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

第二天，严泽明照常去学校，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林溯坐在座位上。

林溯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林溯依旧沉默，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角落。

走过去坐在林溯旁边，两人之间隔了很长的距离，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河，仿佛是严泽明亲手用沉默划出来的界限。

林溯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外面是阴沉沉的天气，一上午两人都没有说话。午饭时间，林溯照常去食堂，打了一份便宜的素菜，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严泽明坐在食堂的另一头，他面前的餐盘堆满了食物，但是他只是盯着林溯的背影。林溯低着头吃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

严泽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心思不在饭上，他看着林溯的背影，心里有些烦躁。林溯快速吃完便匆匆离开

严泽明看着林溯的背影，心想这个人不应该这么瘦弱，他应该有点肉，可是林溯身上只看到骨头架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林溯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犹豫了好久才把昨天的钱放到严泽明的桌洞里。

中午严泽明回到教室

林溯仿佛又回到那个低不可闻的人，似乎在等待被严泽明斥责或者孤立

走到座位前，坐在椅子上，打开桌子，看到里面多出的钱，眉头皱得更深了，把钱拿出来。

严泽明（走到林溯面前）（语气冷漠）你又塞我桌子干嘛？

林溯（小声）药钱……还你……

严泽明（严泽明有些烦躁）（把那些皱皱巴巴的纸币摔在桌子上）林溯，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

林溯（林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闷闷的）我得还你的

严泽明（不耐烦）我昨天不是说了我不稀罕你这钱？

林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仿佛已经习惯了被责骂。严泽明感觉林溯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总是沉默，永远低着头，仿佛没有自己的主见。

林溯就这么低着头，任由严泽明责骂，仿佛已经麻木了，只是默默地承受。严泽明有些无语，他最讨厌这种人，遇到事只会逃避，不会反击，只会装可怜，把自尊心看得比天还重。

严泽明离开教室，一直到午休结束都没有回来。下午回到教室，林溯还在座位上，但是姿态已经发生了变化，林溯的肩膀微微耷拉下来，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弱。

林溯脸上也多了一点淤青，严泽明看到林溯脸上多出来的伤，愣住，心想这是什么情况。

林溯头一次这么不堪一击，低着头趴在桌子上，头埋在手臂里严泽明走到林溯面前，敲了敲桌子，林溯抬起头，眼眶发红，额头上满是虚汗，看起来像一只病弱的小猫。

林溯脸上多了淤青，嘴角也不知道何时弄破了

严泽明（皱眉）怎么弄的？

林溯（抬起头，眼睛通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低声）摔的……

这种说辞很容易被识破……林溯真的一点都不会撒谎……

林溯现在这幅样子，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秘密让他选择承受这些痛苦

严泽明凝视着林溯脸上的伤痕，沉默不语

课间，林溯的反应似乎比之前迟钝了许多，直到这时教室外有个同学喊“林溯！有人找你”

林溯听到那个声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已经预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严泽明（严泽明皱了皱眉）（拽住准备起身离开的林溯）干什么去？

林溯（声音微弱）有人找……

严泽明松开手，林溯起身走出教室，林溯的背影显得有些摇摆不定，像是被某个无形的重担所压。

严泽明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严泽明觉得心里发闷，最终选择去门外的走廊。结果发现男生厕所门口围了不少人，严泽明有些疑惑的挤进人群。

林溯正被几个高年级的人围着，脸上的伤也是他们打的，林溯正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水浇透了

周围的人只敢小声议论，不敢靠近，看着这一幕，严泽明仿佛理解了之前林溯脸上的伤痕是如何产生的。

严泽明心里涌起一股愤怒，他挤进人群，走到林溯面前。林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严泽明拉着要走。

那几个高年级的人似乎察觉到严泽明的意图，伸手拦住了他们。

严泽明（严泽明冷冷地看着他们）让开……

那几个高年级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不以为然地开口“同学，怎么管起闲事来了？”

林溯试图从背后拉住严泽明的手，林溯的手触碰到严泽明的手时，严泽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林溯（声音有些发颤）没事……

严泽明反手握住了林溯冰凉的手，没管那几个高年级的，径直把林溯拉走。围在厕所的人群看着严泽明的举动纷纷拍照议论

严泽明拉着林溯离开，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林溯低着头，一言不发。

有些胆大的学生已经拿手机拍下照片，严泽明把林溯拉到更衣室才松手。

林溯整个人都湿透了，头发和衣服紧紧贴在身，像个被淋湿的小猫

严泽明心里那股愤怒更强烈了。

林溯（林溯的手冰凉）（整个人都在发抖）抱……抱歉……

严泽明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些烦躁，看着严泽明烦躁的样子，林溯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严泽明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更衣室的柜子里，翻找他拿出一条毛巾扔给林溯

