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夏就被院角的动静吵醒了。她披了件薄外套走出屋，看见陈默正蹲在向日葵旁边，手里拿着小刷子，小心翼翼地给花盘刷着什么。
“在做什么？”她轻声问，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
陈默回头，晨光落在他睫毛上，像镀了层金：“给花授粉呢，这样结的籽才饱满。”他手里的刷子沾着细碎的金色花粉，“你看，晨露把花粉打湿了，正好粘在刷子上。”
林夏凑过去，果然见每片花瓣上都挂着晶莹的露水珠，阳光一照，像撒了把碎钻。向日葵的花盘沉甸甸的，低头向着地面，像是在亲吻脚下的泥土。
“小虎说要带草木灰来，估计快到了。”陈默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等会儿咱们把肥料拌好，沿着根浇下去，过阵子就能收瓜子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小虎的喊声，他背着个鼓鼓的布袋，跑得满头大汗：“草木灰来了！张爷爷说这个得用去年的陈灰，效果最好！”
林夏接过布袋，往盆里倒了些，又兑了淘米水搅匀：“这味儿还挺特别的。”她用小瓢舀着往向日葵根上浇，晨露顺着花茎滑下来，滴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
陈默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忽然说：“等收了瓜子，咱们炒成五香的，装在罐子里，冬天围炉的时候吃。”
“好啊，”林夏抬头笑，“再煮点热茶，外面下着雪，屋里暖烘烘的，想想就舒服。”
小虎在旁边插话说：“我还要用瓜子壳拼个小刺猬！上次看图画书里的，可可爱了！”
晨露渐渐被阳光晒干，向日葵慢慢抬起头，迎着初升的太阳。空气里混着草木灰的气息、泥土的湿润，还有三人的笑声，像一首刚谱好的晨曲，轻快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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