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谐和音
当一枚棋子发现自己是棋手,整盘棋的规则便悄然改变。
陈默被警方带走的现场,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只剩陆清歌独自站在仓库冰冷的灯光下。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M”的信息,像一枚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知更鸟不止一只。”
这简单的七个字,推翻了陆清歌之前的所有假设。她原以为陈默是阴谋的核心,如今看来,他或许也只是一只被操控的“知更鸟”,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仍在暗处。更大的可能性是,“知更鸟”并非单一个体,而是一个结构严密网络,陈默只是这个网络中的一环,他的暴露或许是被故意抛弃,用以保护更重要的节点。
重压之下,陆清歌没有崩溃,反而异常冷静。她快速复盘:陈默的动机是窃取江屿的音乐成果以换取名利,但他的手段(如提前注册《夏夜密语》)背后,显然有更专业的力量在提供支持。王总监的态度暧昧,他看似提供帮助,但其真实目的不明。神秘的“M”是敌是友,难以判断。而江屿那些预示未来的梦境和旋律,是突破迷雾的关键,却也可能是被利用的弱点。
当前最紧迫的,已不是悲伤或愤怒,而是如何利用这短暂的“信息差”——幕后黑手可能认为陆清歌仍处于震惊和迷茫中,这是她主动出击的唯一机会。
陆清歌迅速返回她和江屿的秘密创作基地——那间废弃的教堂录音室。在江屿留下的旧硬盘中,她疯狂搜寻。终于,在一个命名为“废弃草稿”的文件夹深处,她发现了一段音频日记,记录日期是江屿车祸前一周。背景音嘈杂,江屿的声音疲惫而恐惧:
“……他们不止要歌,清歌。他们问我,能不能‘看见’更多……旋律的走向,流行的趋势……他们像在收集某种‘预知’能力。陈默哥他……不,他可能身不由己。我听到他打电话,提到一个词……‘样本’。”
“我好像成了他们的‘样本’。”
“样本”?这个词让陆清歌不寒而栗。结合“知更鸟网络”的线索,一个可怕的推测浮现:这个组织的目标可能远超窃取作品,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江屿,以及可能也包括陆清歌自己这种能够“预知”或“重生”的特殊能力者。他们的创作成果只是这种能力的副产品。
就在这时,录音笔里江屿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他们发现我在录音!清歌,如果……如果你能听到这个,记住,‘知更鸟’的巢穴在……”
一阵刺耳的干扰音后,录音戛然而止。关键信息再次中断。
“巢穴”?是指物理地点,还是某个核心组织?陆清歌想起江屿母亲给她的那把银行保险箱钥匙。她之前以为里面只是情感遗物,但现在看来,它可能藏着更关键的线索。
在保险箱里,除了那枚刻着“此次重逢,再无别离”的素圈戒指,陆清歌还发现了一张微型存储卡。里面是江屿整理的加密文件,包括几个可疑的银行账户往来记录(收款方是海外空壳公司),以及数张拍摄于不同时间、但陈默都与同一个戴鸭舌帽的神秘男子在隐蔽地点接头的照片。
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份残缺的项目计划书扫描件,标题为《“知更鸟”计划:高价值创意样本追踪与成果转化》。其中提到了“预知潜能评估”、“创意成果收割”等冰冷术语,而江屿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备注栏标注着:“观测对象A(江屿),疑似具备时序共鸣体质;观测对象B(陆清歌),关联性显著,需重点跟进。”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超越个人恩怨的、系统性的阴谋。陆清歌感到一阵寒意,她和江屿从头到尾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与算计中。
第四章:暗流与变奏
当熟悉的旋律提前响起,是命运的警示,还是有人在幕后拨动了时间的琴弦?
陆清歌坐在“蓝调仓库”角落的旧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质扶手上的一道刻痕——那是她和江屿第一次在这里录完demo后,兴奋之余不小心用拨片划伤的。此刻,这道痕迹像一条微小的时空裂缝,连接着现在与过去。
仓库里弥漫着灰尘和旧器材特有的金属味。陈默站在调音台前,正与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低声交谈。那就是王总监,星光传媒的音乐总监,前世收购江屿作品版权、间接导致悲剧的关键人物。
“他们来了。”江屿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他抱着吉他坐在对面,眼神清明,不见前几日的迷茫,“清歌,你确定要唱那首新歌?”
