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了下个月。
沈微澜开始准备嫁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带来，但是周寒渊给她准备了很多。
"这些都是给你的。"他指着满屋的金银珠宝说。
沈微澜看着这些东西，却提不起兴趣："王爷，这些东西太多了。"
"不多。"周寒渊说，"你值得更好的。"
沈微澜苦笑。
她真的值得吗？
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一个给不了他完整的爱的人。
"小姐，"小绿私下问她，"您真的不喜欢摄政王了吗？"
沈微澜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喜欢有用吗？"
"可是……"
"小绿，"沈微澜打断她，"我现在很累。我的宿命就这样了，我不想选择什么了。"
她真的累了。
累得不想再挣扎，不想再追求什么。
就这样吧。
和周寒渊成婚，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虽然心里还有遗憾，但是至少，她不会再受伤了。
"可是小姐，您真的甘心吗？"小绿问。
甘心？
沈微澜摇头。
她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
"小绿，你知道吗？"她忽然说，"我在我的世界里，是个很普通的人。"
"怎么会？小姐这么优秀。"
"优秀？"沈微澜笑了，"不，我一点都不优秀。我就是个普通人，有一份普通的工作，有几个好朋友，有爱我的家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喜欢跳舞，什么舞都喜欢，尤其是古风舞。我喜欢唱歌，虽然唱得不好听。我喜欢画画，喜欢设计衣服。我喜欢做真实的自己。"
"在我的世界里，我会给老人让座，会给流浪猫一个家，会认真对待每一个人。"
"可是来到这里，我什么都不是。"
她苦笑："我没有电视剧里穿越女主的金手指，不会医术，不会武功，不会经商。我只会做饭，只会一些现代的知识。"
"可是小姐，您很善良啊。"小绿说。
"善良？"沈微澜摇头，"善良在这里有用吗？"
她想起系统的任务，想起那些规则，想起那些痛苦。
"小绿，我决定了。"她深吸一口气，"我不完成系统的任务了。"
"什么？"小绿瞪大眼睛。
"我要活出自我。"沈微澜坚定地说，"我不要再被任何人控制，不要再按照别人的剧本生活。"
"可是小姐，系统会不会……"
"让它来吧。"沈微澜说，"大不了就是死。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说完，她站起身："小绿，帮我准备一下，我想跳舞。"
"跳舞？"
"对，跳舞。"沈微澜眼中有了光彩，"我好久没有跳舞了。"
她找了一块空地，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
没有音乐，她就自己哼着旋律。
没有舞伴，她就自己旋转跳跃。
她跳的是一支古风舞，是她在现代最喜欢的一支。
舞步轻盈，身姿曼妙，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周寒渊路过时，被吸引了。
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跳舞。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眼中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快乐。
她在跳舞的时候，是自由的。
"她以前经常跳舞吗？"他问身边的侍卫。
"回王爷，沈小姐说，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喜欢跳舞。"
自己的世界？
周寒渊若有所思。
他一直都觉得她很神秘，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现在看来，也许她说的是真的。
沈微澜跳完一支舞，看到周寒渊，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您怎么来了？"
"路过。"周寒渊走过去，"跳得很好。"
"谢谢。"沈微澜笑了，"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看着她的笑容，周寒渊忽然说："以后你可以经常跳。"
"真的？"
"当然。"周寒渊说，"我可以建一个舞坊给你。"
沈微澜眼睛亮了："真的吗？"
"真的。"
"王爷，您真好！"沈微澜激动地抱住他。
周寒渊身体一僵，随即轻轻回抱她。
"微澜，"他在她耳边说，"我希望你快乐。"
沈微澜靠在他怀里，鼻子一酸。
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在这个世界里，她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为任务而活，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快不快乐。
"谢谢。"她哽咽着说。
"傻瓜。"周寒渊摸了摸她的头。
从那以后，沈微澜开始在北境教女孩子们跳舞。
她把现代的舞蹈知识和这个世界的舞蹈结合起来，创造出了独特的风格。
很快，她的舞坊就火了。
不仅是北境的贵族女子，就连普通人家的女孩都想来学。
"沈小姐，您教的舞真好看！"一个小女孩说。
"是啊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
沈微澜笑着说："喜欢就好。记住，跳舞是为了快乐，不是为了别的。"
看着这些女孩开心的样子，沈微澜也很快乐。
她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
不是为了攻略谁，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而是为了自己。
"系统，"她在心里说，"我不会再按照你的规则来了。"
系统沉默。
"你可以惩罚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做回我自己。"
【宿主，你确定吗？】系统终于说话了。
"确定。"沈微澜坚定地说。
