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情绪波动最大的当属当今天后荼姚,她看着明显陷入回忆之中的天帝,隐在衣袖下的指尖已经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大胆小妖,不知使用了何等法子冒充先花神,又用手段蛊惑火神为你说话,其心可见,其罪当诛!”荼姚凤眼微眯,赶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从头顶拔下发簪朝着这个方向一划,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金雾从锦觅衣袖爆发,刹那间撑起一道光墙挡住了这一击。
却也让在场的人都认出了这道金雾的源头,目光都转投到一旁的火神殿下身上。
“寰谛凤翎!”
众仙惊呼出声,却见一道绿影从下座冲上来,又踏着水雾带着锦觅疾驰离开,眨眼间就不见踪影。
“给我追,不管用什么方法,天上地下,都要把她给我找到”荼姚猛地一拍桌子,当即下令。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微这时候却开口道:“这孩子身上有花界之灵,又和梓芬如此肖像,你刚刚为何冲动出手?”
下面端坐的水神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朝着上方的两人行了个礼,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寿筵。
见上方天帝天后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其他众仙也识趣地起身告辞,只是今日所闻很快就在天界彻底传开。
穗意也拉着妹妹起身告辞,还未走到南天门,就被身后之人叫停,转身,果然见到了润玉遥遥的跟着两人。
穗禾直接挡在阿姐面前,语气不善,“寿筵乱成一团,大殿没有功夫去管自家家事,跑出来追我们何干?”
润玉被此话一噎,想要前进的脚步顿住,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阿禾,你先往前走,我待会去追你”穗意轻轻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妹妹,等到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远之后,才朝着对面的人垂首行礼,“夜神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润玉看到对方行礼时露出的手腕,果不其然是未好的伤痕,眉头轻拧,“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小伤罢了,不劳夜神忧心”
“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何我感觉你在疏远我?”
“天界人多嘴杂,何况夜神尚有婚约在身,过去是穗意越界了,往后,我定会自省”穗意将手腕处的衣衫往下扯了扯遮住了自己的伤痕,出口的话是明显拒绝靠近的意味。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只余一片死寂,良久,穗意才听到一声轻叹。
“若这是你心底的意思,那润玉明了,我的身份特殊,这么多年与你相识已是幸事”润玉从手腕处褪下常年不离身的人鱼泪手串,水蓝色的流光带着手串一同落在对方的手腕处,“但我们相识数年,我别无长物,此物就全当作穗意公主这么多年对润玉的照拂。”
润玉何等聪明,只三言两语就猜中了原因,他明白穗意突如其来的冷淡是为何,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想到对方手腕处的那道伤痕,最后只温和一笑,留下一串人鱼泪给对方。
若这是她想要的,那他顺从对方的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