陆清歌点头。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将前世陈默的成名曲《夏夜密语》的片段与他们自己的《白鸽乌鸦》融合,创作出了一首全新的《重生第零天》。这是一场赌博——如果王总监或陈默听出任何异常,计划可能败露;但如果成功,这将是对幕后黑手的一次试探。
“放心,”她递给江屿一杯水,“就像我们平时练习那样。”
陈默这时走过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热情:“王总监很期待你们的表演。特别是听说你们又有了新作品。”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陆清歌脸上,“清歌,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
陆清歌心里一紧,面上却微笑:“可能是没睡好。最近写歌太投入了。”
演出区域已经布置好。王总监坐在唯一的观众席上,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陆清歌和江屿走上小舞台,调试设备时,她注意到王总监对陈默做了个细微的手势——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像是数钱的动作。
前奏响起,是《白鸽乌鸦相爱的戏码》熟悉的旋律。王总监微微颔首,显然对这首歌很熟悉。但当他听到江屿唱出第一段歌词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歌词被改了。
原版的“白鸽乌鸦相爱的戏码”被江屿唱成了“白鸽无涯相爱的戏码”。而第二段主歌中,“愿你可以遇见更好的他”变成了“愿我可以成为更好的我”。
王总监的身体微微前倾,看向陈默。陈默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恢复平静,轻轻摇头。
这一切都被陆清歌看在眼里。她按下心中波澜,在间奏部分加入了一段全新的钢琴独奏——那是《夏夜密语》标志性的和弦进行,但节奏被刻意放慢,像是回忆的倒带。
王总监猛地坐直了身体。
演出结束,仓库里一片寂静。几秒钟后,王总监才缓缓鼓掌,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很有趣的改编,”他走上前,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特别是中间那段钢琴,很有...前瞻性。是谁的创意?”
“是我们一起想的。”陆清歌抢在江屿前回答,语气不卑不亢,“觉得原版太悲伤了,想试试不同的感觉。”
王总监点点头,转向陈默,话中有话:“陈先生,你之前可没告诉我,这两位年轻人有这么强的创新能力。”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陈默勉强笑道:“他们总是能给我惊喜。”
接下来的会谈中,王总监对合同细节的追问异常细致,特别是关于作品版权和改编权的部分。每当陆清歌或江屿回答时,他都会若有所思地看陈默一眼,仿佛在对比什么。
“我想单独和他们聊聊,”王总监最终对陈默说,“关于音乐创作的理念。”
陈默脸色微变,但还是礼貌地退出仓库。门关上的瞬间,王总监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那首新歌,”他直视陆清歌,“中间那段钢琴,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陆清歌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强作镇定:“是我们自己创作的。有什么问题吗?”
王总监沉默片刻,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星光传媒三个月前收到的匿名小样,里面有一首未完成的曲子,叫《夏夜密语》。你们的编曲,特别是那段钢琴,和它惊人地相似。”
陆清歌接过文件,手指颤抖。上面的谱例确实是她记忆中陈默的成名作,但标注的收稿日期是三个月前——远早于她“创作”的时间。
这是一个陷阱。有人提前注册了这首本该在多年后才完整出现的歌曲。
“这不可能...”江屿凑过来看后也震惊了,“这段旋律是清歌前几天才写出来的!”
王总监观察着他们的反应,缓缓道:“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陈默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向我推荐你们的《白鸽乌鸦》,说它很有‘市场潜力’。而当时,你们的地下通道演出视频还没有在网上广泛流传。”
陆清歌感到一阵寒意。陈默的行动比前世提前了太多,仿佛他也知道些什么。而那个提前注册《夏夜密语》的“匿名投稿者”,身份更加可疑。
“我可以不追究这段旋律的相似度,”王总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但你们必须告诉我实话。陈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积极地推广你们的?他是否曾向你们透露过任何关于...某些歌曲会‘流行’的明确预测?”
陆清歌和江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王总监的提问,暗示着他怀疑陈默有某种不寻常的“市场嗅觉”,并可能利用它来获取利益。
就在这时,陆清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未知号码发来的新信息:
“乌鸦已察觉猎人的存在。小心他的反扑。”
几乎同时,仓库外传来陈默焦急的声音:“王总监?一切都还好吗?我接到公司电话,说有急事需要您处理。”
王总监深深看了陆清歌一眼,低声道:“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如果你们有任何关于陈默异常行为的证据,或者...任何无法解释的创作巧合,随时联系我。”他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门被推开,陈默站在门口,脸色不太自然:“王总监,很抱歉打断,但公司有紧急会议需要您参加。”
王总监点点头,从容离开。经过陈默身边时,他轻轻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这两位年轻人,陈默。他们的才华,不应该被浪费。”
陈默僵硬地点头,目光却死死盯着陆清歌手中的文件。
仓库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陈默关上门,声音出奇地平静:“他给你们看了什么?”
