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直播间的热度随着两人的互动节节攀升，忽然“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是负责后勤的张姐，手里端着刚切好的水果，一进门就笑着打趣：“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张姐眼尖，一眼瞥见王奕腕上的皮筋，又看了看周诗雨发间同款的蝴蝶结：“行啊你们俩，连小饰品都搞‘情侣款’，是打算公开给粉丝发喜糖吗？”

周诗雨正帮王奕整理衣领，闻言手一顿，耳尖泛着红往王奕身后躲了躲。王奕却把她往身前拉了拉，指尖勾着她的手指晃了晃，抬头冲张姐挑眉：“怎么不算呢？”

“嚯！”张姐故意夸张地后退一步，“王奕你可以啊，这占有欲，连我这个老婆子都要看脸红了。”她把果盘往桌上一放，拿起颗草莓塞给周诗雨，“快尝尝，刚摘的奶油草莓，甜得很，跟你们俩似的。”

周诗雨咬了口草莓，汁水沾在唇角，王奕伸手替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甜吧？”王奕问，眼神落在她染着草莓汁的唇上，喉结轻轻动了动。

“甜……”周诗雨的声音细若蚊吟，刚想说“你也吃”，王奕忽然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把那点甜意尝了个干净。

“确实甜。”王奕直起身，舔了舔唇角，冲目瞪口呆的张姐笑，“张姐买的草莓不错，再去拎两盒来？”

张姐“哎”了一声，转身时捂着嘴偷笑——这俩孩子，撒起糖来真是不管不顾。刚走到门口，又听见王奕在里面说：“诗雨，上次你说想看的画展，周末一起去？我票都订好了。”

“你什么时候订的？”周诗雨的声音带着惊喜。

“你上次提的时候就订了。”王奕的声音里满是得意，“顺便订了隔壁的西餐厅，吃完刚好赶上落日场。”

张姐关上门时，听见周诗雨带着笑的嗔怪：“就你能……”

门外的粉丝早就炸开了锅，弹幕刷得像瀑布——

【救命！张姐是来送助攻的吧！】

【王奕好会！连画展和餐厅都订好了，这是蓄谋已久啊！】

【刚才那个吻！谁懂啊！又欲又纯！】

【周诗雨脸红得像草莓了！王奕你克制点！】

王奕像是没看见弹幕，只是捏了捏周诗雨的脸：“脸红什么？刚才不是还说我订的餐厅太浪费吗？”周诗雨拍开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握住，十指紧扣举到镜头前晃了晃。

“看到没？”王奕对着镜头扬了扬下巴，“这才是正主认证，其他乱七八糟的绯闻，都给我散了。”周诗雨在她手心挠了一下，王奕低头看她，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不过说真的，下次不许再偷偷哭鼻子，想看画展直接跟我说，我又不是没空。”

周诗雨别过脸，嘟囔：“谁哭了……”声音却软得像棉花糖。王奕低笑出声，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周诗雨猛地抬头瞪她，脸颊却红得更厉害，伸手捶了下她的胳膊。

张姐拎着草莓回来时，就看见王奕把周诗雨圈在怀里，对着镜头比耶，而周诗雨埋在她颈窝，只露出发顶的蝴蝶结，像只被顺毛的小兔子。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里都飘着草莓味的甜。

下班铃声刚响，王奕就拽着周诗雨往停车场走，步子快得像带风。“哎慢点！”周诗雨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包晃悠着撞在王奕胳膊上，“我的文件还没收拾完呢。”

“明天再弄。”王奕头也不回，指尖扣得更紧，“张姐说今晚有猎户座流星雨，再晚就赶不上山顶的观测点了。”

周诗雨愣了愣，看着王奕后脑勺的发旋——这人明明中午还在抱怨“加班狗不配看星星”，原来是早就盘算好了。她忍不住笑出声，脚步也轻快起来，任由王奕把她塞进副驾。

车刚开出公司大院，王奕就从储物格里翻出个草莓蛋糕，是下午张姐塞给她的，还留着余温。“刚忘了给你，”她发动车子，侧头看了眼周诗雨，“快吃，不然奶油该化了。”

周诗雨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王奕张口咬住，蛋糕屑沾在唇角，被周诗雨用指尖轻轻擦掉。“开车呢，别闹。”王奕含糊不清地说，耳朵却红了，伸手把车载音乐调大些，是周诗雨喜欢的轻音乐。

山顶的风有点凉，王奕早有准备，从后备箱翻出件厚外套裹在周诗雨身上，自己只穿件薄卫衣，却把她往怀里搂得很紧。“冷不冷？”她低头问，呼吸扫过周诗雨的耳廓，“早知道带条毯子了。”

“不冷。”周诗雨往她怀里缩了缩，指着天上刚冒出来的星星，“你看，猎户座出来了！”

王奕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银戒指，上面嵌着颗碎钻，像星星落在上面。“本来想等跨年送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在车里翻应急灯时翻到了，就……”

周诗雨转过头，看着她被风吹红的鼻尖，忽然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我很喜欢。”她轻声说，伸出手让她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指围？”周诗雨晃了晃手，碎钻在月光下闪着光。

“上次帮你戴手链时偷偷量的。”王奕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忽然指着天空喊，“流星！快许愿！”

周诗雨闭上眼睛，睫毛在月光下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子。王奕看着她虔诚的侧脸，在心里悄悄许愿——要永远牵着这只手，看无数次流星，从春夏到秋冬。

流星一颗接一颗划过夜空，周诗雨忽然睁开眼，撞进王奕亮晶晶的眸子里。“你许了什么愿？”她问。

“不告诉你。”王奕挑眉，捏了捏她的脸，“说出来就不灵了。”她顿了顿，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过可以给你看个东西。”

她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是周诗雨上次说想看的画展门票，日期是下周末，旁边还附了西餐厅的预约短信。“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王奕有点得意，“现在提前剧透了，算不算犯规？”

周诗雨没说话，只是往她怀里钻得更深，外套滑落露出肩膀，被王奕伸手拉好。“王奕，”她忽然开口，声音软软的，“其实我刚才许愿，想天天跟你这样待着，算不算贪心？”

王奕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望着漫天繁星，嘴角弯得像月牙。“不算。”她轻轻说，“因为我也是。”

风卷着草木的气息吹过，带着点清甜，像周诗雨身上的味道。王奕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又吻了吻她戴着戒指的手，最后停在她唇角，温柔得像怕碰碎了星星。

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撒落的珠子，头顶的流星还在划落，而她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紧紧依偎着，像要嵌进彼此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