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正章帝周予润与英国公嫡女张桂芬大婚。
其实见到张桂芬的那一刻予润就后悔了。这个女人的外在与内在都是平平无奇很不出挑。
只是娶都娶了也不能退回去,予润只能是认命了。
帝后大婚之后不久,温仪长公主进宫道喜,顺便也说起了自己家的事。
“我那小叔子喜欢上了我家妯娌的表妹,正好陛下大婚,妾也给自己家求个恩典,让他们成了好事可好?”
张桂芬在闺中时候就听说了梁晗与春珂的事,她说:“长公主这就错了,万氏自己不尊重,听说都和梁家六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何况梁家高门华第,怎么能娶这样的破落户。”
说着她笑,“倒是长公主殿下成婚三四年了也不开怀,平白耽误了夫家香火。”
几句话气得良玉眼都直了,搞不定皇后,她就只能祸害别人去了。
果然自己妹妹就是比别人妹妹好说话,珍缡听了这事之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然后,良玉拿着梁晗春珂的赐婚圣旨离宫了。
这一下子张桂芬可不干了,她气得痛骂珍缡:“一个罪妇的女儿,宫里给她一碗饭吃已经是法外开恩,她怎么敢掺和重臣家事!”
她找过去时候正是个中午,珍缡没在撷芳殿,她就在仪元宫,和予润躺在一张床上。
当然,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予润亲自给她打着扇子,看来殷勤极了。
张桂芬不由得火气攻心,礼也顾不得行,便说:“长公主自己都开了府,怎么还在仪元殿里赖着。何况,”她睨了一眼那枕头上的一点红——应是口脂落在了上头,“玉照宫燕禧殿都空着,最不济还有永巷呢,殿下实来错了地方……”
话没说完,珍缡就随手摸了个香薰球砸过去,张桂芬躲不过,被砸歪了头发。
看着她鬓发倾颓、狼狈似鬼的样子,珍缡“噗嗤”一笑,又看予润,“列祖列宗给你选的皇后,真的很不错。”
予润脸上挂不住,便咬着牙说了一句,“滚!”
张桂芬走了,珍缡却也不再停留,予润一下急了,“姐姐哪里去?”
“回我的公主府去,”珍缡轻巧得说着,又咳了两声,“别叫我姐姐了,走了的那个才是你的‘好姐姐’呢。”
予润忙拦着她:“我的地方就是姐姐的地方,姐姐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理她做什么呢?我能立她,就能废她!”
他话没说完,便被珍缡掩住口,“这话可说不得。她是皇后我是公主,不管怎么着,终究是我矮了一头的,你们可是少年夫妻,我算什么呢。”
一句话直接把予润问住在那儿,珍缡又说:“她的话难听,却是实话。我能住哪儿去呢,虽然有个公主府,可万一以后嫁离了京城,不还是指望别人。你瞧淑和姐姐温仪姐姐的亲事都有人费心,单我的提也不提,母后是不打算管了,以后还不是得指靠着你们?”
予润赶紧拿出皇后玺绶,他原本想着张桂芬年纪小宫里人又少,让她先学学再说,可如今珍缡这一通下来,予润哪里顾得上这刚娶的皇后,就这么把象征中宫职权的东西给了姐姐。
“姐姐拿着这个,以后你在宫里想住撷芳殿就去,想我了就住仪元殿。这个可管理后宫,以后宫里的事必得姐姐点头才行。”
珍缡也不接,只偏过头,“当家三天狗都嫌,你是怕我不死了。何况我的娘早就没了,我哪有私房打点宫里许多事,你分明是在给她出气,还说向着我。”
予润想也不想就说,“便是朝臣都不能这样使唤,何况姐姐。往后皇后俸银都给姐姐拿着,父皇内帑里银米不少,我这就拨给姐姐一半。”
“那你的皇后呢?”
“墨家有句话叫做‘不食不做’,她什么都不管,哪有这许多用钱地方,要俸银做什么。”予润回答的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