“一首叫《夏夜密语》的歌,”陆清歌直视他的眼睛,“据说三个月前就有人匿名投稿给星光了。很有趣,它的核心旋律和我昨天写的那段很像。”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只是无力地摆摆手:“今天到此为止吧。我送你们回去。”
回程的车上一片死寂。到达出租屋楼下时,陈默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刻意的缓和:“清歌,江屿,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王总监他...在行业里以手段强势著称。”
“那你呢,陈默哥?”陆清歌轻声反问,“你一直鼓励我们签约,是基于对我们未来的真正看好,还是别的什么?”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预览显示在锁屏界面,陆清歌瞥见了发送者“S”和片段“...尽快拿到母带...”。
陈默迅速熄屏,声音有些发紧:“好好休息,明天...明天我们再谈。”车子近乎仓促地驶离。
江屿拉住陆清歌的手,眉头紧锁:“清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首《夏夜密语》...还有王总监的话...”
陆清歌看着夜色中消失的车尾灯,轻声道:“江屿,你相信吗?有些人或许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尚未发生但可能流行的创作趋势。”
江屿沉默良久,最后说:“我相信音乐的共鸣可以超越时空。但如果是利用这种‘感知’来牟利,甚至伤害创作者,那就玷污了音乐本身。”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这是我昨晚录的。你听。”
录音里是江屿的吉他声,弹奏的是一段陆清歌从未听过的旋律,但其中几个音符的排列方式,却像极了前世他们最后合作的那首《逆光飞行》的雏形。
“这是我半夜醒来时突然想到的,”江屿说,“感觉像是...一段遥远的回声。”
陆清歌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们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命运的波谲云诡已然展开。
而远处街角,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那里。车窗降下,露出王总监沉思的脸。他对着手机低声说:“确认目标二人组具有异常创作同步性。建议启动‘回声计划’监控。至于陈默...继续观察,查清他和‘知更鸟’网络的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冷静的指令:“允许监控。但记住,我们要的是活体样本,不是尸体。”
车窗升起,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路灯下,陆清歌和江屿的影子被拉长,交错,仿佛预示着一场在时间缝隙中用音乐作为武器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第五章:不谐和音
当一枚棋子发现自己是棋手,整盘棋的规则便悄然改变。
陈默被警方带走的现场,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只剩陆清歌独自站在仓库冰冷的灯光下。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M”的信息——“知更鸟不止一只。”——像一枚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简单的七个字,推翻了陆清歌之前的所有假设。她原以为陈默是阴谋的核心,如今看来,他或许也只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甚至可能是被故意抛出的弃子,用以保护更重要的节点。真正的幕后黑手“知更鸟”,很可能是一个结构严密的网络。
重压之下,陆清歌没有崩溃,反而异常冷静。她快速复盘线索:陈默的动机是窃取音乐成果,但他的手段(如提前注册《夏夜密语》)背后,有更专业的力量支持。王总监态度暧昧,看似提供帮助,但其真实目的不明。神秘的“M”是敌是友,难以判断。而江屿那些预示未来的梦境和旋律,是突破迷雾的关键。
当前最紧迫的,已不是悲伤或愤怒,而是如何利用这短暂的“信息差”——幕后黑手可能认为陆清歌仍处于震惊和迷茫中,这是她主动出击的唯一机会。
陆清歌迅速返回她和江屿的秘密创作基地。在江屿留下的旧硬盘中,她疯狂搜寻。终于,在一个命名为“废弃草稿”的文件夹深处,她发现了一段音频日记,记录日期是江屿车祸前一周。背景音嘈杂,江屿的声音疲惫而恐惧:
“……他们不止要歌。他们问我,能不能‘看见’更多……旋律的走向,流行的趋势……他们像在收集某种‘预知’能力。陈默哥他……不,他可能身不由己。我听到他打电话,提到一个词……‘样本’。”
“我好像成了他们的‘样本’。”
“样本”?这个词让陆清歌不寒而栗。结合“知更鸟网络”的线索,一个可怕的推测浮现:这个组织的目标可能远超窃取作品,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江屿,以及可能也包括陆清歌自己这种能够“预知”或“重生”的特殊能力者。他们的创作成果只是这种能力的副产品。
就在这时,录音里江屿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他们发现我在录音!清歌,如果……如果你能听到这个,记住,‘知更鸟’的巢穴在……”
一阵刺耳的干扰音后,录音戛然而止。关键信息再次中断。
“巢穴”?是指物理地点,还是某个核心组织?陆清歌想起江屿母亲给她的那把银行保险箱钥匙。她之前以为里面只是情感遗物,但现在看来,它可能藏着更关键的线索。
在保险箱里,除了那枚刻着“此次重逢,再无别离”的素圈戒指,陆清歌还发现了一张微型存储卡。里面是江屿整理的加密文件,包括几个可疑的银行账户往来记录(收款方是海外空壳公司),以及数张拍摄于不同时间、但陈默都与同一个戴鸭舌帽的神秘男子在隐蔽地点接头的照片。