【那好。】系统说，【宿主，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不是被选中的。】
沈微澜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是自愿来的。】
"不可能！"沈微澜震惊地说，"我怎么可能自愿来这种地方？"
【因为，】系统说，【你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
什么？！
沈微澜感觉天旋地转。
"你说什么？我死了？"
【是的。一场车祸，你当场死亡。】系统机械地说，【但是你的灵魂很强大，不愿意消散。所以，你选择了来到这个世界。】
"不可能！"沈微澜摇头，"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系统说，【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但是请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沈微澜跌坐在地上。
她死了？
在原来的世界死了？
那她的父母怎么办？
她的朋友怎么办？
"不，这不是真的！"她大喊。
"小姐！"小绿连忙扶住她，"您怎么了？"
沈微澜看着小绿，眼泪掉了下来："小绿，我是不是很可怜？"
"小姐，您别这么说……"
"我死了，在我的世界里死了。"沈微澜哽咽着说，"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
小绿愣住了。
"小姐，您……您在说什么？"
沈微澜摇头，没有解释。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来到花园里，坐在湖边。
夕阳西下，湖面波光粼粼。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的父母一定很伤心吧。
他们就她一个女儿，她就这样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对着天空大喊，"系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系统说，【我想让你自己选择。】
"选择？"沈微澜苦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系统说，【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重新开始。也可以选择消散，永远消失。】
沈微澜愣住了。
永远消失？
不，她不想消失。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很多梦没有实现。
"如果我留在这里，"她问，"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吗？"
【可以。】
"包括不完成你的任务？"
【包括。】
沈微澜深吸一口气："那好，我选择留下来。"
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不是为了攻略谁，只是为了活着。
为了自己活着。
"微澜。"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微澜猛地回头，看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谢珩。
他站在夕阳下，风尘仆仆，眼中满是焦急和……深情？
"你……你怎么来了？"她结巴地问。
"我来接你回家。"谢珩走过来，"微澜，跟我回去。"
回家？
沈微澜苦笑："我没有家了。"
"有。"谢珩握住她的手，"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沈微澜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谢珩，你知道吗？你是个骗子。"
"我知道。"谢珩低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沈微澜抽回手，"你让我来和亲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
"你没有。"沈微澜打断他，"你只想着你的计划，你的任务。谢珩，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谢珩看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她说得对。
他确实只想着自己的计划，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我要成婚了。"沈微澜说，"下个月。"
"我知道。"谢珩说，"所以我来了。"
"你来晚了。"沈微澜摇头，"谢珩，我们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谢珩急切地说，"微澜，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沈微澜后退一步，"谢珩，你走吧。"
"微澜！"
"王爷来了。"沈微澜说。
谢珩回头，看到周寒渊站在不远处。
两个男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摄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周寒渊走过来，自然地揽住沈微澜的腰。
谢珩的眼神变得危险："周寒渊，放开她。"
"为什么要放开？"周寒渊冷笑，"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是我的女人！"
"是吗？"周寒渊挑眉，"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珩语塞。
"谢珩，"沈微澜看着他，"你走吧。祝你……幸福。"
说完，她挽着周寒渊的手臂，转身离开。
谢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不，他不会放手的。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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