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子的动摇，妹妹的成全

回京后的第三天，沈微澜正在自己的闺房里品茶看书，丫鬟小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二小姐，不好了！太子殿下又去养心殿跪了！"

"什么？"沈微澜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听说是……是嫡小姐闹了。"小绿压低声音，"嫡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太子殿下变了心，不再爱她了。太子殿下心疼，就又去求皇上赐婚了。"

沈微澜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沈清瑶这是慌了，察觉到太子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开始用苦肉计逼婚了。

"姐姐可真是……"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罢了，我去看看吧。"

她换了身素净的衣裳，简单梳妆后就往皇宫赶。到了养心殿外，果然看到萧景曜跪在青石板上，月白色的朝服已经被雨水打湿，狼狈不堪。

沈微澜咬了咬唇，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跪下，声音带着焦急："姐夫，你这是何苦？快起来吧，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垮的！"

萧景曜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微澜？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姐姐闹了，你又来求赐婚。"沈微澜眼眶一红，声音哽咽，"姐夫，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这雨这么大，你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她一边说，一边想扶他起来，却被萧景曜轻轻推开。

"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虚弱，"清瑶她……她很伤心，我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

"交代？"沈微澜苦笑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姐夫，你这是在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啊！你明明已经察觉到姐姐的心思不单纯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萧景曜身体一僵："你在说什么？"

"姐夫，你真的爱姐姐吗？"沈微澜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是说，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愧疚感？因为你觉得对不起姐姐，所以才要娶她？"

这两天的相处，她能感觉到萧景曜对沈清瑶的感情已经开始动摇了。沈清瑶的做作和心机，萧景曜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碍于往日的情分和自己的责任感，不愿意承认罢了。

萧景曜沉默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姐夫，"沈微澜握住他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你值得更好的人。姐姐她……她配不上你的真心。"

"微澜！"萧景曜想要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

"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沈微澜低下头，声音苦涩，"姐姐是我的亲姐姐，我应该祝福你们。可是看到你这样作践自己，我真的……真的很心疼。"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姐夫，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为了姐姐痛苦，我都恨不得那个让你如此的人是我。至少，我会好好珍惜你的真心，不会像姐姐那样……那样利用你的感情。"

这番话，半真半假。心疼是真的——心疼自己的攻略目标这么快就要被别人抢走了；感情是假的——她对萧景曜只有攻略任务，哪有什么真心。

但这番话说出来，配上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效果出奇的好。萧景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这个妹妹，好像真的……真的对他……

"微澜，你……"

"我什么都没有。"沈微澜立刻打断他，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姐夫，我只是……只是心疼你。你是姐姐的人，我不会做任何破坏你们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因为跪得太久，腿一软，差点摔倒。

萧景曜下意识伸手扶住她，入手的腰身纤细柔软，让他心头一颤。

"你的腿……"他这才注意到，沈微澜的膝盖也已经红肿一片，显然也跪了不短的时间。

"我没事。"沈微澜想要挣脱，声音带着哭腔，"姐夫，你继续跪吧。我……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她挣脱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开，背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单薄可怜。

萧景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天来，真正关心他、心疼他的人，似乎不是沈清瑶，而是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妹妹。

而此时，养心殿的角落里，谢珩负手而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凤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沈微澜，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心疼萧景曜？恨不得那个让他痛苦的人是你？

谢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沈微澜一瘸一拐地回到镇国公府，刚进门就看到沈清瑶坐在正厅里，身边的丫鬟正在给她擦拭眼泪。

"妹妹回来了？"沈清瑶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泪痕，"听说你去养心殿了？"

"是的，姐姐。"沈微澜低着头，声音恭敬，"我看到姐夫在雨中跪着，实在不忍心，就去劝了劝他。"

"劝他？"沈清瑶冷笑一声，"妹妹是想劝他放弃我，选择你吧？"

沈微澜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委屈："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你和姐夫的感情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

"是吗？"沈清瑶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那你刚才在养心殿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原来沈清瑶派人去监视了。沈微澜心中了然，面上却更加委屈："姐姐，我只是心疼姐夫，不想看到他为了你伤害自己。你明明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摇了，为什么还要逼他？"

"动摇？"沈清瑶脸色一变，"他敢！他说过要娶我的，他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看着沈清瑶歇斯底里的模样，沈微澜心中冷笑。果然，沈清瑶对萧景曜根本没有真爱，她爱的只是太子妃的位置。

"姐姐，强扭的瓜不甜。"沈微澜叹了口气，"姐夫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就算勉强嫁给了他，也不会幸福的。"

"别人？谁？"沈清瑶抓住她的手臂，"是你对不对？是你勾引他的！"

"姐姐，你弄疼我了！"沈微澜挣扎着，眼眶瞬间红了，"我没有勾引姐夫！我对他只有敬重，就像敬重亲哥哥一样！"

"亲哥哥？"沈清瑶松开手，冷笑，"妹妹，你当我是傻子吗？你那点小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管家匆匆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太子殿下在养心殿晕倒了！"

什么？！

沈微澜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外跑。

太子晕倒了？这可不行！攻略目标要是出事了，她还怎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