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份残缺的项目计划书扫描件,标题为《“知更鸟”计划:高价值创意样本追踪与成果转化》。其中提到了“预知潜能评估”、“创意成果收割”等冰冷术语,而江屿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赫然在列,备注栏标注着:“观测对象A(江屿),疑似具备时序共鸣体质;观测对象B(陆清歌),关联性显著,需重点跟进。”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超越个人恩怨的、系统性的阴谋。陆清歌感到一阵寒意,她和江屿从头到尾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与算计中。
当晚,废弃信号塔
根据江屿日记中模糊的坐标暗示和王总监无意中透露的城南旧事,陆清歌和江屿冒险夜探那座废弃的无线电信号塔。
塔内蛛网密布,设备锈蚀。在一台被砸毁的服务器残骸旁,江屿凭借直觉,从一块松动的地板下摸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林易霖 - 观测记录:编号07(江屿)、编号08(陆清歌)”。
这本笔记揭示了一个更恐怖的真相:一位化名“林易霖”的研究员,多年前就开始秘密观测具有“时序共鸣”潜质的个体。“知更鸟”计划并非单纯商业窃取,而是一个长期的能力研究与利用项目。笔记中提到,当两个高共鸣体个体产生深刻情感联结时,其“预知”或“创造性”能力可能会产生共振效应,被特殊设备捕捉甚至“引导” 。陈默、甚至王总监,都可能只是这个庞大计划外围的执行者或合作方。
“M”的现身
当陆清歌和江屿在信号塔内因触动旧警报系统而陷入短暂困境时,手机再次收到“M”的信息,这次是具体的脱险路线。脱险后,“M”主动联系,声音经过处理:
“陆清歌,江屿。你们比我想象的更快。我是‘林易霖’,‘知更鸟’计划的初代研究员之一。我因无法认同后期将研究成果用于控制和掠夺而脱离组织,并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试图揭露它。”
“M”警告他们,陈默的暴露可能促使“知更鸟”启动“净化”程序,加快对江屿的“样本回收”步骤。真正的危险,是那个被称为 “牧鸦人” 的项目现任主导者。而“牧鸦人”的真实身份,可能就隐藏在他们身边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高潮:校园音乐节的对决
在“M”的暗中帮助下,陆清歌和江屿决定不再躲藏。他们计划在一场重要的校园原创音乐节上,不再演唱《白鸽乌鸦》,而是公然演唱那首本应属于未来、核心旋律曾被陈默窃取的《逆光飞行》。
演唱到高潮部分,江屿当着所有评委和观众的面,讲述歌曲真正的创作历程,并直接点出“知更鸟计划”对他们创作权的侵害,呼吁所有独立音乐人警惕此类陷阱。与此同时,“M”在线上同步释放了部分关于“知更鸟”计划非道德研究的证据摘要。
现场一片哗然。音乐节直播信号被短暂干扰,但信息已经扩散出去。就在场面一度混乱之际,陆清歌看到台下,王总监正拿着手机,脸色铁青地说着什么。而更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晚晴,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台上,随后悄然离场。
新的谜团
音乐节结束后,陆清歌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江屿母亲和一位陌生男子的合影,背景正是那座废弃的信号塔。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
“保护好小屿。真相远比你知道的更残酷。‘牧鸦人’要的,从来不只是音乐。——一个悔恨的母亲。”
与此同时,江屿告诉陆清歌,他昨晚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梦:梦里,陆清歌站在一片迷雾中,脚下是巨大的、如同唱片纹路般的螺旋图案,图案中心,有一个模糊的乌鸦标志。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钥匙……你就是钥匙……”
陆清歌握住江屿的手,两人的目光同样坚定,也同样迷茫。扳倒陈默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而整座冰山“知更鸟”,以及隐藏在最深处的“牧鸦人”,正缓缓显露出它狰狞的轮廓。但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要主动破局的棋手。
第六章:变奏的真相
当旋律成为密码,每个音符都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陆清歌紧握着从银行保险箱取出的U盘,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个小小的存储设备,可能藏着推翻一切的关键证据。她和江屿回到那间熟悉的出租屋,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安全港。
当U盘插入电脑,里面的内容让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仅有三首江屿从未发表过的完整Demo,还有更令人震惊的——陈默与一个代号“牧鸦人”的完整邮件往来记录,时间跨度长达两年。
“所以陈默从一开始就在监视我们?”江屿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拿起桌上那张陈默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合影,照片上陈默的笑容此刻显得如此虚伪。
陆清歌点开一份标注为“项目进度”的加密文件,里面的内容更让人心寒:陈默定期向“牧鸦人”汇报他们的创作进度,甚至详细记录了江屿每次“预知梦境”的内容和准确率。最新一封邮件中,陈默写道:“观测对象B(陆清歌)近期表现出异常敏锐性,建议提升监测等级。”
