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医院走廊,消毒水气味混合着破晓的微光。栾云平和孟鹤堂正低声交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郭德纲在于谦和叶云舒的陪同下快步走来,郭麒麟紧随其后。一夜未见,郭德纲的脸上刻满了疲惫与担忧,但眼神却异常急切。
所有人栾云平 & 孟鹤堂:(迎上前)师父!于老师!
郭德纲脚步不停,目光直接投向ICU那扇门,声音沙哑
郭德纲怎么样?护士说快醒了?
孟鹤堂是,师父,刚出来说的,生命体征平稳,应该就这一会儿了。
叶云舒眼眶立刻又红了,是喜悦的
叶云舒(叶霄凝)太好了……
一行人来到ICU门口。那扇门虚掩着,仿佛一推就能见到牵挂的人。然而,就在距离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郭德纲的脚步却像是被钉住了,猛地停了下来。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目光紧紧盯着那条门缝,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节泛白。
于谦察觉老搭档的异常,轻轻扶住他的胳膊,低声
于谦老郭,到了,进去看看孩子吧。
郭德纲却微微摇了摇头,身体甚至不易察觉地向后缩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只是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这位在台上睥睨纵横的班主,此刻眼中竟闪过一丝类似“近乡情怯”的惶恐与巨大的愧疚。
叶云舒(叶霄凝)(轻声)师父,归辞要是醒了,最想见到的肯定是您。
郭德纲依旧摇头,半晌,才用极大的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郭德纲我……我就在这儿……我……我有点……不敢看她躺在那儿的样儿……
他无法说出口的是,他怕看到那个自己视如己出、却未能护其周全的孩子,如今浑身插满管子的脆弱模样。他怕面对那份可能存在的、无声的责备。这份沉重的情感,让这位见惯风浪的大家长,在最后一步怯了场。
郭德纲深吸一口气,转向郭麒麟和栾云平,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委托
郭德纲麒麟,云平……你们俩,替我进去……好好看看她
郭德纲告诉她,爸爸……师父在外头守着她,让她别怕,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只管说!
郭麒麟看着父亲眼中深藏的痛楚,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情。他郑重地点点头。
郭麒麟爸,您放心,我们明白。我和栾哥进去。
栾云平(沉稳地)师父,您和于老师、云舒在这儿歇会儿,我们看了就出来跟您说。
郭麒麟和栾云平轻轻推开ICU的门,走了进去。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
郭德纲仿佛耗尽了力气,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于谦默默站在他身边,无声地给予支持。叶云舒担忧地看着师父,又望向那扇门,双手紧张地交缠在一起
走廊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等待。郭德纲没有离开,他就那样守着,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守护在离孩子最近、却又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