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嶷山

九嶷山云雾缭绕，如梦似幻。时影着月白道袍立于望星台，指尖拂雪灵花，眉眼清冷疏离，唯视花时眼底显柔和。

穆灵儿“师父！等等我呀！”

清脆女声携急促喘息自石阶传来，打破山间静谧。时影回眸，见鹅黄身影跌撞跑来，裙摆沾雪沫，发间银饰作响。

那是他唯一的弟子穆灵儿。她天生异瞳，左目湛蓝如湖，眉眼弯弯含笑意，灵动可爱。

时影“跑这么急，成何体统。”

时影声冷如玉，无半分责备，挥手以柔力携穆灵儿至侧，拂去她发间雪粒。

她站稳身子，仰头看着眼前的师父，眼睛亮晶晶的：

穆灵儿“师父，弟子今日把《心法》背完了！还练会了您教的引气入体之术，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时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淡淡道：

时影“不必了，你性子虽跳脱，却不欺瞒。”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那朵金雪莲花：

时影“今日教你《静心诀》，此诀能助你稳固灵力，收敛心神，于你日后修行大有裨益。”

穆林儿乖巧站于时影身旁。不禁走神，望向时影发梢。

穆灵儿师父可真是好看，乌黑如墨的头发皮肤白皙近乎透明，睫毛纤长，眼睑下有淡淡阴影，浑身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时影“在想什么？”

时影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猛地回神，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忙低下头：

穆灵儿“没、没什么！弟子在认真听师父讲诀呢！”

时影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只是继续道：

时影“心不静，则气不顺。修行之道，最忌心猿意马。闭上眼，跟着我的口诀调息。”

穆灵儿忙闭眼，依时影指引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时影收回了灵力，轻声道：

时影“今日便练到此处。回去后好生体悟，明日我要考你。”

穆灵儿睁开眼，她对着时影深深一揖：

穆灵儿“多谢师父指点，弟子记下了。”

穆灵儿师父，崇明曾言我天生异瞳，乃是前世怨念过重所致，是这样吗？

时影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时影"灵儿，异瞳虽是前世种种皆为因果，怨念虽存，却也是修行的机缘"

他顿了顿，又道：

时影"记住，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你若向善，这双瞳孔便是渡人渡己的法器；你若执念，才真会堕入无边苦海。"

灵儿微微颔首，

穆灵儿师父！徒儿明白了。

她跑下望星台，裙摆翻飞如精灵。他目送她消失在云雾中，才收回目光。

穆灵儿跑下石阶，忽停步回望云雾中的望星台，嘴角微扬。心想师父虽清冷却关心自己，暗暗发誓。

穆灵儿我一定要好好修行，不让师父失望。等我飞升上仙，就能永远陪在师父身边，不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她想着，又加快了脚步，朝着自己的居所跑去。阳光透过云雾，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