二重奏:合作与试探
第二天,按照约定,陆清歌独自前往与王总监会面。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隐蔽的茶室,王总监早已等在那里。
“听说你们昨天去了银行。”王总监开门见山,眼神锐利。
陆清歌心中一惊,表面却保持镇定:“只是处理一些江屿母亲的遗物。”她谨慎地回答,同时观察着王总监的反应。
王总监微微点头,不再追问,而是将话题转向合作:“我相信你们的才华,也相信陈默对你们所做的一切。星光传媒可以为你和江屿提供保护,但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什么样的诚意?”陆清歌问。
“一场演出。”王总监向前倾身,“星光传媒下周有一场新人推介会,我希望你们能上台表演一首新歌,向所有人证明你们的实力和价值。同时,我也会在发布会上宣布对陈默展开内部调查。”
陆清歌立即明白了这是一场交易——用他们的公开站队,换取王总监的帮助。思考片刻后,她抬起头:“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间奏:抉择与准备
回到出租屋,陆清歌将王总监的提议告诉了江屿。出人意料的是,江屿并没有立即反对。
“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江屿轻声说,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他。我们需要准备一个后备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陆清歌和江屿几乎不眠不休地准备。他们选择演唱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首《重生第零天》。这首歌不仅融合了他们各自的音乐特色,更包含了只有他们能理解的暗号——某些音符的排列方式,实际上对应着江屿预知梦中出现的几个关键日期和事件。
与此同时,陆清歌悄悄将U盘中的部分关键证据做了备份,并通过加密方式发送给了那个神秘的“M”。无论王总监是敌是友,他们都需要有后手。
演出:真相的奏鸣
推介会当晚,台下坐满了音乐行业的重量级人物。陆清歌和江屿站在后台,能听到前台主持人正在介绍下一个节目——他们的表演。
“紧张吗?”江屿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吉他弦。
陆清歌摇摇头,眼神坚定:“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当他们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身上的瞬间,陆清歌在观众席中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苏晚晴。她独自坐在角落,眼神复杂。
音乐响起,陆清歌的歌声如同倾诉,江屿的吉他伴奏则如同回应。当他们唱到歌曲高潮部分时,舞台后的大屏幕突然出现了异常——不是预先准备好的MV,而是U盘中的部分邮件记录和照片。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陈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色惨白,想要冲向后台控制台,却被保安拦住。王总监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早有预料。
终章:意外的同盟
演出在混乱中结束。当陆清歌和江屿回到后台,苏晚晴已经等在那里。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苏晚晴开门见山,“陈默是我父亲的人。‘知更鸟计划’也不仅仅是窃取歌曲那么简单。”
她递给陆清歌一个存储卡:“这里面是‘知更鸟计划’的全部资料。我父亲相信,某些音乐人能够通过创作‘预知’未来趋势。他们不是在偷歌,而是在收集这种能力。”
陆清歌想起江屿那些预言性的梦境,忽然明白了一切。她和江屿之所以被盯上,不是因为他们的音乐才华,而是因为他们拥有的这种特殊能力。
新的变奏
当陆清歌和江屿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真相时,陆清歌的手机收到了“M”的新信息:
“恭喜你们走出了第一步。但真正的‘牧鸦人’仍在暗处。小心王总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与此同时,江屿在整理物品时,偶然发现了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王总监和江屿的母亲,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背后是那间他们常去的教堂。
更多谜团随之浮现:王总监与江屿的母亲有何关系?他真正帮助他们的动机是什么?“M”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这些疑问预示着他们的抗争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奏鸣曲式的真相
当所有声部交织呈现,真相如同复调音乐般层层展开
陈默被带走调查后的第三天,陆清歌在江屿的旧物中发现了一本黑色皮革笔记本。本子夹在衣柜最底层的隔板下,封面没有任何标识,但内侧页角有一个烫金的“JY”缩写——江屿名字的首字母。
核心线索:江屿的加密日记
这本日记采用了独特的记录方式:左侧页面是正常的日期和事件记录,右侧对应页面却是用音符代替字母的密码文字。陆清歌凭借对江屿创作习惯的了解,很快破译了这套密码系统——每个音符对应一个英文字母,休止符表示空格。
最令人震惊的条目记录于车祸前一个月:
“10月15日,今天陈默又提到了‘市场趋势预测’。他声称某国际音乐公司开发出一套算法,能预测哪些旋律会成为爆款。但当他播放所谓的‘未来热门曲目’时,我震惊地发现那分明是我三天前刚构思的一段旋律。这不是预测,这是窃取!”
