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后,据臣女核查,此文乃原长安主簿骆宾王手笔”上官婉儿躬身作答,声音平稳无波,上官婉儿早已知晓骆宾王的才情,却未料他竟会投身叛乱,写下如此檄文
“宰相之过也”武则天沉声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人有如此才,却使之流落不偶,郁郁不得志,最终被逼上叛乱之路,这难道不是宰臣失察之过?”
话虽如此武则天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这篇檄文不仅煽动人心,更直指她的痛处,可见徐敬业等人的野心与手段
武则天随即便下令,命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率三十万大军前往平叛,又命大将军李知十、马敬臣为副,水陆并进,务必迅速平定叛乱
经此一役武则天对朝中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宰臣和传统士族愈发不信任,认为他们心中仍念着李唐旧主,对自己阳奉阴违
反而更加倚重那些由她亲自提拔、出身寒门的文士,即“北门学士”——这是她早年为架空相权、参与决策而设立的智囊团,如今更是让他们直接参与朝政核心,分割相权,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膀
上官婉儿站在珠帘之侧,看着武则天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布局朝堂,心中愈发清楚,这位天后的权术与魄力,绝非寻常人可比
而她自己也在这场波谲云诡的政治风波中,愈发深入地卷入权力核心,前路既是机遇,亦是更凶险的漩涡
紫宸殿的烛火夜夜长明,上官婉儿是武则天身边最得力的机要秘书,浅绯色官服外罩着暗纹锦袍,愈发显得沉稳干练
她的职责早已不止于诏敕起草、文书流转——每日清晨,需提前梳理好当日要议的朝政纲要
午后伴随武则天召见大臣,在帘后屏息记录核心议事
深夜还要核对密报、拟定批复,那些关乎朝臣荣辱生死的朱批,往往出自她的笔端,再由武则天御览定稿
武则天对上官婉儿的信任已到了涉密核心议政的地步,遇有朝堂人事变动、政策调整,甚至酷吏查案的轻重取舍,都会随口问她的意见
“婉儿,来俊臣奏请株连韩瑗旧部,你怎么看”
“江南水患,赈灾粮款如何分配方能兼顾安抚与防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