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光阴荏苒。转眼,已是十年。
十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皇帝驾崩,新帝年幼,张真源作为摄政王,总揽朝纲,将大胤治理得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他权势熏天,却始终克己奉公,从未有半分僭越之心,赢得了朝野上下一致的敬重。
慕安已长成俊秀聪颖的少年,文武兼修,性子既有张真源的沉稳果决,也有我的温和仁善,是京城最耀眼的小世子,也是我们最大的骄傲。
凌霄院里的石榴树早已枝繁叶茂,年年花开似火,果实累累。慕安小时候总爱在树下玩耍,如今则喜欢在树下读书习武。张真源和我,常常在树下对弈品茗,看着儿子朝气蓬勃的身影,相视一笑,满心都是岁月静好的满足。
这十年,我们如同世间最寻常也最恩爱的夫妻,经历了慕安第一次开口叫“爹娘”,第一次蹒跚学步,第一次入学堂,第一次射中靶心……分享着孩子成长的每一份喜悦,也共同面对过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彼此扶持,从未分离。
我早已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关于“系统”、“任务”、“其他世界”的记忆,如同前尘旧梦,早已模糊消散,只在极偶尔的深夜梦境里,会闪过一些无法连贯的、光怪陆离的碎片,醒来便忘,只当是胡思乱想。
唯有灵魂深处,那道灼热的烙印,始终存在。它不再传递任何信息或波动,只是静静地、温暖地存在着,像一颗永不会熄灭的小小火种,时刻提醒着我,我与身边这个男人,有着超越寻常的、深刻入骨的联结。每当与他亲密相拥,深情对视,或是共同为慕安的成长而欣喜时,那烙印便会传来一阵熨帖心扉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印证着我们之间牢不可破的羁绊。
张真源似乎也隐约能感觉到什么。他从未问过,但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深沉爱意与绝对占有。有时,他会在我望着石榴树出神时,从背后轻轻拥住我,吻我的发顶,低声说:“晚晚,这一生,能与你相守,是本王最大的幸运。”
我也会回身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回应:“我也是。”
我们的感情,在十年的朝夕相处中,早已褪去了最初的激烈与跌宕,沉淀为一种更加醇厚、更加密不可分的亲情与爱恋。他依旧是我的靠山,我的天;我依旧是他最温暖的港湾,最柔软的牵挂。
这日,是慕安的十岁生辰。王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凡。慕安穿着小世子的礼服,举止得体,应对自如,赢得了无数赞誉。张真源难得地饮了些酒,看着儿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夜深人静,宾客散尽。慕安早已累得睡熟。我和张真源相携回到凌霄院,屏退下人,坐在院中石榴树下的石凳上,共赏明月。
月色如水,倾泻在庭院中,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交融在一起。
“时间过得真快。”我靠在他肩上,轻声感慨,“转眼,安安都十岁了。”
“嗯。”他揽着我的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手臂,“有时候,看着安安,会想起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那时候……我待你不好。”
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好,这就够了。”
他侧过头,在月光下凝视我的眼睛,那深邃的眸中盛满了如水柔情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晚晚,有时候我会想,若是当初……你没有来到我身边,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我心中微微一动,迎上他的目光:“那王爷觉得呢?”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大概……会是一座永远冰冷、只有权力和仇恨的孤城吧。”他收紧手臂,将我更深地拥入怀中,“是你,让我这座孤城,有了春暖花开,有了烟火人间。”
他的话语如此深情,让我心头暖胀,眼眶微热。我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月色下,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十年相守的默契与深入骨髓的爱恋。
一吻终了,我们气息微乱,额头相抵。
“张真源,”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认真地说,“这一世,能与你携手,能做慕安的娘亲,我林晚,死而无憾。”
他眸色骤然转深,带着一丝不悦:“不许胡说。我们要一起长命百岁,看着慕安娶妻生子,看着我们的孙子孙女承欢膝下。”
我笑了,用力点头:“好,一起长命百岁。”
夜风轻拂,石榴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我们作证。
这一夜,我们相拥而眠,一如过去的每一个夜晚,安稳,踏实。
睡梦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模糊的碎片——绚烂的流星划过夜空,璀璨的星辰在指尖流淌,还有一声声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深情的呼唤……
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迷茫或恐惧。因为我知道,无论那些碎片是什么,无论过去曾有什么,此刻,我真实地拥有着最爱的人,和最温暖的家。
灵魂深处的烙印,传来一阵无比温暖平和的悸动,仿佛在轻声诉说着永恒。
十年,弹指一挥间。
而我们的故事,还将继续,在这安稳的人间烟火里,书写着名为“幸福”的、漫长的诗篇。
【世界四最终状态确认:永久停留成功。时间线稳固。宿主身份完全融合。】
【目标人物张真源情感状态:挚爱永恒,灵魂共鸣持续。】
【特殊成就达成:跨越抉择,拥抱真实。】
【第四世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