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上课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秦灼华给叫走了，秦灼华来到了办公室，一边思考着，自己最近好像没有犯什么事吧，一边疑惑地问道：“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到也没什么事，就是现在咱们市里面有一场数学竞赛，由于上一次数学是咱学校最高的，咱们学校就想让你去参加竞赛，给咱学校，也给你自己争光，老师就看看你有没有参加的意愿。”

秦灼华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就随口应下了。

“你同意了就行，那老师就给你报上名了，竞赛在这个月月底，这段时间你好好复习，争取得个名次回来，老师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上课吧。”秦灼华又回到了教室，准备上课。

中午大课间的时候，秦灼华找到了一中的“万事通”张迪，张迪一个挺有意思的男生，在一中的人缘还不错，认识的人多了，几乎什么事他都知道点儿。

“嘿，张迪，你知不知道李敬啊”秦灼华问张迪。

张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上了半晌，才开口道：“李敬啊，当然知道了，话说，李敬不是你们班里面的么，你自己同学你是不认识啊！”

“肯定认识啊，但是我和她又不是很熟悉，感觉她人挺乖的，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吧，你不是知道的多么，就想着来问问你，你不会担不起你这‘万事通’的名声吧”秦灼华这些话成功激起了张迪的怒火。

“你胡说，一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啊，李敬我倒是知道，但是不是很多，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和你说说。”张迪回答道。

秦灼华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别人口中的李敬。

“李敬学习不错，不然也不会在一班的对吧，这个你知道，还有一点，就是李敬这个人的性格有点怪，说她性格是内向吧，但相处起来又不像，看着倒像是谁都不想搭理的那种模样，挺孤僻的一个人，下课了就坐在那里，要么发呆，要么睡觉，谁也没过多关注过她，不过有一件事是值得八卦的，李敬也不住校，有人说亲眼见过李敬进出过极乐，极乐是什么地方啊，会所诶，她进去干嘛呢，别人会怎么想你也是知道的。”

秦灼华听到这里其实有点生气，为什么进个会所就要被人怀疑，自己还昨天还在那里玩呢，不过秦灼华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万一李敬只是在那里玩什么的，进个会所又不是非得是做你们想象的那样。”

张迪打住了秦灼华：“消费？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李敬家里很穷，去那里根本玩不起，在那工作还行。”

“穷？有多穷？”秦灼华问道。

张迪伸手指了指窗外很远很远并且绵延不断的山，说到：“诺，李敬就从那里出来，深山里有多穷，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那里信号封闭，网络不发达，人类思想或许还很封建，古代遗留的封建思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据我所知，她还会第一胎孩子，她下面有一个弟弟，她一出生她父母没给她起什么招娣莱娣就不错了，我亲戚家的一位姐姐，就叫这一类的名字，和咱们一样大，不过现在已经怀了一胎了，她这一辈子就可能烂在这深山之中了。李敬父母对她已经很好了，至少还让她上学。”

说完之后，他们彼此都默不作声，他们一出生就能得到的教育，却是像李敬这种深山里的孩子的奢求。

张迪接着说道：“其实，我知道，就算她做那样的工作也没什么，如果她不那样做的话，她家里就会没钱让她再上学，她还有个弟弟，她那样做也情有可原，她不上学的话，或许就要出去打工养家，然后过个一两年，两三年，就和我那个姐姐一样，早早嫁人，然后怀孕，一辈子围绕着家庭孩子转，永远困在大山里，她现在这样做的话，她成绩也不差，高考或许会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然后远离这里。”

秦灼华听着李敬的生活也觉得很不好受，她不知道李敬为什么想上个学，也会这么困难，不过临走前，她还是对张迪严肃地说：“李敬没有做像你们想的那样的工作，我知道，如果你听见以后有人私下里再传这样的谣言，麻烦你帮我澄清一下，谢谢你。”

张迪虽然不知道秦灼华和李敬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秦灼华和张迪告了别，就独自一人往教室走去，阳光已经升起，天光大亮，但是秦灼华还是感到一丝冷意，“很穷么，李敬，你不喜欢和别人交往，是不想，还是不敢呢。”秦灼华默默地想着。

一天就顺利的过去了，秦灼华为了证实猜想，就借着家里有事的理由，翘了晚自习，去了极乐。

秦灼华直接点来了一位小姐，问道：“你好，问一下，你认识李敬么？”

那位小姐思考了很久，才把李敬和A号对上脸，“您说的是A号服务生吧，我记得她原名就是李敬。”

“那应该没错了，她长的很白，五官很立体，头发有点偏黄，看起来感觉很清冷。”秦灼华试图把自己印象中的李敬描绘出来。

“那就是了，在我们这里是不能拥有自己的真实姓名的，不然容易出事，李敬在我们会所做A号服务员，平常也就上上酒水什么的，她上一年夏天暑假就来了。”

“上一年暑假A号也不过才16而已，你们老板招收童工？”秦灼华不解的问道。

“我们经理管的不是很多只要年龄过了16就能来这里端端酒水什么的，毕竟16的小孩儿长的一个个都很水灵，很多人都喜欢，小年轻多了，客人也会多，老板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况且她们出力，会所出钱，两全其美的事，谁都不会拒绝。”

“A号家里应该很穷，不然谁会来这里工作，这里可是会所耶，吃喝嫖赌都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只是在这里待着，就会惹的人一身腥臭，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说呢。而且我们会所有个规定，18岁之前，你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不会让你去做小姐，满18之后，想做小姐还是继续做服务生，你就可以自己选了，做小姐来钱快，一般穷人家的孩子都会选择成年后做小姐，但也有选择继续做服务生的，不过在这里做什么都一样，毕竟只要你来到这里，不管你干净不干净，都会被划分为脏的那一类。”

秦灼华知道这位小姐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听起来依旧很难受，她随后又问道：“你们这里的服务生一般一个月多少钱？”

那位小姐想了想，说道：“差不多五千吧，所以大多数人成年时候都会选择做小姐，那样一个月加起来零零总总也能上万了，不过像A号这种每天只干两三个小时的人，一个月也只能得一千多的工资。”

听到这个数字，秦灼华皱了皱眉，每天上完晚自习再来上班，身体累不说，还要冒着被造谣的风险，到最后也只能得到仅仅一千多的工资，秦灼华不由得想到李敬成年之后会怎么做，是继续做服务员，还是……

李敬，你成年之后，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