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上了发条,在任务、训练和难得的休假中飞旋。阎王和叶寸心作为基地的骨干,绝大多数时间都扎根在驻地。阎小铮自然而然地大部分时光都在一号家那个宽敞的院子里度过,与同样情况的雷云深(雷战和谭晓琳之子)、林曦(林国良和沈兰妮之女)成了形影不离的“大院三剑客”。
一号和何姨,加上谭家老两口,以及林医生夫妇,愣是把这几个皮实的小家伙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宠得“无法无天”。三个孩子年纪相仿,雷云深稍大几个月,颇有乃父之风,沉稳早慧;阎铮则完美继承了父母的倔强和好胜心,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不服输的劲头;林曦是唯一的女孩,被两个哥哥护着,却也带着点沈兰妮的飒爽。
车子驶入大院时,天色已近黄昏。叶寸心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礼品袋跳下车,袋子里装着她特意搜罗来的新款模型——这是给那三个小鬼的礼物。阎王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给她买的零食,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仿佛她才是那个需要时时看顾的“大孩子”。
刚走到一号家小院门口,就听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动静。
“阎小铮你耍赖!说好不用牙齿的!”这是雷云深故作老成的控诉。
“我没用!是它自己撞上来的!”阎铮嗓门亮得能掀翻屋顶。
“曦曦快跑!云深哥要放大招了!”这是阎铮带着笑音的话。
叶寸心和阎王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脚步。透过虚掩的院门,只见三个泥猴子似的小家伙正在草坪上滚作一团。雷云深试图用控制住阎铮,阎铮则像条滑不留手的小泥鳅,仗着力气乱拱,林曦在一旁拍着手蹦跶,小辫子都散了。
何姨端着水果盘从屋里出来,看得直摇头:“哎哟我的小祖宗们,刚换的衣服又脏了!”
叶寸心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推门而入:“干什么呢?”
三个小炮弹瞬间定格,然后“呼啦”一下全冲了过来。
“姑姑!”雷云深喊道。
林曦甜甜地喊人。“爸爸!妈妈!”小阎铮抱着叶寸心大腿。叶寸心把礼物分给三个小家伙,立刻引来一阵欢呼。她揉了揉雷云深和阎铮的脑袋,又捏捏林曦的小脸。
雷云深摆弄着新到手的玩具,突然抬起头,一脸求知欲地看向阎王:“姑父,我有个问题。”
“嗯?”阎王低头看他。“为什么姑姑总是叫你‘师傅’?”雷云深的小眉头皱着,“叫师傅,是不是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像你和姑姑这样?”
他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转向正在给林曦拆模型包装的叶寸心:“姑姑,那是不是我当林曦的师傅,我就能一直和林曦在一起玩了?”
叶寸心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蹲下身,对着自家大侄子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她特有的狡黠和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你得先问问你兰妮阿姨,看她同不同意把她家宝贝曦曦交给你当‘徒弟’呀?”
雷神和云雀,林国良和沈兰妮这两对一起过来的,林国良耳朵尖,警惕地看向雷云深:“臭小子,想什么呢!”
阎王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妻子,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笑倒,眼底却满是纵容。他看向一脸认真的雷云深,语气沉稳地给出了一个更“靠谱”的解释:“叫师傅,是因为以前我教你姑姑打枪。”
“哦……”雷云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神里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雷战听到刚才的对话,板起脸,故作严肃地瞪了叶寸心一眼:“叶寸心,你又在这儿教我儿子什么歪理邪说?”
叶寸心立刻站直,冲她哥做了个鬼脸,梗着脖子道:“报告雷神!我在普及我军优良的师徒传统!”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满小院,孩子们的嬉闹声、大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阎王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叶寸心,看着她眼中灵动狡黠的光芒,冷硬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