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代码与玫瑰舞步

第十四章晨光里的失忆，未拆穿的心事

澳门的清晨总裹着一层薄雾，微光透过公寓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梵清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的，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米白色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 这不是她的家，是熙蒙的住所。梵清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喉咙干涩。她赤脚踩在温热的地毯上，走到卫生间洗漱，抬头看向镜子时，突然僵住了动作。镜中的女人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脸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最显眼的是那双红肿的嘴唇 —— 唇瓣泛着不正常的绯色，唇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灼热感，连带着唇线都显得有些模糊。“怎么会这样？”

梵清小声嘀咕，伸手轻轻碰了碰嘴唇，刺痛感瞬间加剧。她皱着眉回想，昨晚明明只喝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怎么会 “上火” 到嘴唇肿成这样？

接了杯冷水漱口，喉咙的干涩感缓解了些，梵清才想起昨晚的后续 —— 同事们的起哄、酒吧里迷离的灯光、熙蒙推门进来时焦急的眼神，还有…… 她好像是被熙蒙抱回来的。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快步走到客厅，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熙蒙穿着昨天那件浅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紧实的锁骨。他就那么靠着沙发背睡着，头微微偏向一侧，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时锐利的眼神被睡意掩盖，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连银框眼镜的边缘都显得不那么冰冷了。

梵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随即涌上强烈的愧疚——她居然让熙蒙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他明明有卧室，有舒服的床，却因为要照顾醉酒的自己，只能蜷缩在沙发上。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吵醒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让他回房间补觉。

可她刚走到沙发边，还没来得及说话，熙蒙就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很清醒，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像蓄势待发的猎手，紧紧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其实，从梵清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起，他就醒了——他一直没睡沉，心里始终记挂着她，想知道她醒来后，会对昨晚的事有什么反应。

“醒了？”熙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低沉悦耳，他坐起身，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红肿的嘴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梵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衣角，小声说：“我没事，就是……你的嘴唇怎么肿了？”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问反了，脸颊瞬间红透，连忙补充道，“不是，我是说……我嘴唇有点肿，可能是昨晚喝酒的原因。对了，你怎么在沙发上睡了？房间里有床，你可以进去睡的，多不舒服啊。”

熙蒙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被温柔掩盖。他没有点破，只是站起身，顺手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语气平淡地说：“没关系，沙发挺舒服的。昨晚你醉得厉害，我怕你半夜不舒服，在这儿方便照顾你。”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语气带着一丝试探：“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梵清的大脑瞬间空白。她皱着眉努力回想，昨晚的记忆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模糊不清——她记得自己很开心，记得同事们在庆祝，记得给熙蒙发了消息，也记得他来酒吧接自己。可之后呢？回到公寓后发生了什么？她只残存着一些零碎的触感：温热的怀抱、低沉的喘息、还有……唇上那阵灼热的刺痛。

“我……”梵清张了张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她努力搜刮着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关键的片段，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只记得你接我回来，后面的……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熙蒙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心里的失落又深了几分，却还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放得更温柔：“记不清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些小事。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

他刻意转移了话题，没有再追问，也没有拆穿她的“失忆”。只是在转身走向厨房时，眼底那抹势在必得的光芒，又悄悄亮了起来——没关系，记不清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让她重新想起，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梵清站在原地，看着熙蒙忙碌的背影，嘴唇上的刺痛感再次传来。她总觉得，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无论怎么想，都抓不住那抹模糊的记忆，心里像被猫爪挠着，又痒又乱。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