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师兄们暂住的院落。月光清冷地洒在石板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站在易烊千玺的房门外，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易烊千玺平静的声音。
丁程鑫推门进去，发现王俊凯和王源也在，三人正围坐在小茶几旁喝茶，气氛看起来并不像兴师问罪，反而有种……家庭会议的既视感。
“师兄……”丁程鑫小声叫道，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
“坐。”易烊千玺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给他倒了杯热茶，“外面凉，先喝点暖暖。”
丁程鑫忐忑地坐下，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热气氤氲中，他偷偷抬眼打量三位师兄的神色。王俊凯似乎已经从那“白菜被拱”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此刻正用一种复杂又带着点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王源则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而易烊千玺，依旧是最让人看不透的那个，表情平静无波。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王俊凯率先开口，语气比起之前的夸张，多了些认真，“你跟那六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丁程鑫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就……就是弟弟啊……他们比较黏人……”
“黏人？”王源挑眉，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程鑫，我们都是过来人。弟弟黏哥哥，和……那种黏，是不一样的。你锁骨上那个印子，可不像普通玩闹能留下的。”
丁程鑫下意识摸了摸锁骨的位置，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细微的刺痛感仿佛还在。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在那种画面面前都显得苍白。
易烊千玺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程鑫，我们不是要干涉你们。只是，你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一言一行都被放大镜看着。今天是我们撞见了，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拍到，你想过后果吗？”
这话戳中了丁程鑫的担忧。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也会说说他们……”
“说说他们？”王俊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看他们那个样子，是你说说就能改的吗？那六个小子看你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他说着又有点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从小就知道！那六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特别是那个刘耀文和宋亚轩，小时候就爱往你身上挂，现在更变本加厉了！”
王源赶紧按住他：“凯哥，冷静点。”他转向丁程鑫，语气温和但切中要害，“程鑫，问题的关键可能不在他们，而在你。你是不是……太纵容他们了？”
丁程鑫沉默了。他无法否认。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弟弟们的靠近、触碰，甚至是一些越界的亲昵。他享受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享受那份独一无二的亲密。他的心防在弟弟们日复一日的“攻城略地”下，早已形同虚设。
“我……”他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觉得，他们是我弟弟……”
“弟弟也需要界限。”易烊千玺看着他，目光深邃，“程鑫，你心疼他们，宠他们，这没错。但任何关系，都需要一个安全的距离。过度纵容，有时候不是爱，反而可能会……伤到彼此。”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丁程鑫垂着眼眸，师兄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弟弟们日益增长的占有欲和那些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他偶尔也会感到心悸。但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用“他们还小”、“只是依赖哥哥”来麻痹自己。
“而且，”王源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有点微妙的表情，“我看那六个，可不单单是把你当哥哥啊。程鑫，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察觉？”
丁程鑫的耳根更红了。他不是木头，那些隐藏在玩闹下的试探，那些过于炽热的眼神，那些充满占有欲的小动作……他怎么可能完全感觉不到？只是……
看着他这副样子，三位师兄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王俊凯扶额，语气带着点认命：“算了算了，儿大不由娘……不是，弟大不由哥！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但是！”他严肃地指着丁程鑫，“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其他方面。别傻乎乎地被那六头猪给骗了！”
易烊千玺也最后叮嘱道：“把握好度。你们是一个团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私下怎么样是你们的事，但在镜头前，在公众视野里，要有分寸。”
丁程鑫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我会处理好的。”
从师兄房间出来，夜风一吹，丁程鑫才感觉自己后背有点凉，原来刚才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乱糟糟的。师兄们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弟弟们炽热的目光和黏人的触碰也历历在目。
他慢慢往回走，刚到自己的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六个身影齐刷刷地出现在门后，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像六只被主人暂时遗弃的大型犬。
看到他出现，六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哥！”
“哥哥你回来了！”
“师兄没为难你吧？”
“都是我们的错……”
“哥你骂我们吧！”
他们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丁程鑫看着他们焦急的脸庞，看着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和……那深藏其下的、浓得化不开的依恋与占有，原本那些想要“严肃谈谈”、“划清界限”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习惯性地抬起手，揉了揉离他最近的刘耀文和宋亚轩的头发，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没事了。外面冷，都进去吧。”
六个弟弟立刻簇拥着他，几乎是半推半抱地将他带进了房间，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夜色。
而远处，易烊千玺、王俊凯和王源并未立刻回房，三人站在院落的阴影处，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看着丁程鑫几乎是毫无抵抗地被那六个小子“裹挟”回房，王俊凯痛苦地捂住眼睛，发出一声哀叹：
“他怎么又……！刚才跟我们保证的时候不是挺明白的吗？这、这转头就忘了？！”
王源也是一脸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我看程鑫不是忘了，是根本……就没打算改。他这纵容，简直刻进骨子里了。”
易烊千玺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房门，目光深沉，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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