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人把装着十颗宜居星报酬的金属箱砸在“锈铁锚”巷口时,赏金猎人正喂流浪猫吃罐头。“联邦议会的活,‘黑礁’老大手里有腐败证据,要证据消失,人闭嘴。”双面人推过平板,三维图里的死星据点藏在溶洞,外围是烧穿飞船的离子网。
她划着平板,看见据点监控里的瘦流浪犬扒着垃圾桶:“加钱,我要把据点里的动物都带走。”
“你是猎人还是兽医?”双面人咬牙,“加三倍!”
死星的酸雨砸在防护服上噼啪响,她偷了“黑礁”的潜水艇钻溶洞。通风管里听见鞭子抽狗的脆响时,她用灌了腐蚀液的钢笔撬开格栅——那支笔是文具店十星币买的,笔尖插进锁孔,保险柜门“咔嚓”弹开,硬盘被扔进高温箱化成铁水。
“黑礁”老大瘫在地上:“你到底要什么?”
赏金猎人把流浪犬抱进潜水艇:“要你下辈子别惹会为小狗拼命的猎人。”
基金会救助站的暖光裹着星风时,赏金猎人坐在“锈铁锚”天台,怀里的小狗打着哈欠。双面人扔来新悬赏单:“‘血手’余党,报酬够买一百颗星。”
她没看榜单,只是把星币扔进募捐箱——箱盖“星尘小动物基金会”的字是她用美工刀刻的,边缘歪扭。“不去了。”她摸着小狗软毛,“我家猫要吃金枪鱼罐头,小狗要喝热牛奶,比赚钱有意思。”
双面人盯着她半晌,突然笑了——左右脸难得同步:“你这猎人,越来越不专业了。”
赏金猎人把流浪犬们安顿进救助站的第二天,“锈铁锚”的货运站突然炸开——是“毒牙”最后的余党,开着武装飞艇撞穿了站顶。
警报声里,她刚从便利店拎着肉罐头出来,飞艇的激光炮已经扫向救助站的方向。她把罐头往怀里一塞,转身跳上旁边停着的重型卡车——就是上次端“毒牙”据点用的那辆,车厢里还剩半车没清的矿渣。
卡车引擎轰鸣着撞向飞艇起落架,她踩下油门的同时,扯开车厢挡板。矿渣裹着没引爆的炸药滚向飞艇,飞艇的能量盾被砸出裂痕,她抄起驾驶室里的扳手,顺着卡车顶爬向飞艇舱门。
“你疯了!”飞艇里的人举着枪嘶吼,“这会炸碎整个空间站!”
赏金猎人把扳手砸在对方枪上,矿渣里的炸药在能量盾旁“滋啦”冒起火星:“我家小狗的罐头还在怀里,你觉得我会让它炸?”
她扣住对方的手腕按向引爆器,炸药在飞艇外炸开——冲击波把飞艇掀向太空垃圾场,而卡车刚好卡在站顶的破口处,矿渣堵死了蔓延的火焰。
等她落地时,怀里的肉罐头还温着。救助站的小狗扒着她的裤腿叫,她蹲下来拆开罐头,指尖沾着肉酱,蹭过小狗软乎乎的鼻尖:“说了给你买最好的,没骗你吧?”
远处的霓虹依旧粘稠,赏金猎人抹了把脸上的灰,突然笑了——这大概是太空里最“不专业”的金牌猎人:枪林弹雨里护着罐头,星尘碎钻里藏着软刺,把最凶的狠劲,都给了最软的生命。
远处悬赏榜的榜首,“赏金猎人”的介绍依旧是“凶名赫赫,给钱办事”,但没人知道,这位金牌猎人的“办事底线”里,毛茸茸的心跳声,永远比星币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