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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病人 布兰德

影视角色的疗心诊所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光镜中的画面渐渐稳定下来,那艘在疯狂之海中挣扎求生的破旧帆船,仿佛冲破了某种无形的界限。船首部分如同幽灵般虚幻,一点点“挤”进了诊所的接待区。刹那间,咸腥潮湿的气息裹挟着深海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凝成实质的疯狂呓语与烧灼灵魂般的执念也随之涌入,填满了整个空间。

布兰德船长站在船首甲板上。

他身形高大,却被某种看不见的重压折磨得微微佝偻。破烂不堪的船长制服沾满盐渍,虬结的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两团截然相反的火焰——一边是濒临崩溃的混乱与恐惧,另一边则是近乎偏执的坚定。他的手紧握着一个老旧磨损的木质罗盘,那指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在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旋转。

“陆地!看见陆地了吗?!”他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朝着空无一物的诊所前方怒吼,“就在前面!我能感觉到……安妮……她在等我!”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揪心的绝望与狂热。

他完全无视了沈凌霜和墨渊的存在,或者说,他的感知已经被扭曲到无法处理外界信息的程度。在他的眼中,世界只剩下那片诅咒之海,以及他穷尽一切追寻的目标。

沈凌霜没有贸然靠近,只是冷静地观察着。这位船长的状态比她预想中更加糟糕。他的意识如同一根被拉至极限的弦:一边是深海未知恐怖带来的足以逼疯任何人的压力,另一边是对亡妻近乎殉道般的执念。这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激烈碰撞,形成了一种危险而脆弱的平衡,也让任何企图干预的人都感到棘手。

打破其中任何一方,都可能让他彻底崩溃。

“他的‘疯狂’与‘执念’已经融为一体。”沈凌霜低声对墨渊说道,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剥离疯狂,恐怕连支撑他的执念也会一同毁灭;强化执念,则会助长疯狂。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极其精妙的切入点。”

就在这时,布兰德手里的罗盘指针突然停止旋转,颤抖着指向了诊所角落——那里正悬浮着一颗微弱闪烁的数据光点,这是之前沈凌霜从阴影沼泽带回的、蕴藏着求救信号的东西!

“在那里!”船长浑浊的眼眸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混合着狂喜与更深的偏执,“是它!指引我的方向!安妮就在那个方向!”他说完竟迈开脚步直奔数据光点而去。

“拦住他!”沈凌霜果断下令。这数据光点连接着阴影沼泽,若让布兰德接触到,无疑会将他彻底吞没。

墨渊身影一闪,挡在了布兰德身前。一股清辉流转的屏障悄然而生,柔软却坚韧。船长撞在上面,就像撞进了棉花墙,力量被尽数卸去。但他的眼眸中,那团偏执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凶猛。

“滚开!你们这些阻挠我的怪物!海里的幽灵!”布兰德咆哮着挥舞着手臂,周身的疯狂气息如风暴般扩散开来,诊所内刚刚稳定的光线再次开始明灭不定。

沈凌霜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她必须潜入他的意识,在那片风暴之海中找到一块可以暂时停靠的地方。

闭上双眼,她的意识缓缓离体,就像一头扎进了呼啸的飓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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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德的意识世界是一片永夜笼罩下的狂暴海洋。

黑色的巨浪如山般隆起,又狠狠砸下,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绿色,那些扭曲的、不可名状的阴影穿梭于云层与海浪之间,发出亵渎般的低鸣。破旧的“复仇女神号”在这地狱般的景色中艰难前行。

沈凌霜的意识落在摇晃的甲板上。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死死抱着船舵,那是布兰德的意识核心。他盯着前方黑暗的海平面,嘴里不断重复着:“安妮……等我……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他的执念化作了一盏风灯挂在船头,成为这片疯狂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然而,也正是这盏风灯,引来了更多的阴影盘旋聚集。

沈凌霜尝试靠近那个掌舵的身影。

“布兰德船长。”她的声音在风浪中显得微弱,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那身影猛地一震,缓缓转过头来。风灯的摇曳光照映出他狰狞的面容,一半是恐惧,另一半是执念。

“你……你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充满警惕,“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我是来帮你确认方向的。”沈凌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那盏由执念凝聚而成的风灯,“你依靠它航行。但你是否看清,这灯光照亮的前方,到底是什么?”

船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风灯的边缘,翻涌的黑暗似乎凝聚成了安妮温柔微笑的脸,但下一瞬,那脸又被扭曲成了深海怪物的狞笑。

“是安妮!就是她!”船长激动地大喊,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不确定。

“也许是,也许不全是。”沈凌霜的声音依旧平稳,“疯狂会玩弄你的眼睛,船长。它知道你最渴望什么,就会用幻影诱惑你,直到你驶向真正的毁灭。”

她调动起一丝魏无羡的“琉璃净心火”的特性,并没有直接净化,而是带来一种“清明”与“洞察”。她将这些特性注入那盏摇曳的风灯。

风灯的光芒似乎凝实了一瞬,变得更为纯粹、稳定。光芒触及之处,那些伪装成安妮的阴影发出一阵无声的嘶鸣,纷纷退缩。而在光芒的核心处,属于安妮的真实影像渐渐清晰起来。

船长怔住了。他看着那稍微清晰、稍微稳定一点的灯光,眼中的疯狂褪去了些许,露出藏在深处的疲惫与茫然。

“我……我真的能找到她吗?”这一刻,他第一次发出了带有疑问的声音,不再是绝对的肯定。这根绷紧到极致的弦,终于显现出松动的迹象。

沈凌霜知道,第一次干预只能到此为止。如果强行推进,可能让他彻底迷失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跟着这盏灯,船长。”她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逐渐消散,“但也请记住,要学会分辨灯光下的真实与幻影。当你需要帮助辨别时,我会再来。”

她退出了他的意识世界。

诊疗室内,布兰德依旧站在那里,但眼中的狂乱已平息许多。他低头看着手中仍然微微颤抖的罗盘,又望向前方空空如也的诊所,陷入沉默。

【病人布兰德船长:执念与疯狂的共生平衡出现可控松动,初步建立引导渠道。】

【愿力+180。】

【获得特质样本:‘不灭的执念’(需高度提纯与引导,否则极具危险性)。】

沈凌霜望着沉默的船长,心中明白这只是漫长治疗的第一步。如何将这足以焚身的执念之火锻造成斩开迷雾的利剑,将是对她医术的一次严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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