“10月22日,清歌提醒我要小心陈默。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我不敢直接问,怕把她卷入危险。”
“11月5日,我假装无意在陈默面前弹了一段新旋律。48小时后,这段旋律出现在一家新成立的音乐公司作品库里。注册时间早于我‘创作’的时间。他们在制造‘证据’,为什么?”
苏晚晴的突然来访
就在陆清歌研读日记时,门铃响起。监控画面显示苏晚晴站在门外,脸色苍白。陆清歌犹豫片刻后开了门。
“我知道你恨我,”苏晚晴直接说道,“但有些事情比个人恩怨重要。陈默不是主谋,他和我一样,都是棋子。”
她递给陆清歌一个U盘:“这是我父亲书房电脑里的资料备份。里面有个名为‘知更鸟计划’的文件夹,记录了他们对具有‘预知创作能力’个体的追踪研究。江屿是第七个观测对象,你是第八个。”
“知更鸟计划”的真相
U盘内的文件揭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知更鸟”是一个跨国音乐版权垄断组织的代号。他们通过某种技术手段,能够探测到特定人群在创作时产生的“灵感波动”,并提前注册这些尚未被完整创作出来的旋律。
更可怕的是,文件显示这个组织已经活跃了近二十年,成功“预测”并注册了数百首后来大热的歌曲。多数创作者在发现“撞车”后选择沉默或接受低价买断,只有极少数像江屿这样坚持追查真相。
王总监的双重身份
正在陆清歌消化这些信息时,王总监打来电话:“清歌,警方对陈默的审讯有突破。他承认受一个代号‘牧鸦人’的人指使,但坚称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不过,我们追踪到一个有趣的信息——你母亲去世前,曾经是‘知更鸟’计划的初期研究员。”
这一信息与江屿母亲之前透露的片段吻合。陆清歌突然意识到,王总监可能并非单纯的音乐公司高管,而是某个反制“知更鸟”计划的组织成员。
音乐会的陷阱
一周后,陆清歌和江屿决定举行一场小型音乐会,表演他们最新创作的作品。请柬故意通过苏晚晴的渠道散发,期望能引出“知更鸟”的成员。
音乐会当天,观众中多了几位陌生面孔。当陆清歌演奏到那首《重生第零天》的高潮部分时,一个中年男子突然站起,激动地指着舞台:“这旋律!这不可能!”
音乐会后,这名男子主动找到陆清歌:“我叫林易霖,曾是你母亲在‘知更鸟’计划的同事。你刚才演奏的曲子,使用了我们团队二十年前设计的‘灵感共鸣序列’。这是只有核心研究人员才知道的密码,你怎么会...”