林溯接住毛巾，低声道谢。严泽明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他点燃一根烟，心里盘算着什么。

见严泽明心情不好，林溯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擦头发，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仿佛已经习惯了被冷漠对待。严泽明回头看了一眼林溯，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身上还在滴水，像只落汤鸡，身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流进领口。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林溯抬头看向严泽明。严泽明走到林溯面前，伸手替他擦头发，他弯下腰，轻轻擦拭着林溯湿透的头发，温柔的动作让林溯有些不自在。

严泽明（严泽明擦得很仔细）（连林溯脸上的伤口也没有放过）（他一边擦一边低声问）他们经常这样？

林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默认了。严泽明擦完头发，又用毛巾擦了擦林溯的脸，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严泽明（低声）你是傻子，还是木头？

林溯沉默不语，他似乎无法反驳

严泽明（严泽明见林溯不说话，继续说）你不会挣扎吗？

林溯（林溯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只会挨得更重……

严泽明（严泽明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怒火）那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林溯（林溯缓缓抬头，目光投向了严泽明）（犹豫了好久）（小声）吵架了……

严泽明（严泽明愣住）什么？

林溯（小声的重复了一遍）和严泽明吵架了……

严泽明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愣愣地看着林溯，心里五味杂陈。

林溯（林溯又低下头）（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小声）钱被他们拿走了……

严泽明突然感到内疚，自己之前对林溯做的那些事，在林溯眼里竟然成了吵架。

林溯（林溯低着头，声音微弱）我会尽量……赚够再还给你的……

严泽明（看着眼前傻不拉叽的人儿）（去柜子里找了件多余的校服）（递给他）先换上，别感冒了……

林溯接过衣服，小声道谢，然后转身去更衣室角落换衣服。换完校服，林溯从更衣室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水汽，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可怜巴巴。

林溯站在严泽明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校服穿在他身上大了许多。严泽明看着林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啧，怎么还有点可爱呢……？

校服裤子都拖到地了，袖子也遮住了林溯的手，严泽明走过去，蹲下身子，帮林溯卷起裤腿，露出纤细的脚踝。

林溯（一怔）

严泽明（严泽明一边卷裤腿，一边低声说）裤腿卷起来，免得把你这小身板绊倒了……

林溯（小声的反驳）不会的……

严泽明卷完裤腿，又帮林溯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臂。被严泽明这么一弄，整个人瞬间变了个样子，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严泽明抬头看向林溯，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眼神清澈而干净。

林溯（林溯似乎没有意识到严泽明在注视他）（他只是抿了抿唇）（低声）谢谢……

严泽明（捏了捏他的脸颊）小木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溯（听到这个称呼，林溯愣了一下）（他没意识到这是对智商不高的人才会有的称呼）嗯……

严泽明（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再叫你，听见了吗？

林溯（轻轻点了点头）听见了……

严泽明站起身，看着林溯湿漉漉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手掌心。

严泽明（微微凑近）还和严泽明吵架吗？

林溯（看着严泽明凑近的脸，心跳漏了一拍）（迟钝了好一会儿）不想和严泽明吵架了……

严泽明（严泽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严泽明现在还有点生气怎么办？

林溯（林溯有些无措地攥了攥校服的衣服下摆）不知道……

严泽明（一手微微揽着他的腰）那你要不要哄一哄严泽明？（语气带着诱哄小孩的意思）

林溯（林溯有些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小声）要怎么哄……？

严泽明（轻笑）叫声“哥哥”？怎么样？

林溯（瞬间懵了）

严泽明没有错过林溯脸上泛起的一丝红晕，轻笑一声，林溯有些无措地低下头，他不太习惯称呼别人，而且对这种事感到有些抗拒

严泽明（严泽明看着林溯害羞的模样，心情愉悦）怎么了？（见林溯不说话，便伸手将他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

林溯微微抬头，目光与严泽明相遇

严泽明（严泽明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叫一声好不好？

林溯（林溯因为今天被打精神恍惚，反应慢了半拍才会迟钝的思考）（声音微弱）哥哥……

严泽明心里一酥，“小木头”怎么这么好骗，嘴角微微上扬。

严泽明（严泽明听到林溯叫出“哥哥”这个词后，心里一阵柔软）（声音变得温柔）乖，哥哥不生气了……

严泽明轻轻揉了揉林溯的头发，他感觉自己的心变得柔软了，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被这么简单的称呼哄好了

林溯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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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得了，一晚上写三个章节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作者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