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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

双双相惜

顾鸢吃完晚饭就回了房间,时针已经悄然滑过八点。她坐在桌前,思绪仍停留在今天下午的那些画面里,越想越开心,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自己却毫无察觉。“咔哒”,她忽然想起明天要去上学,心情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般低落下来。她耷拉着脑袋,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只能早上上学前和下午放学回来才能去看幽幽了,想到这儿,失落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越发浓烈。

直到八点半,时钟的指针稳稳指向那个刻度,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早还要早起呢,再不睡可就真的撑不住了。她拉好被子,闭上那双泛着倦意的眼睛,沉沉睡去。另一边,温馨的小屋里,时幽正安然地打着小呼噜,“咂咂”嘴,睡得香甜。院长静静守在一旁,眼皮微微一沉一沉,像是怕错过什么重要时刻似的,目光始终落在时幽身上,生怕他半夜醒来哭泣,也好及时发觉。

一夜无梦,时间仿佛轻快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跳到了清晨六点。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顾鸢揉着眼睛坐起身,快速洗漱完后便下楼准备早餐。厨房里传出锅铲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显得生机勃勃。她站在灶台前,学着视频里的步骤,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时不时尝一口,皱着眉调整味道。

一顿忙活下来,早餐终于完成。吃完饭、刷完碗,时钟刚好快要指向六点半。背上书包,她站在院长房间门口,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中透着犹豫。最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静静地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耐心也在慢慢耗尽,等啊等,分针慢慢移到四十分的位置,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顾鸢听到动静急忙站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从门内探出头来的院长。院长看到顾鸢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去上学的,但更让她震惊的是顾鸢竟然一直在门口傻等着。“你……你等多久了?”院长的声音带着些许心疼。顾鸢也是一脸茫然,“我六点起床的。”话语中透着淡淡的平静。

院长忍不住轻轻摇头叹道:“哎呀,起这么早啊!那我给你做早饭吧。”话音未落,顾鸢已经摇着头拒绝了,“不用了院长,我已经吃过了。”院长“啊”了一声,满脸惊讶:“自己做的?你这么小就会做饭啦?”顾鸢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教学视频的画面,“我看了视频,妈妈以前也教过我一些。”

院长听罢,笑着招呼道:“那你是不是要来看小幽幽?来来来,进来吧!他还睡着呢,你可以先玩会儿。对了,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去学校啊?”顾鸢定定地看着床上熟睡的时幽,表情波澜不惊,“不用了院长奶奶,我记得路,我自己可以走。走路也就半小时,不远的。”院长瞪着眼反驳:“这还不远?可够远的呢!”顾鸢坚定地望着院长,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没事的院长奶奶。”院长摇了摇头,不再坚持,“罢了罢了,随你吧,路上小心啊。”顾鸢点点头,“嗯。”

顾鸢的目光又落在时幽身上,左瞧右看,足足盯了二十分钟,眼看时间不早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迈开步子往学校赶。刚走到一半,她就有些懊恼时幽没醒过来。七点十分,她踏出孤儿院的大门,赶到学校时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交完作业,她匆匆走到座位,将书包塞进抽屉。

从她进门开始,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就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她身上,有怜悯的、同情的,当然也少不了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眼神。郭家二少爷郭永恒自然是最显眼的那个,此刻他正咧着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原本他就对顾鸢心存不满,如今听说她家出了变故,心里更是乐呵得不行。

“哟——这不是以前排名第三的顾同学吗?怎么今天屈尊来上学了?你爸妈的事儿都处理完了?”郭永恒的话语中带着刺耳的嘲讽,语气轻蔑且挑衅。班里其他同学见状纷纷投来指责的眼神,有人愤愤道:“郭永恒,你太过分了吧!要不是他们家,你家能排第三?”另一个人附和着,“就是就是!顾鸢都这样了,你还忍心说这种话?”“简直太欺负人了!”“真是没素质啊!”

面对这样的指责,郭永恒的脸涨得通红,却依旧嘴硬:“哼!我的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们什么事?要你们管啊!”他旁边的小弟们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爱说啥说啥,跟你们无关!”“别多管闲事!”此起彼伏的争吵声让整个教室乱成一团,大家都气得瞪圆了眼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纷纷上前安慰顾鸢。

然而,顾鸢却面无表情地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我没事。”尽管她语气平静,可大家仍旧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她安慰个不停。就在这时,上课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像是一道指令,让大家不得不各自回到座位上,等待老师到来。

几分钟后,老师推门而入,第一件事便是走到顾鸢身旁低声安慰几句,然后才转身走上讲台开始授课。课堂上,顾鸢的表现一如既往,专注听讲,没有丝毫异常。那些偷偷观察她的女生们悄悄松了口气,不仅是她们,班上的其他人也都如释重负,都害怕她会想不开。甚至连老师讲课时都不忘时不时瞟向顾鸢的方向,关切的眼神灼热得让人难受,而顾鸢只是微微蹙眉,略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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