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权志龙轻轻唤醒沈在熙:“去看金字塔的日出,那一刻最安静,也最震撼。”他准备的越野车里备好了热饮和厚厚的羊毛披肩,“沙漠的清晨和夜晚,冷得超乎想象。”披肩的颜色,与他昨日戴的头巾是同一色系。
他们没有去游客聚集的主流观景台,而是由向导带领,去了一处僻静的沙丘。权志龙从保温壶里倒出热气腾腾的薄荷茶,茶香在清冽的空气中格外醒神。“还是那家店买的,”他说,“你昨天说味道很正。”他们并肩坐在沙丘上,看着巨大的金字塔群在晨曦中从漆黑的剪影,逐渐被染上玫瑰金的光晕。当第一缕阳光完全照亮金字塔顶时,权志龙轻轻握住沈在熙的手:“看,光在岩石上移动的轨迹,像不像音乐可视化软件里跳动的频谱?”他拿出手机,认真记录下光线的变化过程,“这种动态的美,也许能转化成旋律的起伏。”
他预订了私人骆驼骑行,特意挑选了一对据说性格最温顺的白骆驼。扶沈在熙坐上高高的驼鞍时,他仔细调整了脚踏的高度和舒适度。骆驼起身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还好吗?”骑行途中,他指着胡夫金字塔底部巨大的岩石说:“每一块巨石都像一个坚定的低音音符,亿万块这样的音符,才共同谱写了这首沉默数千年的巨石交响诗。”当向导详细介绍建造的历史与猜想时,他却偏过头,在沈在熙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比起这些巨石是如何垒起来的,我更好奇,它们见证过多少像我们一样,一起来到这里的人。”
在太阳船博物馆,面对那艘为法老重生而准备的巨大木船,权志龙看得异常专注。他速写本上不再只是乐器,多了木船优雅的弧线结构。“这个流线型,”他指着船身对沈在熙说,“充满了力学与美学的平衡感。如果把它转化成旋律线条,会不会既有力量又不失柔美?”在展厅一个安静的角落,他望着复原的船桨,忽然极轻地哼起一段即兴的旋律,空灵而悠远,竟与展板介绍的古埃及乐理概念隐隐契合。“你怎么会哼出有古埃及味道的旋律?”沈在熙有些讶异。“猜的,”他狡黠地一笑,带着点音乐人的自负,“但音乐是超越语言和时间的,美好的旋律自有其通行的法则,就像……爱一样。”
入夜后,他安排了一场私密的观星。没有其他游客,只有无垠的沙海和璀璨的银河。权志龙调试好天文望远镜,将镜头对准猎户座:“看,它正好悬在金字塔的正上方,和四千多年前的法老看到的景象,几乎一样。” 浩瀚星空下,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静。“但星星再永恒,也只能遥远地彼此凝望。”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沈在熙,“最珍贵的,是能触手可及的此刻,是能并肩看星星的人。”沙漠的夜风很凉,他展开带来的厚毯子,将两人紧紧裹住,共享着体温。在这人类最古老的奇迹面前,言语显得多余,他们只是静静依偎,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千年的沉默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