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公司楼下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晕里攒着不少粉丝，手里的应援棒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王奕把周诗雨的围巾又紧了紧，指尖蹭过她微凉的耳垂，低声说：“抓好我的手，别被挤到。”

周诗雨刚点头，就被她牢牢牵住，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过来，让人心里踏实。两人刚走出大门，粉丝堆里就爆发出一阵温柔的欢呼，有人举着灯牌往前凑了凑，灯牌上“一一粥粥”四个字在夜色里格外亮。

“慢点走呀！”“今天也辛苦啦！”

王奕笑着朝她们挥手，脚步却没停，只是把周诗雨往自己身边带得更紧。走到路口等车时，有粉丝隔着一段距离喊：“一一今天有没有乖乖听粥粥的话呀？”

王奕立刻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故意拖长了调子：“那当然，我最听粥粥的话了——对吧，粥粥？”

周诗雨被她这声“粥粥”喊得心头一跳，抬头就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只好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惹得粉丝们又是一阵低笑。

“那……能求一个贴贴吗？”另一个粉丝鼓起勇气喊，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王奕眼睛一亮，还没等周诗雨反应过来，就伸手揽住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侧脸轻轻靠在她发顶，对着粉丝的方向比了个耶。“这样算吗？”

“算！太算了！”粉丝们的欢呼声差点盖过路口的车流声，相机快门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周诗雨被她圈在怀里，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忍不住往她胸口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猫。

王奕感觉到怀里的动静，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近处粉丝的耳朵里：“乖。”

这下连路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看，粉丝群里更是炸开了锅，有人捂着嘴小声尖叫：“救命！这个亲发顶我能看一百遍！”“一一也太会了吧！”

车来了的时候，王奕先打开后座车门让周诗雨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刚坐稳就被周诗雨轻轻掐了下胳膊。“又胡闹。”

“哪有胡闹，”王奕凑过去，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压低了些，“她们想看，我就给她们看嘛——而且，我本来就想亲你。”

车窗没关严，外面粉丝的议论声还能飘进来几句：“你看她们上车都要黏在一起！”“这甜度是真实存在的吗？”

周诗雨听着，脸颊更烫了，却没再推开凑过来的人，只是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指尖勾住了她的手指。王奕感觉到那点小动作，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反手把她的手攥紧，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车子缓缓开动，后视镜里的粉丝们还在挥手，应援棒的光像撒在地上的星星。周诗雨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光影，忽然觉得，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祝福着的喜欢，像裹了层糖衣，甜得连晚风都带着点蜜味。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王奕正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周诗雨忽然凑过去，在她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坐直，假装看窗外，耳根却红透了。

王奕愣了两秒，随即低低地笑出声，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认真地回吻了上去。

“刚才粉丝没看到这个，”她抵着她的额头，眼底的光比车窗外的星星还亮，“这个是我的。”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连空气都甜得快要化了。

回到宿舍，王奕先去拧了热毛巾，递到周诗雨手里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感觉到一点凉意。“手怎么这么冰？”她皱了皱眉，拉过周诗雨的手往自己掌心捂，哈了两口热气，反复搓着。

周诗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刚从外面回来，难免的。”

“不行，”王奕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另一只手打开衣柜翻找，“我给你找个暖手宝。”

翻了半天找出个兔子形状的暖手宝，充好电塞进周诗雨怀里，又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喝完才满意。周诗雨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暖乎乎的兔子，看着王奕在屋里忙前忙后，像只围着主人打转的小狗，心里暖融融的。

“过来歇会儿吧。”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王奕立刻凑过去，脑袋往她肩上一搁，顺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今天粉丝拍的视频，你看了吗？”

“还没。”周诗雨拿出手机，刚点开就看到王奕靠在她发顶比耶的照片，底下评论区全是“甜度超标”“我磕疯了”的留言。

“你看她们多懂。”王奕凑过来看，手指点着屏幕上的自己，“这个角度把我拍得还挺帅吧？”

周诗雨被她逗笑，点头：“嗯，帅呆了。”

王奕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又一下，像在品尝什么美味的糖果。“那奖励我一个亲亲不过分吧？”

周诗雨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她的后颈，主动凑了上去。这个吻比刚才在车里的还要温柔，带着暖手宝的温度，和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像温水慢慢漫过心尖，甜得恰到好处。

亲到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王奕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粥粥，”她忽然认真起来，“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周诗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线：“会的。”

“真的？”

“真的，”周诗雨笑了，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只要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天天黏着我，听我的话。”

王奕立刻把她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那我要黏你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手宝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和怀里的温度融在一起，刚刚好。王奕的下巴搁在周诗雨发顶，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原来“永远”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是甜的。

就像此刻空气里飘着的，说不清是暖手宝的香味，还是对方发间的气息，总之，甜得让人舍不得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