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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福德峡湾 · 雨林与瀑布的交响曲

韩娱GD之首席作曲家

从皇后镇前往米尔福德峡湾的公路旅行,被许多人誉为世界上最美的驾驶路线之一,而权志龙显然做足了功课。他没有选择常规的大巴行程,而是提前租好了一辆性能出色的越野车,亲自驾驶。“这样我们可以随时停下来,”出发前,他一边检查车辆,一边对沈在熙解释,“路上的风景,很多时候比终点更值得期待。”他准备了详细的路线图,上面用彩色的笔标记了几个他精心挑选的观景点和休息处。

车子驶出皇后镇不久,窗外的景色便开始如画卷般徐徐展开。权志龙开得很稳,不时放缓车速,指向窗外:“看那边,山谷的层次感,像不像交响乐里不同声部的进入?”沈在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近处的草场、中部的森林、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山巅,确实构成了一幅富有韵律的自然画卷。他特意选了一条相对小众的路线,避开了大部分旅游车辆,使得这段旅程更加宁静私密。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音量调得很低,仿佛只是为窗外的风景配上淡淡的背景音。

途中经过著名的镜湖(Mirror Lakes)时,他果然将车停在了观景台。湖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完美地倒映着远处的山林和天空,虚实难辨。“对称的美,”他拉着沈在熙的手站在湖边,轻声感叹,“严谨,平衡,像音乐里的复调结构,每一声部都独立又和谐统一。”他拿出随身带着的便携录音笔,录下湖边极其安静的环境音,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划过寂静。“这种空灵感,”他若有所思,“很难用合成器模拟出来。”

越接近峡湾,道路愈发蜿蜒,穿过茂密的原始山毛榉森林。雨林里空气湿润,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权志龙摇下车窗,让充满负氧离子和植物清香的空气涌入车内。“深呼吸,”他笑着对沈在熙说,“这是新西兰最原始的味道。”他甚至能叫出几种路边蕨类植物的名字,显然是提前做了功课。“那是银蕨,新西兰的国花,在月光下它的背面会发光,为早期的毛利人指路。”

抵达米尔福德峡湾码头时,预订的私人小型游轮正等待着他们。这比大型观光船更灵活,可以更靠近一些壮观的景致。当游轮缓缓驶离码头,深入峡湾腹地,两岸是近乎垂直的、被冰川切割出的陡峭岩壁,高度超过一千米,显得人类格外渺小。无数条瀑布如同一条条银白色的绸带,从云雾缭绕的悬崖顶端飞泻而下,汇入深不见底的墨绿色海水中。权志龙大部分时间都拉着沈在熙站在船头露天甲板上,尽管水汽弥漫,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给两人都穿上了专业的防水外套和帽子,准备充分。

“听!”他提高声音,盖过瀑布持续的轰鸣,对身边的沈在熙说,眼神里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仔细听!不同的瀑布,因为高度不同、水量不同、撞击的岩石不同,产生的声音完全不同。有的厚重低沉,像是大提琴的持续低音;有的清脆碎裂,像是敲击吊镲的边缘;还有的连绵一片,像是弦乐组的震音。这是最原始、最未经修饰的自然和声,比任何采样库里的声音都更有生命力!”他甚至尝试用手机录下这些声音,但很快发现设备的局限性根本无法捕捉这种现场感的磅礴。“有些东西,只能用这里记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海豹们慵懒地躺在温暖的礁石上晒太阳,对过往的船只习以为常。偶尔会有宽吻海豚出现在船头附近,欢快地跃出水面,引来游客们的一阵欢呼。每次有动物出现,权志龙总是第一时间指给沈在熙看,他的喜悦简单而直接,像个大男孩。

游轮行至峡湾内最大、最著名的斯特林瀑布(Stirling Falls)下方时,船长特意让船尽可能靠近。瀑布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飞溅的水珠如同暴雨般扑来,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清晰而完整的彩虹,甚至能看到双彩虹的痕迹。大多数游客纷纷躲进船舱,权志龙却非但没有躲闪,反而笑着大声问沈在熙:“敢不敢一起淋一下?”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仰头,迎接这场来自冰川融水的、“瀑布的洗礼”。瞬间全身湿透,冰冷的水珠顺着头发脸颊滑落,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和兴奋感。两人看着彼此湿漉漉的狼狈样子,都忍不住开怀大笑,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那一刻,身份、名气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最纯粹的快乐。

当晚,他们入住峡湾内唯一的酒店,环境静谧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夜晚异常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奇异鸟(Kiwi)的啼叫和湖水轻轻拍岸的细微声响。权志龙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让峡湾特有的、混合着雨林植被和清新水汽的湿润空气充满房间。“在这里,好像时间都慢下来了,甚至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气,对沈在熙说,“适合好好沉淀一下,把这一路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好好消化,记下来。”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已经写了不少笔记和乐谱草稿的本子,就着温暖的灯光,继续写写画画,偶尔抬头和沈在熙交流一两个想法。

第二天,他们参加了更深入体验峡湾的皮划艇活动。在专业导游的带领下,两人一艘小船,安静地划入一些大型游轮无法进入的宁静小湾。这里的水面更加平静,像一块深绿色的翡翠,能清晰地看到水下的岩石和水草。权志龙运动神经很好,很快就能熟练地掌握划桨技巧和控制小艇的方向。他示意沈在熙保持安静,然后极轻地指着岸边灌木丛中——一只羽毛蓬松、正在认真梳理羽毛的基维鸟(几维鸟),新西兰国鸟,憨态可掬。那种宁静的、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怕惊扰到任何生命的感觉,与昨日在游轮上感受的瀑布的震撼磅礴截然不同,是另一种极致的享受。

回程的路上,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雨林宽大茂密的叶片上,发出层次丰富、细腻的沙沙声响。权志龙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着,仿佛在解码自然的密语:“听,这是雨林独有的节奏和打击乐。”他甚至伸出手掌,感受雨滴落在掌心的细微触感。

当他们最终驱车离开米尔福德峡湾时,天气仿佛是为了给他们送行,突然放晴。一道巨大、清晰、完整的彩虹,如同一座绚丽的拱桥,恰好横跨在峡湾的出口,背景是依然缭绕着云雾的黛青色山峦。权志龙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安全处,拿出相机,拍下这完美得如同梦境的一幕。他搂着沈在熙的肩膀,两人静静地看着这天地间的奇景。许久,他才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和不舍:“这像不像一个最圆满、最华丽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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