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何姨,系着围裙,满面笑容。一看到阎王,眼睛就亮了一下,热情地招呼:“快进来快进来!哎呀,你就是阎王吧?常听老何和寸心这丫头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 目光慈爱地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扫过,笑意更深。
“阿姨好。”阎王微微躬身,将礼物递上,动作略显僵硬但足够礼貌。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进来坐!”何姨接过东西,连忙让两人进屋。
一号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放下报纸,目光如炬地看过来。阎王立刻挺直背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号!”
叶寸心也乖乖叫了声:“何伯伯。”
一号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在家里,放松点。” 话是这么说,但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场,让阎王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最标准的坐姿,脊背挺得笔直。
何姨端来茶水和水果,看着阎王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又看看自家小丫头挨着人家坐、一脸“我师傅最棒”的得意小表情,忍不住笑着打圆场:“老何,你看你,把孩子吓的。阎王,别紧张,就当自己家。”
一号哼了一声,目光落在阎王身上,语气放缓了些,却带着更深沉的意味:“我和她父亲是战友,过命的交情。她父亲走了以后,这小丫头,从刚出生到会走路,都是我和她何姨带大的。”
他顿了顿,看向叶寸心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慈爱和一丝无奈:“这丫头,我们是把她当女儿看的。”
这话分量极重,阎王瞬间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上级对下级的谈话,更是长辈对即将与自家珍视的女孩在一起的男人的审视和托付。他深吸一口气,迎着一号的目光,没有任何回避,声音沉稳而坚定:
“一号,阿姨,我明白。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她,绝不让她受委屈。”
一顿家常便饭,气氛渐渐融洽。何姨手艺很好,不停地给阎王夹菜,阎王虽然话不多,但礼数周全,有问必答,态度恭敬而不卑微。一号虽然依旧严肃,但眼神也渐渐缓和下来。
饭后,叶寸心被何姨拉进厨房帮忙洗碗,其实是何姨想单独跟她说说话。客厅里,只剩下一号和阎王。
一号看着他沉稳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你们的路还长,以后要互相扶持,彼此信任。”
“是!保证完成任务!”阎王沉声应道,这更像是一个承诺。
厨房里,叶寸心一边擦着盘子,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没听到何伯伯拔高声音,她就放心了一大半。
何姨看着她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别担心了,你何伯伯就是嘴上厉害,他心里对阎王是满意的。我看得出来,那孩子稳重、踏实,眼里都是你。”
叶寸心脸一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小声嘟囔:“那当然,我眼光好嘛!”
从一号家出来,夜风微凉。阎王暗暗松了口气,背后衬衫竟已被汗水微微浸湿,这比他完成任何一次高难度狙击任务都要耗费心神。
叶寸心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咯咯直笑,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怎么样师傅?过关了吧?”
阎王低头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孩,心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占据。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低沉地“嗯”了一声。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
“师傅,”叶寸心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下次休假,我带你去看我爸妈吧?告诉他们一声。”
阎王脚步一顿,侧过头,对上她清澈而认真的目光。他收紧手掌,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声音低沉而郑重:好。
夜色温柔,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走向充满未知却注定并肩同行的未来。甜甜的羁绊,在此刻深植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