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云索性放弃了纠结龙妖的事,心想届时见机行事便是。思绪一转,她想起了三少赠予的那把弓,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指尖摩挲着弓身冰凉的纹路,越看越觉得称手。
她寻来一根粗细适中的木棍权当箭矢,依着往日在电视里见过的模样,一手握弓、一手搭“箭”,屏气凝神想将弓弦拉开。可任凭她使出浑身力气,弓弦却纹丝不动,手臂反倒酸得发麻。
“搞什么啊,不是耍我吧?”叶筱云不服气,试了三四次,额角都沁出了薄汗,弓身依旧挺得笔直。情急之下,她索性将一只脚踩在弓臂上,双手死死拽住弓弦猛地向后拽——“嘶!”一阵尖锐的酸痛从肩膀传来,她踉跄着跌坐在地,揉着拉伤的肌肉,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把这把“中看不中用”的弓骂了千百遍。接下来几日,叶筱云暂且将拉弓的挫败和龙妖的烦忧抛在脑后,一门心思钻进小镇的烟火里。
清晨循着香气拐进巷口,刚出锅的肉包暄软多汁,咬开一个小口,滚烫的肉汁顺着指尖往下淌,烫得她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隔壁摊位的豆腐脑嫩得像云朵,浇上咸香的卤汁、撒把酥脆的黄豆和香菜,配着刚炸好的油条,脆软交织,一口下去满是满足。
正午时分,街边的小吃摊摆满了长桌,她挤在人群里要了一碗酸辣粉,红油鲜亮,酸笋脆嫩,粉条爽滑劲道,吸溜一口,酸辣味直冲味蕾,额角瞬间冒出汗来,却越吃越上头;再打包一份现烤的梅菜扣肉饼,外壳焦脆得能听见“咔嚓”声,内里的梅菜和肉末咸香浓郁,油脂浸润着面皮,香得让人舔手指。
傍晚逛到河边的小馆,点一份当地特色的鲜鱼豆腐煲,河鱼鲜嫩无腥,豆腐吸饱了汤汁,入口即化,配着清甜的时蔬,暖乎乎的一碗下肚,浑身都舒坦;临走前还不忘捎上几盒桂花糕,软糯清甜,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当作路上的零嘴再合适不过。
几日下来,叶筱云把小镇的街巷逛了个遍,胃里塞满了各式风味,连拉伤的肌肉都在这烟火气的抚慰下,悄悄好了大半。
叶筱云这几日的“扫街式”吃播,早把小镇居民看呆了。
起初众人见她衣着清雅、气质出尘,眉眼间带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劲儿,都暗自揣测是哪路下凡的仙子,说话做事都透着几分拘谨。可没过两天,大家就见这位“仙子”端着肉包蹲在巷口啃得津津有味,捧着酸辣粉吸溜得满脸通红,甚至为了抢最后一块梅菜扣肉饼,和摊主大爷讨价还价时眼睛都亮着。
“原来仙子也这么爱吃啊!”卖豆腐脑的大妈笑着往她碗里多舀了勺卤汁,“我还以为你们仙人都只喝露水呢。”
旁边炸油条的大叔也附和:“可不是嘛,这姑娘每次来都能吃两大根油条,比小伙子还能造!"
一来二去,小镇居民也不再拘谨,见了她总热情招呼,有新开的小吃摊还会特意喊她去尝鲜。原本带着疏离感的“仙子”,渐渐成了街坊邻里都熟悉的“馋嘴姑娘”,走到哪儿都能听见爽朗的笑声和亲切的吆喝,小镇的烟火气,也因这份热络更浓了几分。这天傍晚,叶筱云正蹲在河边小馆的台阶上,捧着一碗刚出锅的红糖糍粑吃得香甜,糯米的软糯混着红糖的焦香,粘得她嘴角都挂着糖霜。
河边小馆的桂花糖芋圆还冒着热气,叶筱云刚舀起一颗,就见镇长领着几位面带泪痕的村民匆匆闯进来,神色焦灼得像是着了火。
“叶仙子!求你救救孩子们!”镇长声音发颤,身后的妇人已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叶筱云心头一紧,放下勺子追问:“是不是妖又作乱了?我在镇中布的护阵没起作用?”
“护阵有用!”镇长连忙摆手,“镇上的孩子在街巷里玩,从来没出过事。可这几天,几个娃贪耍跑到了镇外的林子里,就再也没回来!”一旁的老汉接过话头,眼眶通红:“我家孙儿就是去镇外摘野果,下午出去的,天黑了还没回来,我们找遍了林子,只捡到他的小篮子!”
另一位妇人哽咽着补充:“还有王家的小子,也是去镇外河边摸鱼失踪的,有人说见过一道黑影裹着孩子往黑龙潭方向去,那股子腥气,肯定是龙妖!”
叶筱云听着村民们带着哭腔的叙述,眉头拧得更紧了。她清楚记得,龙妖的大本营远在千里之外的沙漠,那些家伙掳走孩童,多半是为了血腥的献祭仪式——可眼前这专挑镇外下手、往黑龙潭去的,明显是水系龙妖的行径。
更让她诧异的是时间。按无暮的年纪推算,这类水系龙妖作乱的事端,本该再晚个一两年才会出现,怎么会提前撞上?难道是某处的平衡被打破,才让这灾祸提早降临?
她压下心头的疑虑,看着村民们泛红的眼眶,语气笃定:“不管是沙漠龙妖的献祭,还是这水系龙妖作祟,孩子们我都得救。黑龙潭的方向我记下了,现在就动身去查。”