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沉默了数秒,气氛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朱玥没回他,也回不了他,她艰难扯了扯嘴角,拎着自己的药箱抬脚出了营帐,宋墨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能与她的衣角擦过。
当晚,朱玥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宋墨下令屠杀东宫与他今晚哀伤看着自己的眸子在她脑子里反复闪现,让她心口有些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是这晚之后,她更加避着宋墨,直到蒋梅荪被圣旨召回京,天变了。
……
……
定国公军营中,蒋梅荪穿戴好盔甲,高声安排着接下来的赈灾事宜,说完,翻身上马,带领手下欲要出营,朱玥忽然高喊一声,急匆匆跑过来,
朱玥“大帅!”
蒋梅荪勒紧缰绳,低头看着跑来的朱玥,远处的宋墨同样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蒋梅荪“芙落,何事?”
朱玥“我和你一起去。”
她拽住马绳,仰头看着马上的蒋梅荪,双眸坚定,脸色严肃,
朱玥“你缺一个大夫。”
蒋梅荪“胡闹,我是奉旨回京,砚堂,把她拉回去,看好她,”
宋墨“是。”
宋墨应了一声,快步走下来将朱玥拉走,朱玥使劲甩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牵着马绳,倔强地盯着马上的蒋梅荪,
朱玥“蒋梅荪,我说了,你缺一个大夫,一个可以在危急时刻保你命的大夫。”
蒋梅荪“砚堂,还不快把她拉走!看好她,别让她再胡闹!”
蒋梅荪脸色沉了沉,宋墨立刻使了大力将朱玥扯走,朱玥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有宋墨力气大,眼见蒋梅荪固执地不带她,当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朝蒋梅荪丢过去,蒋梅荪伸手一握,看了眼便将药瓶装到自己袖口里。
他挥挥手,示意朱玥离开,驾马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地。
可他还没走远,严朝卿便附到宋墨耳畔,说定国公府被缉影卫包围的密不透风,三人对视一眼,宋墨当晚便暗中进了定国公府,将定国公独子带了出来。
他的独子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跟着定国军必会有危险,严朝卿便提议,将婴儿送给贞定的谭先生照料,谭先生曾受过定国公照拂,为人方正,是可信之人。
……
……
夜色深浓弥漫,大雨哗啦啦倾盆而下,一行人带着婴儿连续多日赶路,大人能受得住,可孩子却受不住,没法子,只能先找个地方投宿。
方圆几里只有个田庄,众人便进入田庄投宿,严先生却在这儿看见了一位故人,一位曾当过弃城叛逃之人的幕僚。
厢房里,烛火摇曳闪烁。奶娘抱着孩子喂奶,朱玥坐在桌边,手持匕首,时刻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大厦将倾,难前托孤,恰逢熟人再遇,朱玥抿紧唇,心中复杂万千。肃杀之意弥漫整个庭院,房顶上,满院护卫张弓拉弦,宋墨头戴兜帽,在回廊上望着快步走来的田庄主人,哨子放至嘴边。
与此同时,两名婢女闯入婴儿所在厢房,朱玥拿着匕首,目光一凛,毫不犹豫起身同他们打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