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浅
笠浅嗯对
笠浅看吧
笠浅一看一个不吱声
笠浅狗血
————正文————
清晨的阳光并未带来任何救赎,只是无情地照亮了昨夜荒唐的痕迹。
江澈醒来时,身体仿佛被重型卡车碾过,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难以启齿的部位,火辣辣地肿痛着,残留着被过度使用的鲜明记忆。空气中弥漫着属于两个Alpha的混杂信息素,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这张凌乱不堪的大床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像一具破败的玩偶,连动一动手指都费力。视线所及,床单上斑驳的痕迹刺目惊心,身上更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指印,从脖颈到胸口,再到腰腹腿根,无一幸免。这些痕迹,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地宣告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羞耻感和自我厌弃如同冰水,兜头浇下,让他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江槐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仿佛只是来为生病的弟弟送早餐。他穿着整齐的家居服,头发一丝不苟,与床上狼狈不堪的江澈形成了鲜明到残酷的对比。
“醒了?”江槐安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俯身,用指尖拨开江澈汗湿的额发,动作轻柔,“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他的声音温和依旧,眼神里甚至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可这关切落在江澈眼里,却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伤人。
江澈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的哽咽和怒吼。他偏过头,避开了江槐安的触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那张虚伪的脸。
江槐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还闹脾气呢?昨晚是你自己……”
“够了!”江澈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和绝望,“别说了!求求你们……别再说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这日复一日的温柔假象,这将他剥皮拆骨、践踏尊严之后,还能若无其事扮演好哥哥的戏码!他宁愿他们像江歧谚那样,直接对他冷言冷语,粗暴占有,也好过用这种裹着蜜糖的刀子,一下下凌迟他的心!
江槐安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了一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但他没有动怒,只是直起身,平静地说:“先把药吃了,预防发炎和发烧。粥也要喝一点,你体力消耗太大。”
他不再试图触碰江澈,只是将药片和水杯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转身,开始从容地收拾凌乱的房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
这种冷静,这种置身事外的姿态,比任何暴怒都更让江澈感到恐惧和窒息。
没过多久,江歧谚也走了进来。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周身散发着冷峻迫人的气息。他看也没看床上的江澈,径直走到衣帽间,挑选着领带。
“今天有重要会议,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他对着镜子系着领带,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交代一件公事。
江澈躺在床上,看着他们一个温柔细致地“照顾”他,一个冷漠疏离地准备离开,仿佛他只是他们生活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偶尔需要处理一下的麻烦。昨夜那疯狂的占有和纠缠,对他们来说,似乎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无需任何解释,也无需任何愧疚。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物化的刺痛,几乎要将他撕裂。
江歧谚系好领带,终于转过身,目光扫过床上的江澈。那眼神冰冷,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状态。
“好好休息。”他丢下这句话,便迈步离开了房间,没有半分留恋。
江槐安也收拾好了房间,走到床边,最后看了一眼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的江澈,轻声说:“小澈,别想太多。好好养着,二哥晚上回来陪你。”
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这清静,却比之前的任何喧闹都要可怕。江澈蜷缩在床上,紧紧抱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浸湿了枕头。他哭得无声无息,只有肩膀剧烈的颤抖泄露着内心的崩溃。
他不是没有试过接受,试过妥协。他甚至欺骗自己,哥哥们或许还是爱他的,只是方式错了。
可这一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那温柔是假的,那关怀是假的,连那看似强烈的占有欲,或许也仅仅源于Alpha对所属物的本能控制,而非对他“江澈”这个人的丝毫尊重与爱惜。
他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一个有趣的玩具?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欲望的容器?还是……一个证明他们掌控力的战利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却照不进他心底那片冰冷的黑暗。
身体上的疼痛会慢慢消退,可心里被硬生生剜出的空洞,却仿佛永远也无法填补了。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大概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对着二哥露出依赖的笑容,或者……对大哥怀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了。
这华丽的牢笼,这扭曲的关系,正在一点点吞噬掉那个曾经叫做“江澈”的、开朗明亮的小太阳。
剩下的,或许只是一具逐渐失去灵魂的空壳。
(第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