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有个改不掉的小习惯——每次晚自习回家写作业，总爱把书桌往马嘉祺房间的方向挪半寸。不是为了凑光，就是抱着个草莓味的抱枕坐在椅子上，笔尖在练习册上戳来戳去，目光却总往隔壁门缝飘，一会儿递块切好的芒果，一会儿晃悠着手里的荧光笔喊“嘉祺你看这个颜色”，活像只爱分享的小团子。

马嘉祺嘴上总吐槽“别晃了，我刷题呢”，手却会自然地接过芒果块塞进嘴里，还会趁翻书的间隙，把丁程鑫快滑到地上的抱枕往他怀里推了推。往往等马嘉祺写完一套卷子，转头就看见丁程鑫趴在桌角睡着了，脸颊压得有点红，手里还攥着半支没盖笔帽的荧光笔。

每次马嘉祺都又无奈又好笑，轻手轻脚把人打横抱到床上。丁程鑫睡得浅，被抱起来时会无意识地往马嘉祺颈窝蹭，手指还会勾着他的袖口不放。可这“黏人小尾巴”跟久了，马嘉祺也有点扛不住——前一晚刚把丁程鑫抱回房，凌晨又被他踢掉的被子冻醒，还得迷迷糊糊帮人把胳膊塞回被窝里，第二天早自习总忍不住打哈欠。

这天早自习，同桌见马嘉祺揉着眼睛，打趣道：“你这是昨晚偷偷打游戏了？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马嘉祺勾了勾嘴角，没细说，只含糊道：“家里有个‘小跟屁虫’，总爱等我写完作业才肯睡，陪了他几晚。”

这话刚好被端着豆浆过来的丁程鑫听见，凑过来皱着眉问：“小跟屁虫？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虫子了？我怎么没看见？”马嘉祺捏了捏他的脸，眼底满是笑意：“远在眼前，近在天边啊。”丁程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马嘉祺在说自己，耳朵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晚上回到家，丁程鑫没像往常一样往马嘉祺房间凑，反而早早把书桌搬回自己房间，乖乖坐在椅子上写作业。马嘉祺写完卷子推门过来，看见丁程鑫对着练习册发呆，手里的笔半天没动一下。“怎么不跟我凑一块儿了？”马嘉祺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床上。

丁程鑫揪着练习册的边角，小声说：“我不想当‘小跟屁虫’了，你最近都没睡好……我自己在这儿写，你忙完也能早点休息。”马嘉祺闻言，伸手把人拉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傻不傻？我不是嫌你吵，是怕你趴在桌角睡落枕。”

他顿了顿，又说：“以后别搬书桌了，我把习题册拿过来，你在这儿写，困了就靠床上睡，不用等我。”丁程鑫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马嘉祺点头，刮了下他的鼻子：“当然，总不能让我的‘小跟屁虫’既熬了夜，又落了枕。”

等马嘉祺把习题册搬过来时，丁程鑫已经把床上的小毯子铺好了，还摆了两个靠枕在旁边。见马嘉祺过来，他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这里软，你坐这儿写吧。”马嘉祺笑着应下，刚翻开习题册，就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扯——丁程鑫递过来个温温的暖手宝，小声说：“你手总凉，握着这个写能舒服点。”

夜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马嘉祺余光瞥见丁程鑫的头一点一点的，练习册都快滑到腿上了，刚想开口叫他，就见人已经歪靠在靠枕上，呼吸渐渐变轻。他放轻动作合上书，伸手想把人往枕头上挪，丁程鑫却突然哼唧了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嘟囔着：“等你一起睡……”

马嘉祺的心瞬间软下来，俯身把人小心地搂进怀里，替他盖好小毯子。丁程鑫像是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还轻轻弯了弯。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子上洒下淡淡的银辉，连空气里都飘着草莓味的、暖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