真相大白
林易霖的解密带来了最终答案:陆清歌的母亲当年发现“知更鸟”计划滥用研究成果后,试图带着证据离开,却不幸遭遇“意外”。临终前,她将部分研究资料加密隐藏,其中就包括那种特殊的旋律编码方式。
这种编码方式具有遗传性,这就是为什么陆清歌和江屿(其母亲也曾接触过该研究)会不约而同地在作品中表现出类似的旋律特征。而“知更鸟”组织之所以紧追不舍,是因为他们相信陆清歌和江屿身上可能携带了完整的加密信息。
新的开始
故事结尾,陆清歌和江屿站在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屋顶上。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正式文件——警方已根据他们提供的证据,对“知更鸟”组织展开全面调查。
“所以,我们的音乐从来不只是音乐,”江屿轻声说,“它们是钥匙,是武器,也是传承。”
陆清歌握住他的手:“现在,我们要用这些钥匙打开新的门了。”
远处,城市灯火通明,如同星海。而他们的音乐,将继续在这片星海中回响,诉说着那些关于白鸽与乌鸦、关于爱与救赎的永恒故事。
第八章:镜像陷阱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而当你在黑暗中点燃火把,首先要小心的是别烧到自己的手。
校园音乐节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后台休息室里,陆清歌和江屿相对无言,手机屏幕上那条“牧鸦人就在你们中间”的信息,像一根刺扎在两人心头。
“你觉得发信人是谁?”江屿打破沉默,声音沙哑。刚才在台上的公开控诉耗尽了他的勇气,此刻只余不安。
陆清歌摇头。这条信息和之前的“M”风格迥异,语气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断言。“不清楚。但这个人很清楚我们的动向,甚至可能就在现场。”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苏晚晴,她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
“刚才的演出……很震撼。”苏晚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父亲,也就是苏振海,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他很……生气。”
陆清歌和江屿立刻警觉起来。苏晚晴的父亲,地产大亨苏振海,正是“知更鸟计划”传闻中的幕后金主之一。
“他说了什么?”陆清歌问。
“他说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还说……‘牧鸦人’很失望,游戏要提前结束了。”苏晚晴咬着嘴唇,“我觉得他不仅仅是在威胁。清歌,江屿,你们必须小心。我父亲他……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入这件事。”
苏晚晴的倒戈出乎意料。她坦言,自己最初接近江屿确实是受父亲指使,目的是监控他的创作和“预知”现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看到江屿和陆清歌对音乐的纯粹,她动摇了。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难让你们相信,”苏晚晴递过一个U盘,“这里面有一些我父亲书房电脑里的资料碎片,关于一个叫‘镜像计划’的子项目。我看不太懂,但感觉和江屿的‘预知’能力有关。”
苏晚晴匆匆离去后,陆清歌和江屿插入U盘。里面的内容让他们脊背发凉。“镜像计划”的核心,并非简单窃取音乐,而是试图复制甚至“覆盖”具有“时序共鸣”特质个体的创作思维。资料中提到一种基于脑机接口的“灵感捕捉”实验,企图在创作者无意识状态下,窃取并复制其灵感产生的神经信号模式,最终实现“流水线”式的音乐生产。江屿的编号是“样本07”,而陆清歌的编号是“镜像体08”。
这意味着,陆清歌的存在,在“牧鸦人”的计划中,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作为江屿的某种“备份”或“参照系”。
更惊悚的是,一份实验记录提到,当“样本”与“镜像体”产生强烈情感共鸣时,其“灵感输出”的强度和独特性会显著提升,但也更不稳定,易于被引导和介入。这解释了为何幕后黑手一直推动甚至“安排”他们的相遇和合作。
“所以,我们的相遇,可能也是一场设计?” 江屿的声音带着绝望。
“不一定。”陆清歌握住他冰凉的手,眼神坚定,“感情是无法设计的。江屿,无论开端如何,我们现在站在一起,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陆清歌的旧手机响了,是王总监。
“清歌,江屿,你们立刻离开那里!”王总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焦急,“星光传媒刚刚被施加了巨大压力,要求全面封杀你们。我收到内部消息,有人要对你们不利,制造‘意外’。我现在也被盯上了,长话短说,去‘老地方’,找‘林工’!他会帮你们!”
电话戛然而止,显然是匆忙挂断。王总监的警告印证了苏晚晴的信息。“老地方”是他们之前秘密见面的废弃音乐工坊,“林工”则是工坊的管理员,一个沉默寡言的调音师。
然而,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王总监在这盘棋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夜色深沉,陆清歌和江屿借着夜色掩护,赶往城郊的废弃音乐工坊。工坊内弥漫着机油和木材的味道,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管理员“林工”——一个头发花白、手指粗糙的老人,正在调试一台老旧的开盘机。
看到他们,林工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叹了口气:“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放下工具,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王小子让我交给你们一样东西。”
他递给陆清歌一卷老式磁带。“这是当年你母亲——林晚辞女士,离开‘知更鸟’前偷偷录下的。里面有关键证据。”
在工坊的暗室里,磁带转动,传出略带杂音却异常清晰的女声,那是陆清歌母亲林晚辞年轻时的声音:
* “……项目代号‘牧鸦人’,其核心并非预测流行,而是试图构建一种‘文化基因武器’。通过控制特定文化符号(如音乐)的源头,影响集体潜意识和未来审美走向……江屿这孩子是罕见的‘时序共鸣’体质,他的创作能微弱地感应到未来的‘趋势流’。但他们想做的,是把他变成一台提取趋势的‘矿机’,直到耗尽他的所有潜能……”*
* “……我必须阻止他们。关键证据藏在那首《白鸽乌鸦相爱的戏码》的原始母带里,我用了一种特殊的相位编码技术,需要同时播放母带和‘镜像’版本才能解码出完整信息……‘牧鸦人’的真实身份是……”
就在这时,录音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惊呼,磁带到此戛然而止。
母亲的声音提到了《白鸽乌鸦》的母带! 陆清歌想起江屿母亲给她的那个铁盒子。她立刻翻找,果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枚微小的存储芯片,里面正是《白鸽乌鸦》最原始的、未经过任何处理的母带文件。
而“镜像”版本……陆清歌想到了自己重生后,凭着记忆“重新创作”的那一版。难道母亲早就预见到她会回来?
