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文炎敬别说娶公主,连未来的前途都彻底报销,被除名流放,永不叙用。
至于挑出这事来的人也都没得了好,甄嬛已经暗示哥哥赶紧和离。毕竟她还存着把烟绝嫁到甄家的心思,故而留着陈慧生终究是个麻烦。
这些年里甄珩对陈慧生已无情分,因而十分听话。至于说陈慧生的女儿甄文珺,甄嬛想了想决定接进宫来自己教着,怎么说那也是甄家的女儿,不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
张桂芬的脸上终究是留了痕迹,而且一方面是珍缡手狠,一方面也是她自己赌气,某天夜里张桂芬忽然腹痛不止,不多时就见了红。太医说她月份还浅,这时候不该动气的,但以后好生养着总是不会妨碍子嗣的。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最终是救了她一次,予润本来气得要废后,但这么一来也下不了手了,只得把气撒在了英国公夫人头上,赐了她自尽,也算对珍缡有个交代。
至于说秦氏,东昌侯府主动提出认她做义女,予润也嘉奖了秦家,这事终于是从此翻篇。
只是文炎敬哪里甘心如此沉沦,他直接就放出了和如兰来往的书信。原本因着秦氏的供词,如兰的名声就已有损,这么一来盛家也是丢不起人,盛纮干脆一咬牙,把如兰嫁了。
公主府里,珍缡笑着向良玉道谢,“这回可是多亏姐姐。”
良玉悠然的坐在秋千上,“我倒没什么,只是跑个腿罢了。还是那沈清淮费心找出来的。”
珍缡只是笑,“可闲死他了。”
良玉捏着花瓣,“珍缡,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姐妹就有什么说什么,你和陛下……”
珍缡敛起笑容,也坐到秋千上,搂着良玉的脖子说:“我是他姐姐呀。我母妃在时候对他不差,贞母妃对他也好,他为什么不能对我好?”
良玉挑眉:“朱门九重门九开,愿逐明月入君怀。元修虽有弯弓推案之意,终究抵不过宇文泰的权势。不过元家人骨头可不软,就是不知道,陛下如何。”
珍缡咬了咬牙:“姐姐还记得襄穆妃么?”
良玉心里一颤,她说:“珍缡,我不如你。你……不愧是贤妃娘娘的女儿。”
珍缡只是把玩着她的项链,“姐姐不是不如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没关系,咱们是姐妹,是亲人,我来就好了。”
……
皇宫,御花园里
“欢姐姐,欢姐姐……”
韫欢一抬头,正看见予澈像皮猴子一样爬在树上。
她吓了一跳,忙说,“你做什么,快下来。”
予澈却做出一副愁眉苦脸来,“我下不去了,姐姐你接着我好不好?我怕母妃和太后娘娘说我……”
韫欢这时候也不过十三四岁,哪里接得住他?但她也没有过多踌躇,她说:“你来,我在这儿呢。”
予澈:“姐姐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我自己找你。”
韫欢听话的闭上眼睛,她预想的重量没有到来,予澈自己下来了。
而且小小少年如今已长得比她要高了,几下就摸乱了她的头发。
韫欢微微恼怒,一张芙蓉面上升起红霞,她的脸侧到一边,“怎么这样不稳,我告诉小姨去。”
予澈却是把果子塞进她口中,韫欢不防,但想着他不会害自己,所以也就咬了。
“甜的?”
许是人吃了甜的会心情好些,韫欢本就半真半假的恼怒消了几分。
予澈笑道:“姐姐吃了我的东西,可不许告状了。”
韫欢笑了笑,“我看还有,你都给我才好。”
予澈细细挑了几个,“就这些是甜的,剩下的我吃就行了。”
韫欢却拿过一个看着就酸的小果子吃进去,“你当我是吃不得苦的么?”
话是这么说,可吃了之后,她还是酸得表情难看。
予澈忙伸手接着,“不好吃就吐出来,都是我的不好……”
韫欢只是说:“既然不好,那就给我拢一拢头发——反正也是你弄乱的。”
予澈笨拙地给她收拾着头发,他说:“姐姐,你真真是个玉人。”
“油嘴滑舌。”韫欢虽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喜悦的。
在同龄几个姐妹里,她是最不打眼的:绾绾聪慧、珍缡貌美、芊羽好动。
就是与和她一样存在感不高的怀淑公主炽繁站在一起,韫欢都会因为妹妹善歌舞而输了几分灵动。
除了予澈,没有人这么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