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实初在公主府里看到玉壶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香炉里燃着的千花让。
他愣愣的看着珍缡,少女面无脂粉,却带着朱颜酡的潮红,眼睛亮亮的,是异常的娇美。
这时候终于看出她像她那个不省心的母亲了。
如果忽略一直拧着她头发的予润,温实初甚至想弄些毒药除掉珍缡。
可是他不能。
因为予润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玄清看甄嬛时候的样子。
他不能杀了她。
“温大人,姐姐的身体还好吧?”予润有些小心翼翼,虽然他已经临幸过后宫的妃嫔们,但毕竟珍缡是第一次,他本来在宫里就想叫温实初来的,但珍缡恼了说什么都要回她的公主府,于是予润朝也不上了就跟了来。
温实初脑子嗡嗡的,他本来还在想是谁这么倒霉值当的甄嬛这样对付,现在,破案了。
温实初只扯着套话糊弄这小皇帝,予润却说:“分明是你无能,还说出这许多来!”
珍缡赶紧止住他的话,拿起玉壶来倒了杯茶,命朱雀给温实初和予润一人递了一杯,“都喝杯茶,慢慢说。着什么急。”
温实初脑子疯狂运转起来,他必须赶紧告诉甄嬛这些事,这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珍缡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她很自然的看温实初表演了一会儿,就把他打发走了。
“奇怪,这温实初是怎么了……”予润喃喃道。
珍缡笑了,“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阿润,恐怕他是害怕了呢。”
予润也听说过温实初和甄嬛的绯闻,毕竟管文鸳把事情闹的太大,沈眉庄也是因此受惊血崩而死。
珍缡又说:“阿润,咱们打个赌,温实初一定是进宫去找太后了。”
予润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了。
……
予润急急火火出现在颐宁宫,正好看见温实初的那一刻,他瞬间宕机了。
“你!”予润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实初本也心里有病,他深深看着予润,予润被他盯得发毛,本想发火却不知为何生不起气来。
公主府里,珍缡已让人灭了炉中香料。
她想起来了夏兰台说得那个邵太医之女,所以把那姑娘叫了来。
邵锦雉细细闻着燃剩下的香料,她说:“殿下,这里有一味麝香。”
珍缡点头,“有就有吧,你研究研究,里边加些依兰香蛇床子一类,不着急。”
锦雉点头应下。
再说皇宫里,予润死死盯着温实初,突然,他心下一动。
好像……自己的五官是有一些像温实初的……
不……这些年他了解到的母亲都是才不如养母貌更逊色……温实初那么喜欢甄嬛,怎么会改换呢……
但是他不敢多想,他找来了夏兰台。
“兰台……帮我杀个人吧。”
夏兰台并不意外,毕竟他就是血滴子。
“陛下想杀谁?”
“太医温实初。”
“是。”
“一定要快!”
“是。”
……
夏家到底还是忠于周家皇帝多一点,所以这件事夏兰台只是在做成之后知会了珍缡一声。珍缡听了之后只说了声,知道了。
惊讶之余,珍缡也抓到了一丝机遇——予润杀了温实初,那么证明温实初一定不干净。
她现在反而不怀疑甄嬛和温实初私通了,因为甄嬛这个人眼高于顶,看上温实初的概率很低。
难不成真是沈眉庄?
这一次珍缡不准备再用夏兰台了。毕竟他是予润的伴读,不一定完全偏向自己。
所以,这次她求了朱曼娘。
曼娘也算知恩图报,真的帮她把沈眉庄宫里的采月采星都找着了。
这两人都已经离开了皇宫,有了自己的家庭子女,珍缡一通威逼利诱之后,她们就把沈眉庄卖得干干净净了。
这俩人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珍缡是个失势公主。
珍缡也确实没为难她们,让她们走的越远越好。
不过这时候,颐宁宫里,甄嬛是真的坐不住了。
“温太医回府路上,遇到了匪徒。”她的声音尽可能平静,“润儿,先帝也是这样除掉了江城江慎。”
如今面对甄嬛,予润还是多少有些犯怵,他昂起头,大声说:“我是为了母后好!”
甄嬛却反应更大,“冠冕堂皇!分明是你刻薄寡恩罔顾人伦!”
甄嬛意识到自己脱了口,她试着找补,“温实初跟了我多年,功劳苦劳都有,你怎么可以……”
予润隐去了珍缡的戏码,他说:“这几日工部修缮我母亲的陵寝,整理了陪葬品……”
甄嬛的面色一下变得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