志。

林晓用手机拍下细节。当她将照片放回时,一张折叠的纸片从相册封底夹层滑落。那是一张泛黄的收据,来自一家名为“回声录音工作室”的地方,日期是2008年5月10日,项目是“母带处理与加密”,经办人签名是“刘”。

“回声”……“刘”教授?

林晓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想起林月日记里提到的“知更鸟计划”和那位刘教授。母亲为什么会保留这张收据?她与那位刘教授又是什么关系?

第二天,林晓通过收据上的地址,找到了那间早已倒闭的“回声录音工作室”旧址。如今那里是一家独立书店,但书店后院有一间上锁的废弃储藏室。陈墨用从父亲书房“借”来的工具撬开了锁。

储藏室里堆满了废弃的音响设备和乐谱。在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防潮箱中,他们找到了一个标记着“LY-07”的磁带。LY,林月名字的缩写。

他们在一家提供老式磁带播放服务的怀旧咖啡馆听完了磁带。A面是林月演奏的几首小提琴练习曲,音质纯净。但B面一开始,是一段对话录音,背景有微弱的电流声:

女声(年轻,带着哭腔):“刘老师,我不能……这太可怕了。用音乐去控制人的思想,这是违背伦理的!”

男声(温和但不容置疑):“小月,科学探索需要代价。你的‘绝对音感’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想想看,我们能治愈多少精神创伤……”

女声:“不!你们要的不是治愈,是制造顺从!我绝不会交出《第七个夏天》的完整乐谱!”

(一阵杂音,像是推搡)

男声(冷了下来):“林婉女士已经同意了。为了你姐姐和她未出世孩子的安全,你最好配合。‘牧鸦人’不喜欢等待。”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林晓浑身冰冷。林婉女士……是妈妈?妈妈不仅知情,甚至可能……妥协了?而“未出世的孩子”,难道就是自己?那个“牧鸦人”究竟是谁?

陈墨的脸色也异常难看,他反复听着“牧鸦人”三个字,喃喃道:“这个称呼……我好像在我爸一次酒后的醉话里听到过。他说……‘那家伙像乌鸦一样,盯上的东西从不放手’。”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离真相越近,离危险就越近。停下,为了陈墨那孩子好。”

林晓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咖啡馆里一切如常。但窗外的街角,似乎有个穿灰色风衣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们被监视了。”陈墨握紧了拳头,“但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林晓看着手中那卷承载着姑姑挣扎与勇气的磁带,又看向身边眼神坚定的陈墨。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手机录音键,轻声哼唱起《第七个夏天》里那段被加密的核心旋律。

“既然音乐是钥匙,”她说,“那我就用它,亲自打开所有被锁住的门。”

歌声轻柔,却在安静的储藏室里激起回响。突然,墙角一个老旧功放设备的指示灯诡异地闪烁起来,仿佛某种沉睡的系统,被这特定的频率悄然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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