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栎鑫音乐剧巡演的日子如期而至。首站上海,为期两周的演出加上前期排练,意味着他将要和林晞经历恋爱以来最长的一次分别。出发前夜,林晞默默帮王栎鑫整理行李,动作细致地将每件衬衫熨烫平整,还在行李箱夹层悄悄放了一盒护喉糖和一张手写卡片。
“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王栎鑫从身后环住正在收拾行李的林晞,下巴轻靠在她肩头,“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
林晞转过身,笑着捏捏他的脸:“两周而已,正好我也要集中精力处理‘拾星计划’二期落地的事。每天视频,嗯?”
“那说好了,雷打不动每天至少一通视频。”王栎鑫语气带着难得的黏糊劲儿,“你要按时吃饭,别我一不在就又泡在会议室啃三明治。”
“知道啦,王妈妈。”林晞轻笑,随即正色道,“倒是你,巡演强度大,一定要保证休息。别让我发现你半夜还在排练室抠细节。”
送机那天,王栎鑫在安检口抱了林晞很久,直到广播催促才依依不舍地转身。林晞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心里莫名空了一块。她这才意识到,同居这半年多,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气息和陪伴。
巡演生活紧张而充实。王栎鑫白天排练,晚上演出,结束后常要参与主创讨论。但无论多晚,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拨通视频电话。有时是排练间隙匆匆几分钟,只为看看她吃饭了没;有时是深夜回到酒店,带着妆发疲惫却兴奋地讲述当天演出的小插曲。林晞则通过屏幕,陪伴他经历每次彩排的瓶颈、每场演出的掌声,也分享着“拾星计划”推进中的点滴进展。
一次视频中,王栎鑫兴奋地说:“今天演出结束,有个小观众跑来送了我一幅画,说谢谢我演活了她的偶像。那一刻,突然觉得所有辛苦都值了。”
屏幕那头的林晞眼角弯弯:“就像‘拾星计划’里那些孩子,每次看到他们因为音乐眼睛发亮的样子,我就觉得我们在做特别对的事。”
虽然相隔两地,但通过分享各自领域的成就与感悟,他们仿佛仍参与着彼此的日常,心灵的距离并未因地理而拉远。然而,挂断视频后,面对空荡的房间,两人都会格外思念对方温暖的怀抱。
巡演最后一场在上海大剧院,林晞如约飞抵上海。她没有提前告知王栎鑫,悄悄买了票坐在观众席中。当帷幕拉开,王栎鑫站在聚光灯下开口唱出第一个音符时,林晞的心被深深震撼。舞台上的他,与在家抱着吉他随意哼唱的模样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全情投入、极具张力的专业魅力。她看着他与搭档默契配合,游刃有余地掌控舞台,内心涌起难以言喻的骄傲与触动。
演出圆满结束,主演集体谢幕时,王栎鑫的目光扫过观众席,突然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惊喜如星光般迸发,隔着人海,对林晞绽开一个只有她懂得的、极其温柔的笑容。这一刻,全场掌声如潮,而他们的对视仿佛凝固了时间。
后台重逢,王栎鑫顾不上卸妆,紧紧抱住林晞:“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能处理完工作吗?”
“给你个惊喜。”林晞回抱他,感受着他演出服下急促的心跳,“王老师,今晚的表演,棒极了。”
同剧组的演员们好奇地打量林晞,王栎鑫大方地揽着她的肩介绍:“我女朋友,林晞。”语气中的自豪藏不住。众人善意起哄,林晞也落落大方地和大家打招呼。庆祝派对上,她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看他与剧组同仁畅谈,偶尔低声交流几句,默契自然。
次日,利用巡演间隙,王栎鑫带林晞见了专程从湖南赶来上海看儿子演出的父母。不同于之前林晞父母的“考察”意味,这次见面氛围轻松许多。王妈妈一见面就拉住林晞的手:“晞晞是吧?常听栎鑫提起你,说你在工作上帮了他很多,生活中也照顾他。这孩子以前忙起来总不顾惜身体,现在有你在,我们放心多了。”
王爸爸话不多,但眼神慈祥,吃饭时不停给林晞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栎鑫要是欺负你,告诉叔叔阿姨,我们说他。”
饭后,王妈妈私下对王栎鑫说:“儿子,晞晞是个好姑娘,大气、懂事。你经历了一次,这次要懂得珍惜。”王爸爸也点头:“两个人同心协力,比什么都强。”家人的认可,像暖流注入王栎鑫心中,也让他对这段关系的未来更加笃定。
返京航班上,王栎鑫握着林晞的手,轻声说:“这次巡演,我好像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站在台上,听到掌声,当然开心。但最高兴的时刻,是谢幕时在台下看到你。还有……每次视频,听你说那些项目进展,哪怕只是日常琐事,都觉得特别踏实。”
林晞侧头看他:“我也是。你不在的时候,房子好像都变大了。连虎子(陆虎)找我讨论工作,最后都会加一句‘栎鑫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相视而笑。分别让思念变得具体,重逢则让相依的感觉愈发珍贵。他们体会到,真正的感情,既能各自在领域内发光,也能在彼此的世界里扎根。
生活回归正轨,但有些东西悄然改变。王栎鑫更主动地与林晞规划未来,不仅是工作合作,也包括生活安排,甚至不经意间提起“以后我们的家可以怎样布置”。林晞也开始更自然地融入王栎鑫的家族聚会,与妞妞和番薯的互动愈发亲密无间。孩子们早已习惯“林阿姨”的存在,甚至会主动要求“周末要去爸爸和林阿姨家”。
一个寻常的周末夜晚,两人窝在沙发看老电影。王栎鑫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夹:“对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拾星计划’二期效果不错,有平台想投资,建议我们成立一个正式的社会企业来运营,这样能更可持续。你觉得呢?”
林晞接过文件仔细翻阅,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这是好事啊!规范化运作,才能帮到更多孩子。我们可以……”她开始条分缕析地阐述构想,王栎鑫专注地听着,不时补充。讨论告一段落,他看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忽然说:“晞晞,我们……把事办了吧。”
林晞一愣,转头看他。王栎鑫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这么多事,我无比确定,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我们一起做项目,一起养大孩子,一起变老。好不好?”
没有鲜花戒指,没有单膝跪地,甚至算不上正式求婚。但在这个他们共同奋斗、共同生活的小家里,这句话却比任何仪式都更有分量。林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想起共同经历的考验与收获的成长,想起彼此家人朋友的祝福,想起他们对未来一致的期待。她眼眶微热,却笑着点头:“好。”
王栎鑫紧紧抱住她,像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知道,婚姻不是恋爱的终点,而是另一段更深刻旅程的开始。但这一次,他做好了万全准备,与身边这个他深爱也深爱他的女人,一起去书写属于他们的,平凡却闪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