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抬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指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语气放软了些：“乖乖回学校好不好？明天我陪你见律师，把这事彻底解决了，咱们去吃你最想吃的那家日料，就当庆祝，行吗？”
苏月的意识像泡在温水里的棉花，沉重又麻木。被侵犯的羞耻感像细密的针，扎得她不敢抬头——那些“要勇敢”“无错论”的道理她都懂，可真轮到自己身上，才发现“贞洁”这两个字，早已刻进骨子里，让她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她偏过脸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带着哭腔的哀求：“我不去……求你们忘了吧，就当是为我好，行吗？”
沈渠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里藏着一丝疲惫的不耐：“随你便吧。我最近确实忙得抽不开身，既然你不想解决，以后就别再拿这事闹脾气、吵架了，我真的累。”
苏月怔怔地望着他，那张脸还是记忆里的轮廓，可眼神里的疏离，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会蹲下来帮她系鞋带、把热奶茶揣在怀里给她留着的少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可这明明是她当初踮着脚才够到的结果——和他在一起。喉咙发紧，她狠狠咬住腮帮子，直到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翻涌的委屈。
沉默像薄纱笼罩着两人，直到一阵甜腻的手机铃声划破平静。两人同时摸出手机，沈渠接起的瞬间，那娇滴滴的嗓音透过听筒飘出来，苏月不用想也知道是林薇。
“啊呀，打错啦～居然拨给你了，阿渠。”林薇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刻意拖长的尾音裹着撒娇的意味，“我刚从航星酒吧出来，喝得有点晕，你能不能来接我呀？”
这样的语气，软得像棉花，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沈渠几乎没有犹豫：“等着，我马上到。”
苏月眼底的泪终于决堤，汇成一汪浅潭，映着他匆匆穿外套、吸完最后一口奶的焦急模样。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个本不属于她的男人，曾像梦一样成了她的男朋友，她早该知道，梦终究会醒。
沈渠直到拉开椅子才想起她，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苏月在原地坐了很久，指尖冰凉。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打烊，她才缓缓起身，走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去往边境小城的火车票——那是她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据说那里的雪能埋掉所有不开心。
她不知道的是，斜对角座位上，一个女生看着她的背影编辑完信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起身翩然离去。
宿舍里，张玉瑶看到信息后立刻转发给备注“林”的联系人，很快收到回复：“知道了，继续观察，后续我会安排。”她秒回“收到”，指尖划过屏幕时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楼下，江淖点燃一支烟，看着从楼上飘下来的纸鸽子——上面用铅笔写着“她已买票，目的地××”。他看完，碾灭烟头，转身走出校园，一辆黑色宾利早已在门口等候。
车内，林晚晴对着电话那头冷声道：“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自己去领罚。”挂断电话时，她瞥见江淖上车，头也没抬地问：“见到她本人了？”
江淖额角冒冷汗，讷讷地不敢应声。预想中的怒火并未降临，车内只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林晚晴抬手揉了揉眉心：“把车窗摇下来。”
车窗降下，晚风灌了进来，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她从不喜欢抽女士香烟，觉得太淡，压不住心里的沉郁。“到底是我亏欠了她，让她再磨练磨练吧。”
江淖连忙点头，低声道：“咱们也是迫不得已，只有这样，小姐才能快点成长起来。”
林晚晴指尖夹着雪茄，目光飘向窗外掠过的街灯，手指规律地敲着扶手，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我的替身处理掉了吗？”
江淖低着头回道：“已经处理好了，派人送她去国外了，确保小姐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
林晚晴“嗯”了一声，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他：“最近辛苦你了，我记得你家孩子爱吃江南御厨的糕点，这里有些钱，你拿回去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贴家用。”
江淖连忙双手接过，眼眶微红，声音带着感激：“谢谢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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