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人愣了愣，随即笑起来。间谍把刚订好的会议室日程推给她，纸页上贴着一张便利贴，画着歪歪扭扭的星星：“你的‘新战术’，挺不错。”之后闪光弹把“平民保护预案”的最后一行字敲完时，终端弹出了间谍的消息：“外联部有个‘合作方慰问’，来搭把手？”
她攥着笔的指节紧了紧——上次谈合同的窘迫还卡在记忆里，但看见消息末尾跟着的星星表情包，还是抱着文件夹去了会客室。
推门时正撞见合作方拍着桌子喊“这批装备的损耗率根本不对”，间谍撑着额头叹气，余光瞥见她，立刻扬声：“这是我们的技术顾问，她报的参数从来没错过。”
闪光弹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指尖点在损耗率的计算公式上：“你们的测试环境湿度超标37%，光弹的晶体元件会吸水膨胀——看这里，我补了适配方案。”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把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念得条理分明，合作方攥着合同的手慢慢松了。临走时对方递来名片，犹豫了下又加了句：“你比你们那个嘴甜的联络员靠谱多了。”
间谍在走廊里笑出了声：“原来你不是不会‘谈事’，是得用‘战术术语’打开话匣子啊。”
闪光弹把那张名片塞进文件夹，忽然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糖纸——是上次幼童给的那颗糖的包装，她没舍得扔。“这个，”她把糖纸展平，“能当书签吗？”
间谍蹲下来帮她把糖纸叠成星星形状：“何止书签，下次进度会，你可以把它贴在预案封面上。”
那天晚上基地搞了小型聚餐，有人起哄让闪光弹表演“战术技能”，她却从口袋里摸出一捧纸星星——是跟着食堂阿姨学的新花样，每个星星里都裹着一颗水果糖。
“这是‘非致命性安抚道具’，”她把星星放在餐盘里，难得弯了弯眼，“效果测试：甜的。”
哄笑里，间谍拿了颗星星拆开，糖纸飘落在桌角时，他看见闪光弹的终端屏还亮着——是幼童后来发来的全息照片：小孩举着她送的纸星星，背景是重建好的居民区。
散场时闪光弹抱着没发完的星星走在后面，间谍忽然递来个铁盒：“装这个用的，我订会议室的时候顺的。”
铁盒上画着飞船和星星，打开时飘出张便签：“你的‘安抚道具’，比光弹好用。”
闪光弹把糖纸星星一颗一颗放进去，金属盒盖扣上时，发出轻脆的“咔哒”声——像极了那天她第一次拧开汽水罐的瞬间，也像极了她终于在“兵装”与“活着”之间，踩稳了属于自己的步点。
晚风裹着食堂的甜香吹过来，她摸出终端，给幼童回了条消息：“下次任务，给你带新的星星糖。”
屏幕的光落在她脸上，比任何一次战术强光都要柔软。
窗外的日落又漫过云层，闪光弹低头剥开那颗糖——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她忽然明白：原来所谓“战斗的意义”，从来不是成为最锋利的兵装，而是在无光的地方，也能做自己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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