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展示”环节定在上午十点,导演特意清空了客厅中央的区域,架起三盏补光灯,气氛莫名严肃起来,倒像是场小型学术研讨会。
“规则很简单~”副导演举着题词板,脸上堆着笑,“每位嘉宾带来一件有特殊意义的物品,讲讲它的故事,不用太长,走心就好~”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法。他从房间里抱出一个半人高的画框,小心翼翼地拆开防尘布——是一幅临摹的《蒙娜丽莎》,但画中女子的笑容被改成了略带戏谑的弧度。
“嚯,你把卢浮宫镇馆之宝改了?”英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果然是浪漫主义者的‘创新’。”
“不懂就别说话。”法白了他一眼,转向镜头,声音却温柔下来,“这不是亵渎。原画创作于文艺复兴时期,那时的人们相信‘人’本身就是奇迹。我改了笑容,是因为我觉得,现在的世界更需要一点轻松的幽默感——毕竟,连战争都能变成综艺梗,不是吗?”
他的话让客厅安静了几秒。瓷看着那幅画,忽然想起法在镜头外偶尔流露出的疲惫——这个总把浪漫挂在嘴边的国家,其实比谁都清楚历史的沉重。
第二个是英。他没拿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徽章,上面刻着一艘帆船。“这是‘五月花号’的微缩模型徽章。”他的声音很轻,“很多人觉得它代表着殖民与扩张,但对我来说,它更像个提醒——当年那些人漂洋过海,是为了寻找新的生存方式,而不是为了掠夺。”
美在旁边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家博物馆里的东西,一半都带着‘五月花号精神’吧?”
英没理他,只是把徽章重新揣回兜里:“故事讲完了。”转身坐回沙发时,瓷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徽章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轮到美时,他扛来了那个巨大的冲浪板。“这玩意儿没什么历史,去年刚买的。”他拍着板子上的涂鸦,“但你们看这图案——左边是自由女神像,右边是长城,中间是金字塔。我画的。”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三个标志性建筑被涂鸦风格的线条连在一起,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ONE WORLD”。
“幼稚。”俄评价道,眼神却比平时柔和了些。
“总比天天抱着勋章强。”美回怼了一句,却对着镜头笑起来,“我想说的是,现在的年轻人,管你是哪国的,玩得来就一起浪,玩不来就各玩各的——比起老古董们的恩怨,他们更在乎明天能不能冲浪。”
俄没再反驳。轮到他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勋章,边角磨损得厉害,却依然能看清上面的镰刀锤子图案。
“1943年,斯大林格勒战役。”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一个叫瓦西里的士兵,用这枚勋章换了半块面包,给了受伤的战友。后来他死了,战友把勋章带了回来,交给了我。”
客厅里彻底安静了。摄像机的镜头紧紧对着那枚勋章,连导演都忘了喊“卡”。
“我带它来,不是想讲战争多残酷。”俄合上木盒,“是想告诉那些觉得历史无聊的年轻人——你们现在能安稳地刷手机、追综艺,是因为有人用命把子弹挡在了身前。”
印的眼眶红了。他带来的是一小袋种子,据说是从泰姬陵旁边的菩提树上采的。“这棵树活了五百年,见证过王朝兴衰,也见过饥荒与和平。”他把种子分给每个人,“我妈妈说,种子落地就能生根,就像我们——不管来自哪里,总能找到共存的方式。”
最后是瓷。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紫砂壶,壶身上刻着“家和万事兴”五个字。“这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他笑着给每个人倒了杯茶,“以前家里人多,不管白天吵得多凶,晚上围坐在一起喝茶,什么矛盾都能聊开。我想,国家和人一样,总得有点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时刻。”
茶雾袅袅升起,混着法的香水味、英的烟草味、美身上的海水味、俄的伏特加味,还有印带来的香料味,在客厅里交织成一种奇妙的气息。
副导演想喊“完美”,却被总导演按住了。镜头还在继续,记录着每个人脸上未说出口的情绪——法望着窗外,英低头看着地面,美用手指敲着冲浪板,俄摩挲着木盒,印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放进兜里,瓷则端着茶杯,目光落在众人身上。
这场文化展示,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刻意的煽情,却比任何剧本都更能打动人心。直播弹幕里,平时吵得不可开交的各国网友,此刻都在刷着同一句话:
“原来他们,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而别墅外的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未完待续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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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作者就没人陪我聊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