在工坊的专业设备上,陆清歌和江屿将原始母带与陆清歌的“镜像”版本同步播放。通过复杂的声谱分析软件,一段隐藏的信息浮现在屏幕上——那不是文字,而是一段复杂的神经信号模拟图和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赫然是——陈默的父亲,陈景明。 一位早已退隐、德高望重的音乐学界泰斗,也是江屿已故母亲当年的导师。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陈默很可能只是父亲摆在明面的棋子,真正的“牧鸦人”是隐藏在幕后的陈景明。他利用自己的学术地位和资源,构建了“知更鸟”网络,而他的目的,远不止商业窃取,而是涉及更可怕的领域。
就在这时,工坊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多个黑影将工坊包围。
“来不及解码全部信息了!”林工急促地说,“后面还有数据,但需要时间!你们从后门走,穿过下水道系统,去码头!那里有船接应!我来挡住他们!”
陆清歌和江屿带着拷贝的数据芯片,冲进黑暗潮湿的下水道。身后传来撞门声和林工的呵斥。他们在迷宫般的管道中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码头的微光。
接应他们的,是一艘小小的渔船。船头站着的人,转过身来——竟然是王总监。
“快上船!”王总监神色严峻,“星光传媒已经不能待了,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船驶离码头,城市灯火渐远。王总监看着惊魂未定的两人,苦笑一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王朗,前‘知更鸟’计划外围信息员,因不认同其最终目标而脱离组织,现在算是……卧底。”
他告诉陆清歌和江屿,陈景明真正的目的,是试图通过控制“时序共鸣者”的音乐创作,来“校准”一种大规模影响公众潜意识的系统,为某些特定议程服务。而江屿,是这个计划的关键“催化剂”。
“但我们解码的信息还不完整……”陆清歌说。
“足够了。”王总监看着他们,“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手是谁。接下来……”
他的话没说完,江屿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大量的影像碎片涌入他的脑海——这次不是预知,而是……某种强烈的、来自外界的精神干扰!
“船……船上有……”江屿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王总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背叛。
陆清歌瞬间明白了,干扰源就在船上!王总监并非救星,他才是“牧鸦人”派来回收他们这两个“重要样本”的最终执行者! 所谓的安全地方,恐怕是真正的实验室。
王总监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遗憾:“唉,本来想用更温和的方式。可惜,‘样本07’的敏感性超出了预估。乖乖跟我走,可以少受点苦。”
陆清歌和江屿被逼到船尾,身后是漆黑冰冷的海水。王总监(或者说“牧鸦人”的代理人)步步逼近。
绝境中,陆清歌反而冷静下来。她想起母亲录音里的话,想起《白鸽乌鸦》那未解密的剩余信息。她紧紧握住江屿的手,低声说:“信我吗?”
江屿看着她,尽管痛苦,仍坚定点头。
陆清歌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存有原始母带和部分解码数据的芯片,用尽全力扔向大海深处!
“你们疯了?!那是关键数据!”王总监大惊失色。
“数据可以再找,”陆清歌迎着海风,大声说道,“但你和你背后的人,永远别想轻易得到!还有,告诉‘牧鸦人’,他的‘镜像’,很快就会去找他!”
在王总监扑过来的瞬间,陆清歌拉着江屿,纵身跳入了漆黑的大海。
冰冷的海水淹没头顶的瞬间,陆清歌看到的最后景象,是远处另一艘快艇正破浪而来,艇上站着的,似乎是苏晚晴和几个陌生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